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是精明如斯的人,自然是听出了简悦这话里的意思,但他不想简悦纠结烦恼这个问题,他轻笑,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这小脑袋瓜里,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最好什么都别想。”她还是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女,这个年纪就该青春有活力,个性张扬,而不是愁这些不存在的问题。即便简悦喜欢烦恼这些,凌司夜也舍不得。简悦拉下他的手,张嘴咬了咬,但没舍得下重口,正正经经的说:“我也不想管这些问题,可脑子里自动冒出来,我也没办法啊。”凌司夜的视线落在她的咬过的手背上,明净的手背上,不可避免的沾着她的口水,他也不觉得脏,反而觉得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欢喜,眼底更是漾着浅浅的笑,身子微微往旁边倾去,轻轻啃了啃她的脸颊,轻哼,“人小鬼大。”他的声音里是难掩的愉悦。简悦脸一热,这院子里的人,有不少来往的佣人,她微微推开凑过来的男人,“这里这么多人,他们会看见的。”凌司夜冷哼,不情不愿的拉直身板,“他们又不敢看。”“你怎么知道?”简悦一呆,难道他后脑勺还长了眼睛不成?然后,只听他说:“不信,你问他们。”“······”简悦感觉脑细胞都不够用了,即便是随手拉来一人问,他们就算是看见了,那也绝对不会承认的。“你还没说,你和刘敏的事呢?”简悦言归正传。凌司夜神色坦然,“没什么可说的。”简悦哪里肯,刘敏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她可没忘记,肯定是发生点什么?她把头脑拱进男人的怀中,咋呼呼的说:“小叔,说嘛说嘛,我想知道,你要是不说,我搁着心里痒痒的。”凌司夜顿时哭笑不得,要他怎么说,他的确没什么可说的。当时,刘敏不顾千金小姐的形象,想要和他行不轨的事,结果被他推倒在地,后又说了几句话,表明他的想法。彼时,看这小东西,分明是很想知道当时的情况。蓦然想起什么?凌司夜嘴角轻挽起,狭长的眼角弯了弯,掌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微叹口气,“想听也不是不行,亲我。”原本以猪拱白菜似的姿势拱着男人胸膛的简悦,骤然停下动作,抬起眼来看他,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像是在辨别他这话里的真实性。她不可置信的问,“小叔,你说的是真的吗?”凌司夜静静的凝着她,尔后一本正经的重复,“亲我。”简悦看他的眼神,瞬间又多了几丝明了,小叔这是公然跟她耍无赖,还一副正经到不能正经的模样。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简悦跟做贼心虚似的,伸长脖子,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人朝这边看来。她快速的在男人的脸颊“吧唧”了一口,随即喜滋滋的说:“我亲了,快说。”凌司夜道:“我看不到你的诚意。”“这不是亲一口的事吗?还需要什么诚意?”简悦听言,整个人都快炸毛了,他这是在出尔反尔。这事凌司夜本来就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听她这么一说,他淡淡的说:“听不听随你。”看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简悦磨磨牙,好想咬死他。“想咬死我,你舍得吗?”凌司夜一眼就看破,她彼时心中所想。简悦气结,哼唧道:“你要不说,我就胡思乱想。我一胡思乱想,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自己看着办吧?”听听,这连贯反应,说得还真严重。“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低声浅问。简悦使劲的把头重重一点,脸上是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神色,“嗯,真的会这么严重。”“嗯。”凌司夜点点头,眉目如画,薄唇勾勒分明,他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仿若真的在认真思考她说的这个问题。简悦正在沾沾自喜,以为他会把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时,只听男人徐徐的道:“没事,吃不下饭,我喂你。睡不着觉,我抱你。”“······”简悦眼角余光偷偷瞄去,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揶揄她的那种,但她想错了,男人脸上是一惯淡然,自然到不能再自然了。简悦双手轻拍着脸蛋,刚拍了没两下,她的手就被凌司夜给扣住,他沉沉道:“困了就去睡,别虐待自己。”昨晚她照顾自己,可算是很晚才睡,今早又醒得早,现在困了,很正常。她这也算是虐待自己吗?简悦摇头,“我没困。”她又不是猪,吃饱了就睡,虽然和猪也差不多了。凌司夜把她的手抓住手里,掰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把玩,字句清晰的说:“今晚过来和我一起睡。”“可我有床。”简悦几乎是脱口而出。“嗯。”他说:“很快就没了。”以为他会把自己的床给处理掉,简悦顿时蔫了,不是很乐意的说:“哦,那我今晚和你睡。”倒不是她不想和凌司夜一起睡,而是他每次都给她枕硬邦邦的胸膛,没枕头的软,她不喜欢。凌司夜并不知她心中所想,但还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凝声问,“不喜欢和我睡?”“当然不是。”简悦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嗯?”他鼻子轻哼。“我都不得睡枕头。”“还有呢?”“也不能抱抱枕。”“你可以抱我。”“我抱不动你。”“换我抱你。”在凌司夜看来,简悦所说的问题,统统都不算是问题。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总结起来,不过是三个字。瞎操心。简悦说不过他,只好直面现实,不说就算了,她不问还不行吗?“不止今晚,以后都跟我睡。”凌司夜凑到她耳边,用平静的语气跟她陈述着这一个事实。简悦神色错愕,脑子里顿时冒出少儿不宜的画面来,脸发烫,然后皱着眉道:“不行,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