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你这么说大牛,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很好,为我做了很多,为我的母亲也做了很多,而且都是不求回报的。”凌洋激动的为杨根硕正名,眼圈都红了,有清澈的泪水流出来,“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遇到困难,都会尽一切可能着手解决,却不会将困难挂在脸上。”“知己呀,洋洋,你真的懂我!”杨根硕表情夸张的说道。“好感动!”李师师说,“杨根硕,你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竟然有这么痴情的女孩子喜欢你。”“但是!”李师师话锋一转,“你配得上吗?”“不!”凌洋摇头,“是我配不上他,他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我根本不了解他,我总是感觉他离我很远,一直以来,都是他再帮我,他对于我的恩赐,我永生永世,都还不完。”“洋洋,你突然又说这些干什么!”杨根硕不高兴道。“没什么!”凌洋强笑道:“只是觉得她们对你有误会,所以现身说法,讲给她们听。”李师师摇头:“虽然你情真意切,但分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你的话没什么说服力。”“李师师,够了,没事的话,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杨根硕也不高兴了。“喂,你凶我干什么!”见杨根硕变脸,李师师眼圈顿时红了,在家中,她就是娇娇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没人对她一句重话。“就你事多!”杨根硕没有好脸色,“近朱者赤,你整天跟人家宜书在一起,怎么就没有学学人家,没有受到一点熏陶,多少沾染一点大家闺秀的气息?你再挑事,现在就给我出去。”“哼!”李师师气鼓鼓的一跺脚,却不再吭声了。始终一语未发的华紫萱这时候开口道:“大牛,我去看看爷爷药熬好了没。”杨根硕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紫萱姐,我跟你一起。”李师师又哼了一声,这才小跑几步,抱住了华紫萱的胳膊,出了ICU。如此一来,病房中,只剩下孙宜书一个。严格来讲,她跟杨根硕认识也就这么一会儿,但是她很自然,没有一点儿拘束。“大牛,需要我做点什么?”孙宜书问。“暂时没有,先看着吧。”说话间,凌洋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声。“洋洋,你饿了,谁让你晚上吃那么一点儿。”杨根硕看着她说。“没有,不要紧的。”凌洋有些难为情。“哎。”杨根硕笑着看向了孙宜书,“孙大小姐,你不会介意吧!”“什么?”孙宜书有种不好的预感。“去给凌洋买份宵夜。”“大牛,不用……”凌洋本能拒绝。杨根硕抬手阻止她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孙宜书。孙宜书也这般同他对视着。足足过了一分钟,孙宜书点头:“好。”然后看着凌洋,笑道:“不知道你想要吃点什么?”“宜书,不用,这怎么好意思,真的不用。”“那我随便买点。”说着,孙宜书扭身出来重症监护室。“大牛,你怎么能让一个大小姐跑腿,还是给我这个平民丫头买宵夜?”孙宜书一走,凌洋就埋怨起来。“不可以吗?”杨根硕一脸无所谓,“他爷爷是我徒弟,她顶多,也勉强是我徒弟,让她买份宵夜怎么了,富家大小姐?到我这儿,什么都不算,都得听我的,再漂亮,也不惯着。”虽然觉得杨根硕很霸气,很男人,但是,凌洋依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可是,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样会让我很难做。”“有什么难做的?”杨根硕摇摇头,“安啦!给她派活的是我不是你,所以,有什么怨气,她只会冲着我来。”……“爷爷,杨根硕太可恶了,居然……居然让我给他女朋友买宵夜,她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孙宜书一出门,就给爷爷孙九针去了电话,满腹怨气。“嗨,这有什么!宜书,淡定啊!拜师学东西,就是这样的,想当年爷爷拜师,那得做牛做马整整三年。”“啊?还要做牛做马?”“别紧张,爷爷说的是过去。”“爷爷,你实话实说,让我来,是不是想……”“别多想,爷爷觉得,你们年轻人容易沟通,而且,学习能力也强一些。”