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你干嘛!放手啊!”百合纤腰一拧,没能逃掉。杨根硕一手揽腰,一手捂胸,咬着她的耳朵说:“这就受不了?晚上还要侍寝呢!”百合又是一阵挣扎,依然没能挣脱,然后一把掐在杨根硕的腰上。杨根硕倒吸凉气,却没有松手。百合扬起下巴,小脸上的得意和笑意一闪而逝,面色凝重低声问:“他的酒你也敢喝么?”“为什么不敢,顶多跟你把生米做成熟饭呗。”“你正经点。”不光是因为杨根硕轻佻的语气,貌似,他多了一条腿。这时有人轻拉自己的衣摆,百合看过去,却是个面无菜色的小姑娘,双手也是黑漆漆的,却瞪着一双杏核一般干净的眸子,怯生生看着他们。“百合?”杨根硕冲百合努努嘴,让她同小女孩交流。小女孩说了句土语,同时,目光投向了广场上的篝火,以及周围狂欢的人们。不用百合翻译,杨根硕也懂得了小女孩的意思,将手放在他的小手中。百合也是一样。两人大人被一个小孩拉着,大手拉小手,加入了庆祝的队伍。杨根硕同百合中间,夹着一个小女孩,有点像三口之家。大家手拉手,围着篝火,唱着、笑着,跳着,贴着腿。牲畜半熟,油脂滴落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一阵阵肉香扑鼻而来。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只粗糙的大手,扭头一看,竟是五毒。“大人,这些都是你的子民。感觉如何?”五毒说。杨根硕看着五毒,五毒淡然对视,杨根硕轻轻一叹,突然间觉得肩头沉甸甸的。随着大家的步伐转着圈儿,看到百合如花的俏脸,看着她倒映着火光的明澈双眸,看着她白皙的肌肤,漂亮的衣衫,再看看这些族人……“条件太艰苦了!”杨根硕由衷的说。“苦吗?”五毒摇头,“大人,那是你觉得,我的族人,只要吃饱喝足,再给一堆火,那就是天堂。”“呵呵……”杨根硕被五毒的说法给逗笑了。笑了两声,发现有双眼睛在看自己,扭头去找,却是百合慌乱的转移了视线,但却有一抹羞红爬上了俏脸。看看这漫天的星斗,原始的大地,淳朴的族人,还有风华绝代的她,杨根硕不觉就有些痴了。不知不觉,周围的喧嚣不再,只有这些族人,带着淳朴的微笑,还有看向他那种崇敬爱戴的目光。无论自己是不是真的蛊神,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杨根硕打定主意。“大人,大人?”五毒喊了好几声,杨根硕方才反应过来,诧异地看向他。“大长老叫你。”杨根硕顺着五毒的示意,看到了呀买噶,呀买噶双手抱着一只青玉瓷瓶,向杨根硕展示,脸上有显摆的成分。杨根硕笑了笑,松开了小女孩的手,离开了转圈的队伍。“百合,五毒,你们也来。”杨根硕昂然走向呀买噶。百合和五毒双双脱离了队伍,跟在杨根硕左右。百合不怎么说话,五毒却道:“大人,你有口福了,这是大长老自酿的酒,自己都舍不得喝。”“那酿了干嘛,只是看着年份高就高兴?”“大人,”呀买噶上前几步,道:“当然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好酒当然不能随意糟蹋,必须遇到重要的事或者重要的人,今天就是。”呀买噶席地而坐,五毒也是,杨根硕刚准备有样学样,却看到百合也要这么坐下,于是,他脱了外套,铺在百合屁股下面,这才扶着她坐下。百合仿佛怀揣一个热水袋,满心满肺都是热乎乎的,傻傻地看着他好久,然后笑了,如百合绽放。“地板多凉啊,而且,你亲戚快来了吧!”杨根硕扶着她的肩膀,在她耳畔说道。百合一愣,脸上瞬间充血,又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呀买噶打开瓷瓶,献宝似的双手奉上,“大人,请品尝。”杨根硕立刻就嗅到一股浓郁的果香,“这是……”“女儿红里加入了青梅。”“有意思,有想法。”杨根硕挑起大拇指。“大人,你赶紧尝一口,让我五毒也跟你沾点光。”五毒喉头滚动,大口吞咽着唾沫。杨根硕一摆手:“大长老,五毒,你以后都喊我大牛吧!”五毒还没表示,呀买噶一脸严肃,“礼不可废。”杨根硕摇头苦笑:“随便。”“大人,请。”呀买噶再次劝酒。杨根硕看了眼百合,百合微不可察的摇头。