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及反对,马平川已经悠然说道:“就这么定了!”说完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但没有丝毫的感谢之意,还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薛冰没有说话,却将我的手抓了起来放在她的膝盖上,双手放在昨天被马平川咬的伤口上,瞬间又传来昨天那种痒痒的感觉,我顿时不说话了,就算明知道是色诱,我也不管了,不就是吸点血嘛!又死不了人。疯老头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们俩,马平川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暖意,我忽然反应了过来,马平川这种人,威胁我的事他可能干的出来,怎么可能肯让薛冰为了他来色诱我呢?这说明了什么?分明是站在我这边,这是在鼓励我追薛冰啊!而且从薛冰的态度看,也并不是太抗拒,这就有机会了,疯老头是她师傅,马平川是她表哥,现在都站在了我这边,又整天和我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相处下来,多少也该有点感情了。一想到这,顿时明白自己又上了疯老头的贼船,疯老头这分明是一石二鸟,即能成全我和薛冰,又给马平川找了个长期血票。以马平川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他本来就不喜欢乌鸦,更愿意薛冰和我在一起,乐得顺水推舟,做了坐收渔利的那只鸟。而我,则是那个本来就有机会,却白白让自己成了长期血票的傻鸟。不过这都不是事儿,薛冰比我聪明的多,我都能看出来的事,她没有理由看不出来,还这么顺从他们胡闹,很大程度上是对我的一种肯定,起码是给了我一个追求的机会。只要薛冰给我机会,傻鸟就傻鸟。这一想通,我又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就算薛冰不给我机会,我还是一样不可能看着马平川死,到时候还不是白白给他喝了血,这样一算的话,我似乎还划算了。可让我就这么被疯老头和马平川戏弄,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当下笑道:“这到没问题,不就一点血嘛!不过,你们都知道,我这人向来不爱吃亏,所以呢!作为交换条件,疯老头必须免费教我奇门术,喝一次教一种,要收费的话,就算小马驹头上。行不行?”疯老头一听就答应了:“行行行,没问题!我只要有钱收就行,教谁收谁的钱我一概不管。”马平川一脸鄙视的看了一眼疯老头,也没有反对,反正他还欠五千四百万,就算没这回事,以后疯老头也会变着法子把这个数目往上增加,虱子多了不痒痒,就是这个道理。我刚想再提点更过分的来难为难为他,书房门一开,根叔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着警服的人,却是昨天替我们开脱的那个局长。疯老头一见,站起来就伸着手迎了上去,笑道:“李局长,你可真是稀客,赶紧里面请,请坐,上茶。”我看的好笑,疯老头对人也分三六九等,刘老板林猴子之流来访的,都是爱见不见,有的甚至直接挡在大门外,蓝小姐来的时候,根叔一说是蓝小姐,马上就接见,至于这个局长,则招呼都不要打,直接就带上来了。说实话,这个李局长天生就是当官的料,长的一副国字脸,浓眉虎目,狮鼻阔口,不怒自威,穿上警服更是增加了一股子威慑力。而且在公安局时,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总之,这人不但看起来威严,而且心思很细,不是好惹的主,只怕这次来,没什么好事。李局长握住疯老头的手,热情的抖动了两下道:“树老,你可不能这么说,之前我不知道我们这小地方还隐藏着你这样的高人,没能早点来拜访,望你老还别见怪啊!”他这一说,我就知道准定有事,不然这些家伙平时尾巴都翘在天上的,怎么可能会和疯老头这么客气。疯老头活了八九十岁,什么样人没见过,对于这一套他比我精通的多,我都能看出来,他肯定更明白其中的花花肠子,马上笑道:“李局长,你是大忙人,全城百姓的平安都靠着你呢!哪敢叨扰你。”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李局长,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小老儿效劳的,打个电话就行,何必还亲自跑一趟呢?这事儿电话里不方便?”