孙九针义正辞严,“再说了,你是兄弟姐妹当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只怕将来,也只有你能够继承爷爷的衣钵。”“可我是女孩子,而且,我学的还是西医。”“条条大路通罗马,医术研究到了极处,应该都是想通的。你不要抬高西医,也不要贬低中医,中西医结合,才是最好的。”“好吧好吧,我先去给你老师的女人买宵夜。”“唉,宜书,你话里的怨气很重啊,你要想到,这个机会,可是爷爷豁出老脸争取来的,单单他能够使用回春针这一条,就足够我们拿出一切虔诚,何况,爷爷还看到他使用了烧火山、神龙摆尾等失传的针灸术。”“真的!”孙宜书叫道。“爷爷还没有老糊涂,怎么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孙宜书沉默了,她虽然学的西医,但却是用中医启蒙的,家里的《回春针谱》她翻了很多遍,对爷爷说的两种失传的针灸术,也有所耳闻。如果爷爷没有夸大其词,这个杨根硕还真是不得了,有自己值得学习的地方。“行,暂时就这样,我去了。”“不要离开太远,一个女孩子家的,注意安全。”“这你就放心吧,别忘了,你孙女可是会功夫的。”说完,孙宜书挂断了电话,走出了医院。……“紫萱姐,我到底跟哪个历史名人同名啊?”跟着华紫萱去找华回春的路上,李师师问道。华紫萱停下脚步,含笑看着她,“你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不然我问你干什么,还有,你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华紫萱苦笑摇头:“那家伙太坏了,你不知道也好。”说完,华紫萱继续朝前走。“紫萱姐!”李师师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臂,摇晃着哀求道:“你就告诉人家嘛!你这么一说,人家心里一下子就好像藏着二十五只小老鼠。”“嗯,什么意思?”华紫萱瞪圆了杏眸,不解的问道。“哈哈。”李师师面露得色,“每只老鼠四个爪子……”“二十五就是一百,哦,百爪挠心啊!”华紫萱抚掌大笑,“你个小丫头。”“嘿嘿,紫萱姐,快说快说。”华紫萱眼珠儿一转,道:“可不就是李师师咯。”“我当然知道,她跟我同名同姓嘛!”李师师显然不能接受这种程度的解释,“比如她是哪个朝代的人,还有,她是做什么的?”“明朝末年,活动在秦淮河一带,八个姐妹齐名。”“啊,我知道了,秦淮八艳!”李师师手舞足蹈,“八大名妓。”“终于知道了,很开心吧。”“名妓,名……”李师师面色一僵,过了许久,慢慢变成狰狞起来,“杨根硕,你混蛋!”华紫萱扶额道:“师师,你的反射弧真够长的。”“紫萱姐,什么意思?”“没,没什么意思。”华紫萱笑着摇头,“另外,你要骂人,最好当面骂,不然怎么解气。”“有道理。”李师师点点头,挽起华紫萱的胳膊,“走吧。”“干嘛?”“去找华爷爷啊。”“你不是要去骂人?”“不着急,让我先酝酿一下怒火。”“你呀。”华紫萱在小丫头头上揉揉,“真可爱。”……“麻辣粉来咯。”孙宜书刚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就是目瞪口呆。还情不自禁捂住了小嘴。只见病人出现了不好的状况,在床上抽搐起来。凌洋在一旁咬着手指,默默流泪。杨根硕手忙脚不乱,左手在病人身上一阵点触,然后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看着,病人情况就稳定了不少。这时,杨根硕单手打开了他们家回春针的包裹,手指轻抚,如同掠过琴键,一根根回春针就这样被拔出来,消毒、旋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灯光下,银芒闪烁。眨眼间,一百零八根针全都进入了病人的身体。孙宜书甚至还憋着一口气。只有四个字能够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声——叹为观止。单手下针,从容而干脆,不看穴位,那自然是对穴位了然于心。她自幼就在爷爷的要求下,先是在木头人上认识穴位,后来换成了铜人。十几年过去了,她都还认不全,记不清。而且,他们家族之所以无法使用回春针,那是因为回春针是名副其实牛毛花针,太细太软。据说,只有掌握了某门内家功夫,就是武侠小说上面的内功,将内劲逼入银针,才能让银针变硬,才能刺入病人的穴位。隔着玻璃墙,孙宜书只能看到杨根硕一个侧脸。此刻,他不苟言笑,侧脸坚毅,额头点缀着细碎的汗珠。没理由的,心中一动。然后,就看到凌洋拿着抽纸给杨根硕擦拭,杨根硕冲凌洋微微一笑。孙宜书看到了这抹笑容,阳光、纯真,跟之前玩世不恭满口花花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心中又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