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入秋时分,各地都在忙着抢收粮食,因为前年所大力修建的水利设施得到充分利用,今年浙南五府得到了一个大丰收。加之朝鲜的收成也不错,甚至连夷州岛开发的土地上,也有极大的收获,让本已经空虚的粮库再次充盈了起来。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就算来年再有大旱,他也不怕了。当然居安思危的思想必须要有,在浙南五府和朝鲜的水利工程基本完善之后,今年冬天将开始加强福建和夷州岛的水利工程,争取为来年的农业生产做准备。不过在这些丰收的土地之上,有一个地方可不是有粮食就能够安然过冬的,那就是以海参崴为起点的北方基地。整整一个夏天,刘体纯都在指挥着北方守备师以海参崴为基地向外大力扩张。吴之番和赵率教的骑兵师在黑龙江以北向着西方极速扩张,刘体纯则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大量的修建堡垒。这些堡垒不光是防御性的设施,它还集冬季保温、粮食存储、附近农地耕作人员驻扎等功用,简直就是一个小的城市。每个堡垒内都有在附近耕作的大量屯民,以及猎户、伐木工人、道路维护工,以及其他维护类的工人,有矿藏的地方甚至还有矿工的存在。这些堡垒每个都能控制方圆百里的范围,堡垒间以道路相连,并修筑有高耸的烽火台,以便于互相通讯,它们呈两列拓展在远东平原上,成为两个骑兵师扫荡的后勤补给基地,目前已经向前推进了上千公里。在另外一个方向上,以张鼐率领的一个团分散驻守在五个堡垒内,牢牢掌控着黑龙江附近的这一大片黑土地。这片有荒原、松林和沼泽构成的北大荒,在经历了一年的劳作之后已经有了些摸样,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开垦了出来,不过也付出了近一万日本劳工死亡的代价。如今已经是深秋了,整年的劳作告一段落,那些不再耕地的日本劳工,又被调往矿山工作。位于外兴安岭附近的奥古今煤矿里,一直使用着超过两万名通古斯奴隶矿工,他们所开采的煤炭除了通过海参崴港口运往高丽省作炼钢之用,还有一部分储备在各个堡垒之中。为了让移民渡过一个温暖的冬季,海参崴和各处堡垒的房屋着重增加了墙壁厚度以保温,同时还利用朱聿键以前发明的那一套暖气系统,将所有房屋都串联起来,将其引到城内的大量锅炉上。在移民们渡过的第一个严冬内,他们将成为全世界第一批拥有集中供热的居民房。这些烧暖气的锅炉,需要大量的煤炭,但已经是深秋了,各堡垒的煤炭储备量依然不足。为了加快开采速度,才会将倭奴全都调到矿山去采矿,以便尽快获得足够数量的煤。倭奴都被调到矿山去了,那里有专门的守卫进行看护,张鼐所在的北大荒就闲了下来。经过一年的建设,所有沼泽地内水都被排光了,北大荒最危险的地方成了良田,剩下的荒野同样成了张鼐等军人最喜欢的狩猎场。在闲暇无事的时候,张鼐喜欢带着少量士兵深入北大荒,去打猎物改善伙食。他最喜欢的猎物有獐、狍子、野猪、马鹿,有时候甚至能猎到东北虎和狗熊。当然后两种动物相当凶猛,需要极高的狩猎技巧和心理素质,才能打到一头。朱聿键曾经对这里的人下达严格命令,不许狩猎貂、旱獭等啮齿动物,以防止传染鼠疫。当然对于张鼐来说,他只狩猎大型动物,因为肉多也足够好吃。这一天他又带着七八个人骑着马出堡垒狩猎了,今天的运气相当不好,他们转了大半天的时间,连只野兔也没有打到,张鼐不禁有些烦躁。就在这时,一名去搜寻猎物的士兵骑马返了回来:“报告团长,发现大量人员正在向我们的堡垒移动。看那些人的穿着,很像满情人、通古斯人或者蒙古人。”“什么?”张鼐大吃一惊连忙说道:“继续侦察,我们返回堡垒,通知点起烽火,全地区戒严。”众人也不管什么打猎了,他们调转马头,急匆匆的向着城内奔去。等到张鼐入了城,这里已经戒备森严,狼烟也点了起来。作为防御满清的最前线,张鼐所部始终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他知道一旦满清对唐军发起进攻,他就是最前线的一道,根本没有人能为他预警,因此这里的堡垒都保持着最高的警戒状态。大量侦察兵被发散了出去,沿途监视那支没有旗号,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大部队。不过侦察兵接连发回来的情报,让张鼐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根据侦察兵的发现,这支队伍至少有十万人,但他们并不像是一支军队,反而像是正在迁移的蒙古部落。这些人中有大部分是老弱妇孺,他们不但骑着马,驾驶着勒勒车,还有十多万头牛羊。手里拿着这个情报张鼐却是越看越迷糊,如今已经是深秋季节,蒙古部落为了躲避冬天的严寒,让牲畜有草吃不至于被饿死,一般都是向西面的北海,也就是后世的贝加尔湖转移,而这个部落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向着东部这边而来,这是大违常理的。“严加监视,全城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他也只能加强战备了。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行进,这支庞大的队伍终于接近了堡垒。蒙古人似乎对这里有堡垒同样非常吃惊,当他们看到这个强大的堡垒和上面严阵以待的士兵时,所有人都有些手足无措。队伍中出现了一些混乱的情况,大家停住脚步呆呆的看着挡住去路的堡垒,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族长,我们的道路前面发现一个大型堡垒,我们很难绕过去,现在该怎么办?”一名魁梧的千夫长在族长的身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