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点头,接着往下说:“阿泽,这段时间,你负责带人在百里东林一带守着,我想她会和我想的一样,那个人想要知道梅花血印的图案,她一定会要求一起去百里家的那座石墓。”的确如此,如果简悦真的被抓走,那她肯定会向百里宗提出这样的要求,为的就是等凌司夜。但,出了意外,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好,我一定会好好盯着的,只要那边有动静,我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唐泽神色严肃,不再是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唐泽奇怪凌司夜这话里的意思,这梅花血印不是在简悦的胸~口吗?对方想要知道图案,直接动手就能看见了,何必要从她嘴里问出来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但唐泽也不好追问,凌司夜会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而且问了,反而造成某个人心里不舒服。凌司夜看向段月枫,沉声说:“你就继续跟着百里宗,留意他最近的动向,看他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但尽量要小心行事。”段月枫面无表情的点头,“好。”听从凌司夜的意见,百里怀并没有直接和百里宗闹翻。百里宗从外面回来,便看到百里怀坐在大厅等他,他大步上前,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呢?”百里怀摇头,担忧的说:“我也不清楚,我也是接到消息才赶回来的。”“派人去找了吗?可能还在家里呢?她的眼睛看不见,还能去哪?除了家里要找,连这附近也要找。”“刚才已经派人去找了,但并没有找到。”“父亲,您说这到底是谁做的?小妹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百里怀视线与百里宗平视,明知故问。百里怀看似面色平静,其实内心如同波涛汹涌,他在隐忍。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知道眼前,他叫了十多年的父亲,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母亲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是假的,但却一直瞒着他,把他蒙在鼓里,真是讽刺。百里宗伪装惯了,自然是坦坦荡荡的迎上他的目光,“她身上有梅花血印,外面那些人早就盯上我们百里家,那石墓里的东西,想要对她下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可是,为什么今天那些个保镖突然都被调到了别处?给了那些存有心思的人有机可乘。”“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叫他们这么做的。”“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有人保护着,其他的人还有事去做,我也没想到,那些人胆子会这么大,直接敢来百里家把人带走。”话音未落,他冷视着百里怀,“你的意思是我是故意的?故意害自己的女儿被抓,我是她父亲,她出事,我也很担心,不止你一个。”“对不起,父亲,我刚才太冲动了,这才会这样口无遮拦。”百里怀低下头去,心里却是极为的不服气。若不是看在你知道小妹下落的份上,我早就收拾你了。百里宗撇了他一眼,抬手道:“罢了,我知道你也是担心她,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百里怀静静听着,一言不发。夜深人静,景苑。“小叔,我在这里,你快点来啊,你怎么还不来?好疼。”凌司夜直接惊醒过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是的,他做了噩梦,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噩梦,还是关于简悦的。梦里,简悦浑身是血,一直在向他招手,奈何他都看不见。看了眼时间,这才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凌司夜深吸口气,下床穿鞋,然后进了浴室。打开水,凌司夜双手掬了抔水,往脸上拍去,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双手撑在盥洗台面上,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流淌,然后顺着性感的下巴坠落。然后,一滴一滴的掉落在盥洗台上。从浴室出来,凌司夜并没有继续躺床睡觉,而是来到床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了包烟出来。每当心情烦闷,却又无处可发泄时,他总喜欢抽几根。哪怕知道,抽再多的烟,那也不能缓解心头的苦闷,他也乐意。酒,还有烟,这两种东西,似乎是男人缓解压力,甚至是烦恼的最好方法。凌司夜来到阳台,把烟叼在嘴边,尔后点燃。没一会,烟雾弥漫,腾起,把他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笼罩住,淡淡的眉眼,隐约藏着几分愁,微抿的薄唇,透露着他彼时不好的心情。这个时候,她会在哪?到底是睡了,还是没能睡着,彼时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一样望着这轮弯月,想着他。凌司夜抽了一根又一根,那点燃的星火,从未熄灭过。不过是转瞬间,他脚下的地方就满是烟头。直到最后一根烟也没了,凌司夜这才罢休。这时,凌司夜突然想起来,那就是有次他抽烟,回去后,还没洗漱,某个小女人却迫不及待的突然向他索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女人,她还嫌弃他一嘴的烟味,还说以后他再抽烟,不会再给他亲。想到简悦那满是嫌弃的小模样,还有那对微微蹙起的秀眉,凌司夜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或许是他想太多了,才会做这样毫无根据的噩梦。不是说,梦里的事正好是和现实相反吗?对的,一定是这样,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一连串的事,他们都挺过来了,这次自然也是一样的,他该相信她。只是,心里的那抹不安和恐惧,这又该怎么解释?那次爆炸,他帮她挡去了灾难。那次车祸,她很幸运的侥幸活了下来,他守在了她身边。但这次呢?连她在哪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失败?凌司夜自嘲一笑,他想的还真多。有了文秘的提议,总统一直抱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态。听到简悦失踪,总统高兴不已,有人动手了,当即派人去百里东林一代先做埋伏。总统派去的人,几乎和唐泽的速度一样,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