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简悦脱了高跟鞋,拎着高跟鞋,赤着脚一路跑。厕所没找到,拐角处倒有一个房间,左右又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简悦随手一推,猛然推开门,她没看清房间里的场景,双手抓着高跟鞋,整个人直接趴在门板上,静听外面的动静。身后有人走过来,轻拍她的肩膀,戏谑道:“小姐,”剩下的话还没吐出来完,代替的是一声闷哼,简悦骤然转身,抓着高跟鞋的手也挥了过来,那人没留意,赫然被她揍了个正着。白韶被打得一懵,看到简悦的模样,他愣了愣,随即捂着胸口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还好他个子够高,不然脸都被打得红肿不可,要真是这样,他还怎么出去见人,他可是靠脸吃饭的。简悦顺着胸口,喘着气,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衣大褂的男人,气恼道:“你一声不响的出现在我身后,吓都把我吓死了,还要我不激动。”“这位小姐,麻烦你搞清楚,你突然闯进别人的休息室,又动手把人给打了,我不找你算账已经很好了。”简悦定睛一看,所谓的休息室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人。她看着白韶,不可置信的说:“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一个人待在休息室,你这医生当得可真够悠闲的。”白韶捏着眉心,后退一步,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谁规定上班时间不能休息的,难不成连上趟厕所都不行吗?”简悦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听说过吗?懒人屎尿多。”闻言,白韶下意识的撇向她身后,嘴角缓缓拉开抹笑,斜斜的看着她,一副了然的模样,“你被人追了。”简悦最见不得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子,狠狠挖了他眼,“然后呢?你打算把我推出去。”简悦朝一排椅子走过去,大摇大摆的坐下,“我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也脱不了关系,我一定拖你下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不好过,他也休想好过。不管那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反正简悦都不想被抓住。只不过那人的动作还挺快的,昨天刚想催眠她,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戏,他到底想做什么?白韶转身看了过来,无奈耸肩,“我不喜欢和女人一般见识,特别是凌三少的女人,那就更得罪不得。”前两次,他和简悦打交道,这个女人处处提防着他,哪怕他说自己是凌司夜派来帮她的人。简悦才不信他的话,她坐在那里休息,就算现在追她的那两个倒霉蛋进来,她也不怕。不是因为有白韶在场,而是因为,她诱敌深入,以她的身手收拾这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刚才为什么没正面迎敌,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一旦动起手来,那藏在暗处的人会不会一窝蜂涌出来。对于有没有更多人跟着自己,简悦不敢肯定,是以,她不敢轻易冒险,只能一个一个的收拾。至少这样,她不会处于劣势,她又不傻,能单打独斗,为什么还要跟个傻子一样逞能去群殴呢?良久,白韶都没听到简悦说话,他摸了摸鼻子,瞬间觉得有点尴尬,要知道他可是医院了不少女人喜欢的对象。但好像在简悦这里行不通,也是,家里有位帅气的老公,他这等渣渣颜值,别人是看不上眼的。白韶打开门,探出头去,左右来回看了一眼,并没有刻意的人,他重新把门关上,“他们走了。”简悦朝他摆手,“你可以走了,我先在这里坐一会。”话音未落,简悦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来一看,竟是凌司夜的来电,再看时间,正好是约见面的时间——十一点。简悦接起,问了他在哪里?然后就挂了电话。穿好高跟鞋,简悦直接离开了休息室。出了房间,白韶也跟了出来,原以为只是顺路,没想到她往哪边走,他都跟着走哪边?简悦停了下来,侧身看着白韶,“你该不会是怕我有危险,这才一路跟着我的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白韶简单明了的交代。简悦弯着眼睛笑了笑,“你坑了我老公多少钱?”白韶一噎,“谁坑了?我们这是合理交易,只要你有危险,我都得奋不顾身的帮忙。”“包括你的命。”“这个当然、”白韶跟只老狐狸般笑了笑,“当然不包括,钱虽然好,但没了命,那也没处花,不是吗?”“你倒是没被金钱给糊了眼。”简悦赞成的点点头。等看到不远处走来的男人,白韶止步不前,“行了,你家那位来了,我就不奉陪了。”简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凌司夜就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西装笔挺,挺拔修长的身躯,往哪一站,俨然成了最亮人的风景。简悦不禁勾唇一笑,加快脚下的步伐快速朝男人走去。刚一走近,凌司夜自然的牵过她的手,沉声问,“出了什么事?”简悦怔仲,惊讶的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出事了?”“若没出事,白韶是不会跟在你身边的。”凌司夜之前和白韶说过,只有碰到简悦,她有麻烦的,在不伤及白韶利益的前提下,他得出面帮忙。当然,白韶是个爱钱的家伙,为了钱,他二话不说答应了。简悦知道瞒不住,便把昨晚发生的事,以及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说给凌司夜听。“小叔,你猜对了,百里家有内奸。”简悦摸着下巴,皱了皱鼻子,端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个人藏得太深了,但百里家的人那么多,恐怕很难找得出来。”简悦抬起手,袖子往下滑去,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面被杯子打过的地方,还泛着淡淡的红。至少是醒目的,只需一眼就能看得到。凌司夜剑眉拧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这就是昨天那人打的,你倒是会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