李局长马上就坡下驴道:“果然瞒不过树老,我这次来,还真的有点事要树老帮忙,而且电话里还真说不清楚。”“这事吧说大不大,可对我来说却也不算小,但我得先说明,这纯属个人私事,和公家一点关系没有,树老愿意帮忙呢是情分,不愿意帮忙是本分,千万不要为难。”我一听心中暗骂,这才是老狐狸啊!话说的这么好听,却把所有路都堵死了,首先说不是公家的事,表明自己没有用昨天的事情要挟我们的意思,接着挑明帮了忙也只是个情分,一毛钱都不会有,但这个忙我们还不敢不帮,毕竟他身份在这摆着呢!果然,疯老头笑道:“李局长这是哪里话,我们之间还谈这些做什么,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效劳。”我估计现在疯老头脸上虽然笑着,心里肯定早就骂娘了,要疯老头这家伙白干活不给钱,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李局长一听疯老头这么说,马上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内人由于长期高负荷的工作,落了个毛病,神经衰弱,特别是晚上休息的时候,有一丁点声音都睡不着,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我在郊区偏远地段买了个房,地段偏僻了点,相对城市的喧闹却安静了许多。”“夫妻俩在那里生活了两三年了,内人的神经衰弱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我很是高兴。”“谁知道前段时间,在我们小区的对面,起建了新的小区,这本来也没什么,和我们小区还隔着一条马路呢!可自从这个楼房起建之后,每盖一层,必定在第二天一大早凌晨三四点左右,燃放一大堆的鞭炮,每次都足足放上半个小时。”“这可就麻烦了,凌晨三四点,正是大家熟睡的时间,他们这一放鞭炮,鞭炮的硝烟严重污染了小区的空气质量不说,还扰得整个小区的居民都睡不安稳,特别是我内人,更是夜夜无法入眠,短短数天,人就瘦了一圈。”“为了内人的健康,我以一名普通的业主的身份,向对面的施工单位提出了严重的抗议,要求他们取消凌晨三四点燃放鞭炮这种扰民行为。”我听的直想笑,还普通业主,真要是普通业主估计想提都找不着门吧!总之,这个李局长一口的冠冕堂皇,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李局长继续说道:“没想到他们丝毫不听,继续我行我素,每盖一层,必定在半夜点燃一大堆烟花爆竹,持续扰民行为长达一个多月,我终于忍无可忍,将情况反映给了相关部门。”“相关部门了解了一下,由于地处郊区,燃放烟花爆竹也不违法,而且这个工程还是省局里我一个老上司的引进项目,工程相关手续相当齐全,所以建议我们沟通协商一下。”“当天省里的老上司就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和工程方的老板见上一面,吃顿便饭,消除一下误会。老上司的面子我不能不给,而且这工程也是市里的比较重点的项目,这样下去难免会有损工程方的声誉,抱着必须提醒一下工程方负责人注意一下扰民的严重性的目的,我就去了。”我差点把刚才吃的早饭都吐出来,这李局长太会说话了,滴水不漏啊!明明是他叫人去查那工程方的毛病了,却非说是举报,结果一查发现对方背后靠山自己惹不起,在上级的指示下,吃饭喝酒收票子和解去了,却说是为了提醒对方扰民的严重性,这官字真是两张口啊!李局长却丝毫不以为意,好像差不多的话说了无数次一样,继续说道:“这一去才知道,人家也不是存心的,确实是遇到了难处,这个鞭炮还非放不可,不然谁又愿意每盖一层就花上一笔钱买烟花爆竹呢!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说到这里,那李局长故意做出一副惊吓的表情来,说道:“那小区工地不干净,从下地基开始,就出了好几次工伤,都是我那老上司给压了下来。等到楼房起建,甚至死了人,还陆续死了三四个,要不是死亡亲属宽宏大量没有追究的话,只怕楼房都没法盖了。”“可就算死亡亲属不追究,毕竟也死了人,工程方觉得这地儿有点不大靠谱了,暂时停了工,寻求解决的办法。”“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没过几天,工程方请了个神棍来,琢磨出了这个办法,每盖一层楼房,就在凌晨三点,燃放一大堆的烟花爆竹,虽然确实扰民,却收到了神奇的效果,从那之后,工地上再也没有出过事儿,你说这事稀奇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