杨根硕笑了:“大长老,这个酒,是给百合准备的?”“是啊!”呀买噶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百合满月的那一天,我就配好了酒,藏进了山洞,这一转眼,已然二十年。”呀买噶看着百合,有些动情:“当年襁褓中的婴儿,如今已经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已然嫁做人妇,而我也已垂垂老矣。当真是的人生百年,如过隙白马呀!”“阿爹,你没有老,你还是那么精神。”百合情不自禁地说。“是啊大长老,您驻颜有术,武功和蛊术都是一等一的,你怎么会老,你正当壮年呢!”五毒由衷的说。“老当益壮的壮吧!”呀买噶摇头笑笑,“你们这些孩子也无需安慰我。”杨根硕将酒壶送到唇边,眉头一拧,又放下了。看到这一幕,百合一颗心提了起来,五毒也是不明所以。而呀买噶原本一脸期冀,这会儿却变得郁闷起来。“大人,是不是此酒不和你的口味?”呀买噶问。杨根硕摇头:“大长老,你是用蛊高手,这里面有没有蛊虫的虫卵。”“没有,当然没有,在蛊神大人面前用蛊,那不是班门弄斧吗?”“我对蛊可是一窍不通。”“我是说,任何蛊对你都没有作用,五毒向我汇报过。”“我也没说你要害我呀!”杨根硕笑道:“据我所知,最早的蛊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虽然正统的医术对蛊术极尽贬低——我的意思是,你这酒里就没有一些强身健体的蛊虫?”“没有,真没有,这酒是今天才从山洞中取出来的,二十年未曾动过,即便有虫,也酒中也存活不了这么久吧!”杨根硕点点头:“好吧,我尝尝,不过,有没有杯子?”五毒摇头:“大人,你怎么这么多事,我们喝酒,那都是一人一口轮着来。”“五毒,不得无礼,怎么跟大人说话呢!”呀买噶呵斥道。“没事没事,大长老,五毒是我朋友,我们可以随便些。”杨根硕看着瓷瓶瓶口:“大长老,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套在嘴上喝过?我可不想跟你间接接吻。”噗通!呀买噶、五毒双双倒地。唯有百合坐在对面吃吃的笑。“跟你我不介意。”杨根硕喝了一口,将酒瓶递给了百合。衔着酒水,用味蕾去感受它,用唾液去稀释它。产生了特殊的化学反应。一时间满口蜜郁,唇齿留香。百合白了他一眼,接过酒瓶,先是闭上眼睛嗅了一口,然后张开花瓣一般艳丽的唇,圈住了瓶口。坐在对面的杨根硕顿时呼吸急促,丹田升起一团火。在杨根硕的强烈要求下,五毒找来两只青铜的酒杯,然后,杨根硕给他和呀买噶倒酒。如此一来,就是百合跟他间接接吻,而呀买噶和五毒顶多吃点二人的口水。呀买噶尝了一口,不住摇头长叹:“琼浆玉液,不过如此。”五毒是个没文化的粗人,没法出口成章,只能说个“好”字。喝过自酿的果酒,也喝过“闷倒驴”、“烧刀子”等高度白酒,也喝过几万块一支的红酒。杨根硕不敢自称行家,但是对酒也有些发言权的。呀买噶加了青梅的女儿红的确不赖。这时候,有人将羊头送来。也不知道是几分熟,放在一个铜盆里。这是一头成年公山羊,脖颈处的血液尚未干涸,眼珠子暴睁,仿佛死不瞑目。呀买噶将手指在身上蹭了蹭,一下抠出公羊一直眼珠,带着血水和组织液,送到了杨根硕的面前,“大人,请用。”杨根硕猛吞一口唾沫,胃里一阵翻腾。难道茹毛饮血要从今晚开始?这呀买噶也不洗洗手!见杨根硕迟疑,呀买噶道:“大人,羊头是敬献给最尊贵的客人的。”“我明白,不过,我可以自己来,我自己来。”呀买噶摇头笑笑,将带血的眼珠抛入口中,咽了下去,老脸上浮现出陶醉的模样。杨根硕天不怕地不怕,这时候,却有些打退堂鼓了。想想那些野外生存的直播节目,动不动生吃蛇、蜥蜴,还有吃蟑螂的,不得不佩服人家。看到杨根硕的表情,百合又想笑。而杨根硕也发现,自己是反胃,五毒却盯着另一只羊眼睛吞着口水。两人都是吞口水,却是不同的意思。五毒那是馋的。杨根硕用加藤鹰指抠出来,送到五毒面前。“大人,真的给我吗?”五毒不敢相信,只是盯着杨根硕血糊糊的手。“不可以!”呀买噶厉声制止,“五毒,你是什么身份?”五毒羞愧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