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开学前，周凝回了一趟东村。
药田里她种的草药，有一些成熟了。
“这些东西不卖吗？”李富贵见她把药材分门别类的放好，奇怪地问道。
看了他一眼，周凝说，“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真不回去看看你妈？”
李富贵嗤笑，“什么妈？谁的妈？我丢不起那人。”
于九香的事儿，怕高家人回村后再把对于九香的愤懑，都撒到李富贵身上，秦绍便早一步回来跟他说了这件事。
李富贵听完后并没有太多反应，依旧干自己的活，不参与村里人农闲时的打打扑克，喝喝酒，除了跟林家三兄弟熟络，跟其他人都很冷漠。
“阿凝，你知道吗？我活了四十年，本来都想好了在去年秋天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不是遇见你，我现在可能已经死在哪个山窝窝里。”
“哟，你还有这种想法？”
“知道我为什么光棍吗？如果你从小就生活在你妈妈给你的阴影中，你觉得会对别人有爱吗？”
“有时候我在想，老天爷不叫我死，就是让你来拯救我，我忍了她四十年，以后不管她路怎么走，我过我自己的，她也不是我的妈。”
于九香不单单内心龌龊，在学习上对李富贵非打即骂，导致他厌学，只读到初中就开始逃课，打架甚至自残。
后来对养花种草发生点兴趣，才挽救了他自甘堕落的心，靠着仅存的一点点迷恋，苟活于世。
于九香死了才好，他这样想，心里也这样祈祷。
望着高满堂家，李富贵还是有些内疚。
当初周慧和高宇住进他家，他就想提醒高宇，小心于九香的偷窥和骚扰。
那时候他内心还比较黑暗，对陌生人的爱少的可怜，就放任两人夜夜笙歌，终究还是埋下了隐患。
“跟你没多大关系。”
周凝整理一把药材，拿在鼻子下面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