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一听就愣住了,李局长大概由于着急,声音特别大,在场的大家可都听的一清二楚,一起看向疯老头,疯老头明显丈二和尚,一伸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道:“我这就过来,不要让人动现场。”说完挂了电话,还没开口,义父已经一拍大腿,满面懊悔道:“我错了,是我害了阴阳生,上回鬼隐女在被警察带走之前,曾说过让我们去青龙镇尸的地方查看一下,当时我就没看出什么来。”“如今阴阳生来信,说他可能在东海出事,现在哪地方喷水抛尸,如果我猜测没错,一定是阴阳生的尸体。那水眼根本就不是什么地泉之眼,而是直通东海的海眼。”说完率先而走,边走边说道:“薛冰,你去燕子楼一趟,恳请林老让我师傅出来一趟,就说此事事关奇门兴旺,务必恳请林老通融。林老答应之后,将我师傅直接带到赵总工地之上,我们在那里等你。”“树老,你带上那块青龙镇尸,今天就把那海眼给填了。”“一刀,你去城里订一副寿材,纸扎花圈冥钱祭品,要样样不缺。然后再寻一处墓穴,阴阳生为我而死,我不能委屈了他。”薛冰和岳一刀应声而去,疯老头拿了青龙镇尸,跟着义父出了门,一出门才意识到我们人数越来越多,一辆破车明显不够了,根叔急忙安排,我则忽然想起那个南山车神来,在口袋中一掏,名片竟然还在,随即打了个电话,让他速度到别墅来,价格好说。那南山车神在电话里应了,大概也就五分钟,根叔安排的车子还没影儿,南山车神的出租车已经到了,摇下车窗就笑道:“兄弟,怎么着?又要去哪?”我说了位置,那南山车神一点头道:“行!这回给多少?”我随手掏出两百丢给了他,南山车神顿时就笑了:“小事!十分钟要不了。”由于车少人多,疯老头我和义父大雷神马平川五人挤了下,其余几人等根叔安排的车,车子一发动,就如同一头猛虎一般蹿了出去。车子刚出大门,对面就来了两辆越野车,我以为是根叔安排来接其余人的,也没在意,谁知道那两辆越野车一见我们的车子,竟然猛的一掉头,车轮胎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直接向我们追了上来。不一会到了我们左右两边,两辆车同时往里面一夹,竟然撞上我们车子的左右两侧,南山车神一踩油门,车子两侧带起一溜火花,冲了出去。南山车神一边加速,一边喊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这可是冲着你们的命来的。”我们五人同时苦笑,我们得罪的人太多了,哪里知道是谁干的。不过这个时间出现,不用问,一定是为了阻挡我们去看阴阳生的尸体,阴阳生的尸体上面,到底有什么?南山车神却丝毫不惧,一笑道:“兄弟,这趟你得加钱,两边油漆,少于四千都拿不下来,何况这都玩命了。”我哪会不知道事情危急,这两辆车敢向我们发难,必定是有备而来,更不知道车子维修的价格,点头道:“行!尽快送我们到目的地,我给你一万。”那南山车神一听,双目放光,笑道:“好嘞!你就瞧好吧!”说完猛一换档,车子陡然加速,我们几人身形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几乎无法保持重心。后面两辆越野紧追不舍,那南山车神却似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路狂飙,不一会就将两辆车甩了个没影,才笑道:“怎么样?兄弟,哥哥这车改的不错吧?以后你要想改车,就找哥哥,哥哥绝对给你改到位。”我也不懂什么是改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急转,一般奇门中人,暗袭埋伏什么的都正常,还很少有出动车子的,开车撞我们,这倒是稀奇,不知道究竟是哪一路的人马。义父忽然问道:“你一个出租车司机,碰到这种事儿,不害怕吗?”我一听也是一愣,确实如此,普通人碰到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刻意寻仇的,躲还来不及,哪会表现的如此镇定?心中不由得也对这南山车神起了疑心。