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悦离何彦本就不是很远,顶多也就是三四步左右的距离,在那男人尚未靠近身之前,她快速脱下脚上的鞋,一脱就是两只。扬手迎面朝那男人的脸上砸去,他刚来得及偏过头,正想笑真不愧是女人,连出手都这般的娘们。显然,他高兴得过头了,在头偏过的那一瞬间,额头倏然一疼,正是简悦声东击西,随手甩出的第二只鞋,果然中招了。与此同时,简悦大喊,“何彦,你别只顾着自己,这里还有一个呢?”何彦转身一脚踹在那男人的屁股上,何彦身手算得上利落,但在混战过程,也挨打了对方不少拳头,身上也挨了几棍,嘴角眼角都青紫一片,毫不狼狈。双拳难敌四手,人多力量大,再打下去,他只会是吃亏的那一个。在冲到简悦面前时,何彦连吃了几次痛,感觉全身酸痛不已,很想直接躺倒在地上装死尸,他们好识趣的跑路。心里这么想,何彦还是有后顾之忧,就怕对方真的把自己给打残了,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还不赶紧找机会逃走,别忘记我说的。”何彦边挡落在面前的棍棒,边叮嘱简悦,挡不住时就被砸得倒抽冷气。简悦紧紧跟着他的步伐,眼睛也留意那落下的棍棒,紧张的说:“我也想找,你也不看看,连跑的机会都没有。”真以为过家家,想溜人就溜的。话音未落,何彦被人一脚踹中胸口,跪倒在地。简悦惊吓之余,眼疾手快卯足力气一把将他扯了过来,不然那棍子就落在他身上了。何彦深呼口气,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几根棍棒又接踵而至,动作快又迅猛,他利落翻身一滚,顺势一个鲤鱼打挺,迅速出腿,一脚踢飞那人手中的棍棒,飞出去的棍棒,不偏不倚的反弹在李权的脑门上。李权一阵头脑发闷,眼前星星直冒,显然没当场晕死过去。眼前的困境,简悦也清楚,但凭何彦这三脚猫的身手,想要早点脱身那是不可能的,如今之计,唯有智取。一个想法在脑中闪现,简悦双手拢在嘴边,很是轻蔑的说:“你们不但以多胜少,胜之不武,还手持棍棒,根本就是欺负何彦手无寸铁,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不仅过分,还很无耻。”李权抬手指向简悦,红着眼睛说道:“你懂个屁,你以为老子是闲着蛋疼,跑来比武的吗?我是来给这小子教训的。”“你这哪里是教训,分明是想要他的命,下手这么重。”简悦突然一笑,“其实,你是怕单打独斗会输给何彦,才不敢的吧?”简悦也不知道自己用的这激将法到底管不管用,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傻乎乎的坐以待毙吧?李权尽管四肢发达,文化程度也不高,但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对方用了激将法,心里的好胜心,还有不服气还是涌现了出来。“怕,我还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真是笑话。”他一拍胸脯,很是豪迈的说。简悦又道:“你们赤手空拳一起上,一个一个的轮番上阵,照样能把何彦打趴下。”彼时,大家都停下来,在看着两人“谈判”。李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简悦,“你也太天真了,我们可以赤手空拳上,但绝对不会是一个一个来。我又不是脑子有病,送上去挨打,难道医药费不要钱吗?”简悦无奈的看向何彦,眼里的意思好像在说,大哥,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何彦走到简悦身旁,不知道她提出的这个馊主意,到底行不行?怎么感觉是在害他?现在两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彦被打趴下,她好像也不好逃跑。简悦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何彦很识趣的微微倾下身子,尔后把耳朵送过去,听简悦的提议,他脸色臭得很,有种握拳想打人的冲动。“这都什么馊主意?”他怒瞪简悦。简悦语气恶狠狠的说:“随便你,反正挨打的是你,你就祈祷在我打110回来时,你还能四肢健全。”闻言,何彦脸色更是臭得厉害,活像别人把他的头硬是塞到茅坑里一样,面上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坚贞少女模样来。简悦看了都想直接踹他一脚,平时怎么不见他自爱,关键时刻倒是装模作样起来,委实让她想抽人。随着几声棍子落地的声音,简悦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这个时候她还是别当炮灰的好。手慢慢的穿进口袋里,把手机拿在手里,眼睛却直视前方,想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打电话报警。明目张胆的在他们眼皮底下报警,这根本就是自找苦吃,她还是偷偷摸摸的来比较好。几人一同上,何彦应付过来很是吃力,有个人从身后抱住了他,前面的人则挥动拳头,想在他脸上砸下几个印记。何彦垂下眼皮,狠狠踩在身后人的脚背上,一踩就踩两,身后人疼得抱着脚乱跳。被困的双手得到解放,在前面人出手之际,何彦一把抱住他,张嘴就咬住他的耳朵,那人疼得尖叫出声。这男的疯了吗?打架竟然用女人的招数。趁那人吃痛分心时,何彦一脚踢在他的肚腹上,把人踹到一边。如果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那是不可能的。一道身影倏然扑过来,李权把何彦扑倒在地,不愧是老大出马,连出场的方式都是别具一格,就连身手也是很不错的。何彦可以说是精疲力尽了,打了好一会,但李权不一样,跟头牛一样有力气,几拳下来,把何彦砸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简悦看得心惊胆战的,站在旁边也不忘提醒他,“别忘了我说的,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自己选择吧?”何彦咬咬牙,拼了,麻痹,没想到他有一天会落到这种地步,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难堪。想到简悦说的招数,何彦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