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鲁肃出使蜀中,刘备这边便十分关注,几乎每日都与诸葛亮研究得来的各路情报。刘征这边才对贾诩、张任、徐庶做出调整,消息便很快的传到了刘备这里!“孔明呀!看来汉王一时半刻是不会对我动兵了!”刘备见接替张任的竟是徐庶一文官,不禁欣喜道。诸葛亮听到这个消息后,面色反倒是更加凝重起来!“孔明这是何故?”刘备不解的问道。诸葛亮面容深沉,又带三分忧色道:“主公啊!你以为喜,我却深以为忧啊!主公可知这徐庶是何人也?”刘备稍稍点了点头道:“略知一二,此人当年也是荆襄名士,似乎与孔明亦有旧故。”“何止旧故?徐元直乃在下至交也!”诸葛亮请点羽扇道。刘备笑道:“既是孔明至交,这岂不正说明汉王有意与我相和嘛!孔明何故叹息?”“正因为元直乃在下至交,因此才深感危急临头啊!”诸葛亮更为忧虑的说道。刘备脸上笑意顿时僵住,看着诸葛亮,就等着诸葛亮继续说下去。诸葛亮哀叹一声道:“汉王罢贾诩中军师,却将中军师之职授予徐庶,中军所指,汉王兵锋所至!徐庶都督夷陵兵马,主公难道还没看到危机吗?”此言一出,刘备立时大惊失色,张口结舌!“这……这……孔明是说汉王休兵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不是那曹操,却是我刘备?”“徐庶既领夷陵兵马,此事确凿无疑!三年休兵期限一到,汉王必举雄兵东下!主公首当其冲!”这便是诸葛亮忧虑所在。原本以为汉王刘征接下来要对付的会是中原的曹操,却不想矛头已经指向了自己,刘备是既惊且惧。以目前荆南的实力,若是刘征打定了主意要先取荆南,刘备几乎没有胜算!“这徐庶比孔明如何?”刘备担忧的问道。诸葛亮又叹了一口气道:“伯仲之间,甚或胜于在下!”“此人竟有这等本事?”刘备不禁感慨道。“主公可识得曹操麾下部将夏侯渊?”诸葛亮忽又问道。刘备却是回道:“如何不识!当年朱儁将军中牟募兵,备便与曹氏诸将同列!”“主公觉得此人如何?”诸葛亮复又问道。刘备毫不犹豫的答道:“上将军之才!当年曹操军中盛传‘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足见其本事!”“可那徐庶略施小计,便于街泉亭一役杀的夏侯渊片甲无归!仓皇逃出关中,竟至呕血大病一场!”“哦?竟有此事?”刘备的关注点一直都集中在曹操和孙权这边,对于刘征北征之事了解的不甚详细,诸葛亮却是事无巨细都想查个明白。“如此,主公可知这徐庶的本事了吧?”刘备一时沉默,只是点头!“那孔明以为,我该如何应对?三年不过转瞬。”刘备求策道。诸葛亮踱步沉思良久,忽然说道:“如今荆南基本已经安定,有一事主公当务必先办!”“何事?”刘备对诸葛亮的话几无怀疑,急忙问道。“操练水军!”诸葛亮的想法与刘征这边的不谋而合!张任早已在秭归郡准备水师,刘备这边条件艰难一点,但如今也算是安稳了下来,诸葛亮于是便向刘备建议道。刘备却有些踟躇,不禁问道:“我荆南马步军尚且不足,若再练水师,既无兵源,恐未必成啊!”诸葛亮严肃谏道:“此事不成也得成!若无水军,主公四郡之地断不可保!”刘备本来出身北方,其麾下主将也是北方的多,因此对诸葛亮的提议,刘备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禁面露为难之相。诸葛亮看出刘备的考虑,当即再进言道:“主公自忖以目前部下马步军,足与汉王相抗否?”刘备摇了摇头。诸葛亮接着说道:“汉王麾下马步军,皆是身经百战!战锋之锐,将士之众,天下可匹敌者,唯曹操一人耳!是以,主公若欲以马步军抵挡汉王,必无取胜可能!汉王于秭归郡操练水军,然其江面并不宽阔,未必有大成。而主公所在荆襄,多江湖水泊,民皆习水性!可使荆州籍军士编为水军!扬长避短,如此方为自保之道!”刘备犹豫再三,见诸葛亮说的皆在理,只好点头道:“既然孔明有此远见,那就按你说的办!”于是刘备发出军令,令在洞庭开始编练水军!除去关羽、张飞二人部下兵马,其余皆充水师,又自荆南四郡之中,征募兵勇,意在三年内,至少练成水军五万人!总兵力争取扩充到十万!荆州之乱,主要在于襄阳江夏,实际上荆南四郡基本上没有遭遇到多大的破坏。反而周瑜与曹仁大战时,南郡、襄阳、江夏还有许多百姓逃到了荆南,这为刘备扩充兵力提供了条件!命令传到武陵郡,关羽很是疑惑,于是召来参军法正,询问道:“大哥这是何意?为何突然下令要编练水军?”法正看罢军令,轻轻一笑,对关羽说道:“君侯难道看不出这是孔明的主意吗?”“如何看不出!只是那孔明到底意欲何为?孝直知否?”关羽问道。“君侯不必多虑!只需按照主公命令行事便是!孔明此举是在为主公找退路呢!”法正笑道。“退路?我等好不容易拿下荆南四郡,找什么退路?如今孙权在东,汉王在西,又有何处可退?”关羽还是不解。法正问道:“君侯以为这水师是用来对付汉王的吗?”“难道不是?”关羽微微一惊。法正却是笑而不语,关羽忽然明白过来,一拍脑门道:“多谢孝直解惑!关某明白了!这就遵照大哥命令办理!”于是关羽便将手下习水性者挑选出来,送往了洞庭!手中只留马步军两万人!再加上五溪蛮沙摩柯手下的一万人马。张飞那边,初也不理解,陈宫亦如法正,一眼便看到了诸葛亮的意图,于是也劝说张飞,全力支持这个计划!试问那刘备真的不懂诸葛亮的想法吗?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只是有些事情不可说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