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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川胸腔之中,虽已蕴怀有《时经》下半部的道义。
可领悟是一回事,著述成经也是一回事,将道化作法,再使用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罗川落笔成书,所书的却依旧是上半部《时经》。《时经》虽分上下,却是罗川所分,它本身是一部连贯的道义经典,前后相连,首位相衔,不可单一而论。
在罗川笔下,那一行行墨字落入白卷后,纷纷跳起,悬浮于白卷之上,仿佛不愿落卷。
自古经书宝典一脉单传,世间虽有拓本,可只有那唯一的正本中,才会蕴有著述之人当时一刻的心境和体悟,观经之人也能从中体会到。而当经书最终问世,经义成道,其中的真道也只会存在于正本之中。因此,正本和拓本之间的差距,对于真正有道之人而言,也是极大的。
《时经》上半部的正本已留在广天普圣,自然不会再流落别处。即便罗川即便将《时经》上半部全部写完,这些字迹也会飞回广天普圣,不会落在卷上。
罗川重温《时经》上半部,也是想要一气呵成完成《时经》剩余的著述。
女帝罗刹突然出手,时间幻河节节败退,罗川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全心全意地书写着。
渐渐的,罗川进入了状态,他的心神记忆终于穿越了白卷上方的墨字,真真切切回到了那年的广天普圣藏经阁。
……
藏经阁中,是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是一部部填满悠久岁月和天地至理的经卷。
书香四溢,枯黄的书架刻满了岁月沉淀下的痕迹。
布袍少年悬空盘坐,全身上下沐浴白光,一手捧卷,一手执笔,眸底似有神华绽放。
酝酿了许久,少年面朝东天,沉吟良久,提笔写下开头第一段。
“时间长河,道空而幻。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这十六个字落入白卷,从藏经楼第九层传来嗡嗡鸣响,那股复苏的气机宛如飞虹落瀑,注入经卷!
写下开头十六字。少年却如找到了宣泄口。脑海中的奇思妙想、上道念头悉数汇聚于笔尖。落于卷纸。
“天地有时有空,幻化穹宇宙地,为时者异。夫衡之道也……”
“周天、厚土、阴川、冥域……彼时聚于一点,为时间之初,天地初开,鸿蒙启发,于混沌之中散阴阳之气,传明暗之光,亿万载扩散,方成九天穹宇……”
“有道为河,四通八达,亘古达今,无所束,无所依,无所归,此谓时间长河……”
“时间长河,空空虚虚,真真假假,共有三道……”
他每写下一段,都会引发一阵嗡鸣。
渐渐的,他越写越快。
三十页,四十页……七十页……九十页……
最终,九十九页《时经》全部写完,每一颗字都圆满光润,深嵌白卷,墨汁飞快凝固,字迹也不再幻化,凝聚固定。
而白袍少年也在不知不觉间,登上了藏经楼第六层。
九十九页经卷飞出少年掌心,很快融入藏经楼的白光,半部《时经》悠悠荡荡,飘落六层最高的那层书架,转眼尘埃落下,封印住了半部《时经》!
仅仅半部时经,便高居广天普圣藏经楼六层之巅,傲视一众奇经宝卷!
之所以没能登上藏经楼最顶层,却因它只有半部……
……
罗川心神一转,从白袍少年身旁走开,瞬间穿梭时间长河,重回数年后的沧海书院。
沧海书院中,罗川已经写完了上半部《时经》,那年著书时的心境也随着罗川心神的回溯,重回罗川心头,只不过相比较那年,罗川的心境中又多出无数不同的奇妙感受。
睁开双眼,罗川眼中的迷雾尽散,目光清澈而明快,宛如奔腾流逝的长河。
“女帝,你如此看不起我,那我们便来斗一斗罢。”罗川低声轻语。
他和女帝罗刹相差甚远,正面相遇,罗川并无全身而退的把握。可眼下的局面,却是两人隔着数千里之距,遥遥斗法。
正面搏杀和千里外的斗法,对于已悟下半部《时经》的罗川而言,又是另外一回事。
罗川所要做的,便是写完《时经》。
哗!
九十九页的《时经》上半部化作一颗颗墨点,向上飞去,破碎虚空,转眼消失。
白卷又恢复了空白。
圣道院弟子们微微失神,相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失望,只以为是罗川著书失败。
已和圣道院弟子们保持距离的柳鹤君斜倚松树,冷笑一声:“搞了半天,都是无用功。”
席光回过头,淡淡瞥了眼柳鹤君,眼神中流露出不满,随后又轻叹一声。圣道院众弟子也都转头看向柳鹤君,有诧异,也有失望,最终归于平静。
就在这时,罗川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