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悦没想到,她说了那话之后,某个气得脸色发黑的男人,直接干脆把她给拒之门外了。原因是,时候不早了,早点睡,他也要洗漱了。站在门外的简悦,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圈,哼了声,“不就是要你说句好听的吗?是不会,还是难以启齿?”她恨恨的跺了跺脚,推门进了隔壁。把自己抛在床上,简悦盯着天花板,皱眉思忖,看来她得找个机会,要他多说几句好听的才好。这么一想,简悦心里也就舒坦了,她钻进了被窝里,开始呼呼睡大觉。而隔壁这边,把简悦塞出门外后,凌司夜边走进来,边解衣扣,想到那丫头刚才说的话。抬脚走进浴室,他喃喃自语的说:“你是我的小心肝,你是我的小心脏,你是我的小宝贝。”说罢,凌司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尔后又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看看有没有人在偷听,那样子好像是做什么心虚的事一样。其实,这不过是简悦随口乱扯的,没想到他还较真了。只不过想要他当着简悦的面说出来,他还是拉不下这个脸的,总感觉实在是有点那啥。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外面逗留了很久的何彦,一直到晚上才偷偷回来,但刚一进门还是被抓了个正着,被他父亲揪着耳朵,拉到了大厅。何彦疼得直咧嘴,“爸,你就不能轻点吗?你想疼死你儿子吗?”宁惠心疼这个儿子,看他不留情的拧着儿子的耳朵,急得直嚷嚷,“老公,你出手就不能轻点,你没看到他疼得难受吗?”何康伯一松手,怒气冲冲的说:“疼死他倒好,整天就知道出去胡混,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去学校吗?安安静静在学校一天他能死吗?要不是今天老师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他出去玩了一天,还弄了一身伤回来。”宁惠看他脸上青紫一片都快要气哭了,抬手就朝他身上招呼去,骂道:“你怎么就这么混呢?打不过不知道跑吗?还站着让人打,光长脑子的吗?”何康伯现在正气头上,听她哭哭啼啼的,心里更是烦得不行,怒吼一声,“行了,哭什么哭?人不是还好好的吗?”自知理亏的何彦站在那,一句话也不发,免得说多错多。原本想找他麻烦的何康伯,看他这狼狈的样子,心头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却忍不住要说几句,免得他连耳旁风都没有得听。何康伯恨铁不成钢的说:“从明天起,你要是敢再胡闹,不好好读书,我就冻结你手头里的卡,我看你还怎么瞎混。”这还了得,何彦头一个反对,横眉冲他喊,“凭什么?”何康伯抬手指向自己,气势十足的说:“凭我是你老子。”“冻结就冻结,我就睡在家里十天半个月的,我就是不去学校,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何彦脾气也上来了,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可由不得你,从明天起,你搬到学校去住,我会让人安排你去学校,不去也得去。”何康伯态度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说不过他,何彦看向宁惠救助,“妈,难道你想看见你儿子被活活饿死吗?”“学校有的是饭菜,饿不死他,除非他自己想死。”未等宁惠接话,何康伯率先说道。求救无门,何彦板着脸,“我就是不吃学校的饭菜,你这是逼我走上绝路,想逼死你儿子,好让你省心。”说实话,从小学到大学,何彦吃的都是外面的饭菜,不然就是家里的。至于学校的,他吃都没吃过,听得那些同学说,饭菜特别的难吃,煮的是大锅饭,能好吃到哪里去。刚平息下去的怒气,瞬间又被勾了出来,何康伯眼睛四下寻找,发现没有可顺手的东西,当即脱下脚上的拖鞋,抬手作势要往何彦身上打。何彦动作迅速的跳到沙发后去,宁惠连忙制止丈夫的动作,劝说道:“他已经知道错了,而且身上也有伤,你就不要和他斤斤计较了。说话归说话,不要动不动就打孩子,这样的教育可要不得。”何康伯怒得扔掉拖鞋,怒不可遏的道:“这个逆子,早晚得给我闯出大祸来。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这样的母亲,才会惯出这样不成器的儿子来。”宁惠一脸无辜的道:“这怎么能全怪我呢?儿子是我们的,你这个当父亲的也有责任,古人有云,子不教父之过。你看,哪有子不教母之过的,这说明父亲才是首要的那个。”说道理何康伯是说不过他这个妻子,气得七窍生烟,摆摆手,“惯吧,你就惯着他吧?早晚有你哭的时候。”说完也不看娘俩一眼,径直上了楼。宁惠走过来,用力戳了戳儿子的脑门,“瞧把你爸给气的,好在你爸没血压之类的毛病,身体硬朗,不然非得气坏身子不可。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老跟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天天惹得你爸大怒。”何彦悻悻道:“我可没惹他,是他自己不高兴的,这能怪我吗?”“你说要念警校,你爸也同意了,可是你三天两头往外面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宁惠提倡口头教育,但何康伯与她相反,提倡棍棒教育,说什么不打,不长记性。小时候,何彦做错事,没少挨打,只不过屡教不改。何彦理所应当的说:“还能想什么?人生在世,当然是吃喝玩乐了,如果连酒都不能喝,连妞也不能泡,被人指着鼻头骂,还不能打的,那活着多没劲。”他今年也十九岁了,正处于青春期的叛逆期,要是能听得进话,那才是怪事。宁惠也明白这一点,才会在口头上循循善诱,谁知他听不进去。即便是听进去了,也是那种左耳进右耳出的,她的话根本不管用。“就该让你爸打死你,省得闹心。”“爸早就想打死我了,就是某人舍不得,心疼得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