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我躺在床上睡了个舒服觉,按规矩回门应该先去向无虚复命的,但谭龟毛让我自己休息,剩下的他去跟无虚说。我乐得清闲,便吃了顿饱饭,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虽说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真是假,但就算是做梦,做的让自己舒服一点儿当然更好。照例和一帮子人做完晨课,众人碍于天勤在场,虽然脸上写满了好奇二字,却也不敢过来多说什么,中午时分,谭刃下山来,我问无虚怎么交代的,谭刃二话不说,扔给我一本经书,道:“师父让你诵读。”我定睛一看,是一本南华经,不由纳闷,道:“他就没说,怎么解决我眼前的困境?”谭刃道:“师父是睿智之人,既然他吩咐了,你照做就是。”我本来还想问问龙组的事怎么办,但转念一想,现在这个世界是真是假还不知道,我打听这么多干什么?当下便也没多问,生活逐渐规律起来。然而,才规律了没两天,外门那边突然飞过来一只鸽子在竹舍见咕咕叫,洪流从那鸽子腿上取了纸条一看,对我吆喝:”小师弟,有你电话,让你去回个电话。”我道:“谁打的?”洪流道:“上面没写。”我道:“咱能牵条电线,用上手机不?”这飞鸽不太靠谱啊。洪流道:“五音五色乱人耳目,我们修道之人清静无为,给你牵条电线,你早上肯定不念经了。”我道:“我不念经我干嘛?”洪流一脸了然的说道:“看带字母的片儿啊。”“……”我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表情了,脸上的肌肉跟着抽了一下,道:“你也知道这东西。”洪流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没见着天勤,便道:“我、黄连、白鹤还有锦鲤,我们几个之前结伴下山,决定去学习一下现代科技,然后找了些片儿……”我道:“等等,学习现代科技,跟找片儿有联系吗?”洪流道:“你傻啊,学会了,自然就学会找片儿了。”我道:“不是,你们身边还跟着白鹤和锦鲤呢?你们不会……**!你这个禽兽。”洪流道:“怎么跟师兄说话的……这次饶恕你。这个……我们四人,一口气看了十部,觉得有问题。”什么问题?我示意他往下说,他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阴阳本一气,阴阳交汇,男女结合,是‘生’道。”我道:“能不能说简单点?”洪流用一副没文化真可怕的表情看着我,重新说道:“简单点儿来说,男为阳,女为阴,阴阳二气,和合为一,是天道的规律,也就是说,**之事,是顺应天道的,有利,所以我修道之中,又有双修一脉。但双修之术,讲究阴阳流通,守元抱一。但是我们看片儿的时候,发现你们都是只重形式,不通根本,更别说阴阳流通,守元抱一,如此一来,反其道而行,没有一点儿好处。”说罢,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所以啊,那个片儿会引人往歪道上走,师弟,不能给你牵电线啊。”“……”你妹的,自己六根不净,怎么往我身上推?果然,他接着道:“不过呢……你和大师兄交情深厚,又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师父他老人家,还是很疼你的,你出面跟师父说说,让他准许我们牵个线,再配个电脑,一人一台,肯定有戏。”我道:“配完电脑再给你配几张碟片。”洪流大喜,拿出自己私藏的牛肉干递给我,说:“哎哟,小师弟,我怎么越看你越顺眼呢,来,牛肉干,拿去吃,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了。”我由衷庆幸坤道的姑娘们都是靠谱的,这乾道的,平时都跟着黄胖子,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如果这一切是假的,难不成我潜意识里,把他们想的这么猥琐?紧接着,我坐着缆车到了外门。今天游客挺多,好久没看到这么多人,我突然有些想回古玩城了,不知道唐琳琳那边怎么样了。到了外门后我才发现,电话竟然是从北京打过来的,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脑子里迅速转了几个弯,因为我在北京打交道的人马还挺多的。是黄天那边?是天然呆那边?是颛家?又或者是周玄业?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黄天那边,我回拨过去,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我有些惊讶,便听那边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救我……”我开始没反应过来,紧接着觉得不对,心说**,这不是韩梓桐的声音吗?怎么回事?我立刻道:“梓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她那边信号似乎有些不好,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有人……他们,快……大院……”“喂、喂?梓桐?韩梓桐!你说什么?”“该死的!”电话里呲拉呲拉的电流声,让我根本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东西,最后电话里猛然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是磕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电话里就只剩下了一阵茫然的嘟嘟声。我再拨回去,显示无法接听。旁边的道士被我吓了一跳,说:“怎么?”我沿着石阶坐下,说了句没事儿,但我心知,韩梓桐那边肯定是出事了。说实话,虽然已经从禁地出来了,但我并不能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我不能拿朋友的安危去赌,万一是真的呢?韩梓桐到底想跟我传达什么?听她的口气,似乎是有什么人要害她?大院,又是指什么大院?韩梓桐是j组织的人,做的是和金傩祭相关的数据研究,而金傩祭这个小组,颛瑞正是支持者之一。难道和颛家的人有关?否则,韩梓桐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结交的也都是权贵,谁能把她逼成这样?不行,不管这个世界是真是假,我不能拿朋友的安危开玩笑,我得弄清楚。当即,我拨打了一下韩梓桐的手机,没成想竟然一拨打就接通了,但那边却没有人说。我喂了好几声,正觉得古怪时,忽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笑声。听声音是个男人,绝对不是韩梓桐。这笑声只一下就消失,紧接着电话就被掐断了,我再拨打过去时,电话就已经关机了。不知怎么的,我觉得那边的笑声听起来似乎耳熟,但在脑子将想的起来的人过了一番,又没发现对的上号的,一时间心里头的不安就越来越大了。我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先把事情弄清楚。当即,我翻出了之前的电话号码抄了下来,紧接着思来想去,拨通了天然呆的电话,这小子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j组织的研究基地,外部电话根本接不通,但这种时候,找他比找黄天等人靠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过去,没想到居然接通了。天然呆一听是我,声音中微微透着惊讶,紧接着便平静的说道:“什么事。”我道:“我马上要回一趟北京,这儿有个固话,你帮我查查是什么地址的。”天然呆嗯了一声,让我把电话报过去,说十分钟给我答案。我觉得自己找对人了,这小子的性格是非常可靠的,他话不多,跟周围的人关系都很淡,也不招惹是非。假如我这个电话是打给黄天,以黄天谨慎的性格,恐怕就不止帮我查地址这么干脆了。十分钟,不多不少,天然呆的电话掐着点儿响了,紧接着,他告诉了我一个地址,是北京五环处的一条老道儿,算是北京比较偏僻的地方了,电话来自于一家住户。我听着这个地名,只觉得奇怪,因为北京地价贵,老北京都在三环以内,剩下的都是外来的,而那片老道儿我虽然没去过,但大城市的结构都差不多,所以那里应该是个外来租客云集的地方。韩梓桐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父母都是搞学术的,亲戚朋友都是阔绰的,走亲访友也走不到那种地方去,到底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