那南山车神哈哈一笑,一手开车,一手拉下衣服的拉链来,一露胸脯,胸脯上纹了好大一个狼头,笑道:“我以前就是混的,混的还不错,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我见的多了,后来娶了媳妇,有了牵挂,才退出江湖,听了媳妇的话,开个小出租,帮人改改车,赚钱不多,够过日子就行。”“这种小场面,有什么好怕的,几百辆车开车互撞的场面我都见过。再说了,就算事后你们的对头找到了我,我也可以一推干净,我只是个出租车司机而已,不管他们是哪条道上的,也不会找我的麻烦。”他这么一说,我们顿时就放下了心来,混黑道的即使改了行,他骨子里的野性仍旧存在,难怪他一点都不害怕。说话间,已经到赵总工地门口,车子一听,南山车神转头对我笑道:“小兄弟,我这可是概不赊欠,到地给钱。”我身上哪会带那么多现金,正好一眼看见那赵总正夹个皮包,站在门口,一脸的郁闷,工地上还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现在莫名其妙多了具尸体,他能好过才怪。当下下了车,走过去和那赵总耳语了几句,赵总记性不错,还记得我,听我这么一说,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兄弟啊!这可让我怎么感谢你呢?以后有什么能用得着我的,你给我个电话,只要在哥哥能力范围之内,办不成我一刀就把自己给切了。”我看了看他的皮包,说道:“先给我一万,我车钱没付呢!”那赵总二话不说,伸手从包里掏出五万来,随手递给我道:“你先零花,兄弟你也真是的,不差这几个钱吧!坐什么出租车。”我知道他以为我找他要钱呢!也懒得解释,笑着接过道:“没钱买车,不坐出租怎么办?”说完转身就去给车钱。那赵总在后面喊道:“好说,下午我让人送过去,你住那地儿我知道。”我也不理他,刚才我告诉他,工地上的尸体,我等会处理,保准不会让他的工地牵扯进去,不耽误他开工,另外还将那水眼给填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这家伙见过我们的手段,当然乐得跟什么似的。如果他真要送我一辆车,我也没什么意见。给了南山车神一万,南山车神乐呵的走了,说实话我还真得感谢他,今天要不是他,我们搞不好能把命都丢了,车子这玩意,不是我们所擅长的。我将名片又装了起来,说不定下回还能用上,几人一行在赵总的带领下,一直来到海眼之处,一块雨布盖在尸体上,四周也没有警戒线,也没有警察,李局长正一脸烦躁的走来走去,显然他将事情暂时压下来了。李局长一见我们来了,急忙走上来说道:“树老,你可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尸体脊背上刻了你的名字,按道理来说,你可脱不了干系啊!”他说这话的用意很明显,一是卖我们人情,而是拖我们下水,这家伙经历上一次千鬼侵城之后,对我们的能力相当的看重。义父也不理他,径直走到雨布前,蹲身掀开雨布,面色顿时一悲,双目一闭,两行老泪已经流了出来,长叹一声道:“阴阳兄,我大老巫对不住你啊!”李局长精的跟鬼似的,早就退到了一边,他心里明白的很,和我们牵扯上关系的事,他解决不了。我们几人走到近前,只见那尸体趴在地上,浑身皮肤已经泡的发白,却没有膨胀,显然是人死之后才落的水。上身穿的衣服破了,露出“树海峰”三个字来,竟然是用刀子刻在皮肤上的。半边脸侧卧在地上,露出半边脸来,面色苍白一片,一双眼睛睁的好大,死不瞑目,正是阴阳生。疯老头对马平川和我一示意,让我们将阴阳生的衣服解开,马平川抽刀上前,将衣服挑开,顿时所有的字都露了出来,只见在阴阳生的脊背上横刻了两行字:“树海峰,东海救我,瑶!”我顿时脑子一懵,全都明白了,这个“瑶”字,肯定是我母亲名字里面的一个字。阴阳生肯定是受义父所托,去寻找我母亲被囚禁之处的,而且肯定见到了我母亲。在见到我母亲之后,他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之前已经寄了信来,让义父去给他收尸,所以让母亲将口信刻在身上,只要义父一去替他收尸,必定能看得到,可谓用心良苦。义父一见,顿时“扑通”一下跪到在地,大放悲声道:“阴阳兄,你至死不负我所托,以尸带信,此大恩大德,我大老巫下辈子做牛做马,也必定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