“依依,某些时候,我甚至有些后悔。也许,从最初的开始,我就不应该去招惹你。更不该一步步的诱惑你爱上我。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一定要得到。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自私了。我一味的想要你,想要得到你,想给你幸福。可是,我从没想过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到底愿不愿意要我给你的爱,愿不愿意要我这个人。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是配不上你的。如果我能够远远的看着你,默默的守护着你,你也许会比现在更幸福。”“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顾依雪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然后继续说,“什么样的感觉才是更幸福呢?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人是要知足的。如果没有你,我在国外车祸后,大概已经截肢了。慕邵晨也和我分手了,我一个嫁不出去的残疾人,肯定挺惨的。”顾依雪娇笑着,换了个姿势,以免压到肚子里的宝宝。“现在,我有家,有你,不久之后,还会有我们的宝宝。我已经别无所求了。”只是,她越是这样说,陆励阳越觉得内疚。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并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在她最需要依靠他的时候,他不仅没有陪在她身边,事后,还在误解她,怨怪她。“依依,那时候,你一定很恨我吧。”“恨啊,当然恨了。”顾依雪故作夸张的说,她极力的想要把那一段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然而,一想到那个曾经从身体里流掉的孩子,眼圈儿就忍不住的泛红了。“其实,应该说是迁怒吧。那时候,我太疼了,身体疼,心也疼。我需要一种情绪来掩盖痛苦。所以,我只能恨你。如果,连恨都没有的话,那就只剩下绝望了。我很害怕绝望,所以,我只能恨你,用尽全力的去恨。那时候,我对自己说,一定要离开你,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所以,你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和我离婚。”陆励阳无奈的叹息。难怪,那时候顾依雪那么激烈的反抗,无论怎样都要离开他。可他却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他甚至固执而霸道的紧抓着她不放。“陆励阳,这篇可以翻过去了么?我困了。”顾依雪轻阖着眼帘,说道。陆励阳明白,她是不想他内疚。“依依,我……”他刚要开口,她的手掌已经捂住了他的嘴。“道歉的话就别说了,觉得内疚的话,以后对我好一点。”顾依雪俏皮的说道。陆励阳笑着把她的手扯下来,很郑重的回了一个字:“好。”“那你以后什么事都会听我的吗?”顾依雪又问。陆励阳却没有立即回答,他有种自己会被她算计的感觉。果然,顾依雪随后说道,“老公,孩子出生之前,你去客房睡好不好?”“凭什么?”陆励阳问。“你定力不够啊。万一半夜你趁着我睡着扑上来怎么办。医生说,如果再流产的话,会很容易造成习惯性流产,以后都很难再有宝宝了。”顾依雪说。陆励阳无奈的笑了,她还真把他当成欲求不满的饿狼了。“知道我定力不够,你还敢把我放出去,不怕我给你带绿帽子。”他用玩笑的语气说道,两指轻捏了下她的鼻尖。“你不会的。”顾依雪的头贴在他胸膛上,很认真的说道。陆励阳搂着她,搂着他温柔而柔软的妻子,心里也软成了一片。“这么相信我?”“嗯。”顾依雪点头。“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一直、永远的相信?”陆励阳又问。“嗯。”顾依雪继续点头,想了想后,又补充了句,“不要以为我信你,你就可以骗我了。”陆励阳失笑,轻吻了下她额头,“不会。”顾依雪翻了个身,改成脊背贴在他胸膛里。“我困了,吃饭的时候叫醒我。”陆励阳说了句好,细心的替她盖上了被子。她睡着的时候,他一直躺在她身边,一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她。直到一阵突兀的手机震动声响起。他拿起手机,走出屋子接听电话。电话是叶曼清打来的,让他们晚上回傅家一起吃顿饭。“依依在休息,我们可能会晚一点过去,麻烦您和傅叔多等一会儿。”“她又不是孩子,少睡一会儿也不行?”叶曼清语带不满的说道。陆励阳挑了挑眉,语气深沉而偏冷,“她现在怀着我的孩子呢。”叶曼清被陆励阳不轻不重的顶了一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又不好再说什么。当儿子和媳妇一条心的时候,她这个当妈的还能怎么样。“别太晚了,家里的阿姨已经把主菜烧好了,热来热去的,味道就变了。”叶曼清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后,挂断了电话。陆励阳接完电话回房间,顾依雪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怎么醒了?”陆励阳问。他走到床边,发现依雪的脸色有些发红。随即关切而紧张的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有。”顾依雪摇了摇头,“有点热,睡得难受了。”陆励阳摸了下她额头,果然都是细汗。“空调开得太大了。”他说完,站起身,走到桌旁拿起遥控器,把室温调低了两度。“妈刚刚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晚上去傅家吃饭。”陆励阳放下空调遥控器后,对顾依雪说。“哦,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顾依雪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陆励阳率先进浴室,替依雪放好了洗澡水,可洗澡水放好后,他还赖在浴室里面不走。“地面滑,我看着你才放心。”“陆少,我是不是需要提醒你,地面是防滑的,拖鞋也是防滑的,我没那么容易摔倒。你在这里我不习惯,快出去。”顾依雪手脚并用的,总算把陆励阳推出了浴室。顾依雪洗完澡,走出浴室,发现陆励阳连换洗的衣服都替她找好了,伺候的还真是无微不至。“怀孕的待遇这么好啊,我以后肯定多生几个。”她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说道。陆励阳的手臂从身后缠上来,爱昧的低笑,说了句,“好,我多努力耕种,一定满足你这个要求。”顾依雪:“……”他的侧重点为什么总是和她不一样。她强调的明明是待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