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知行的身份后,傅舒潼也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再回太子府路上的时候,人状态都有些不太对。
而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自然不会知道有人看见了她。
听着下面的人汇报情况,宫羽鸣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手中的文章看了一半也不看了,挑眉诧异地望着跪在案前的人,满目不可思议:“太子妃?”
傅舒潼平常是个多不理世事的人宫羽鸣心里很清楚,所以此刻听到这话才难免觉得惊诧,甚至还有些怀疑消息的真假。
可前来汇报的人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殿下,真的是太子妃,千真万确,二皇子被绑架的消息刚刚透露下去,太子妃就扮成丫鬟出了府,然后守在二皇子府外的人,也看见太子妃进了院子。”
当着几个下属的面被人看见自己妻子去了弟弟哪里,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变脸雷霆大怒了。
可宫羽鸣没有。
他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点笑,眼神也有些意味不明,手指轻轻摸索着手中的纸张,眼神慢慢深了下去。
他不说话,下面的人拿不准他什么意思,一下就有些惶恐了起来,生怕他看见了不该看的,被灭口。
南幸一直跟在一边,见状摆摆手让那跪在低声都还哆哆嗦嗦的人退下去,桑然才开口问宫羽鸣:“殿下,这件事你怎么看?”
宫羽鸣表情没变,语气透着一股子趣味,讽道:“我是真没想到啊,我这乖巧懂事的太子妃,居然会背着我跟我二弟见面,而且看这驾轻就熟的伪装,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有意思。”
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南幸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了。
宫羽鸣却是很快就笑了,笑容甚至还有些放肆:“越来越有意思了,太子妃喜欢二皇子,这事儿要是闹开了,可就好看了。”
南幸满脸担忧,不放心地劝解道:“殿下,这时候可不能胡来,这传出去毕竟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听,而且现在也不能确定太子妃去找二皇子所为何事,现在下定论,是不是太早了?”
宫羽鸣放下手中的东西,负手站了起来,出门前又跟南幸信誓坦坦地说了一句:“我自然知道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不过没关系,很快就能确定了。”
南幸一下拿不准宫羽鸣想做什么。
追着出门的时候,只看见宫羽鸣朝着梓棠阁那边的方向去了,南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跟进去。
梓棠阁里,傅舒潼自然是还没赶回来的,双巧硬着头皮拦在门口,下意识就说:“太子殿下,太子妃病情又加重了,在休息。”
“是吗?”宫羽鸣居高临下地睨了双巧一眼,眼神十分冷冽,不仅如此,双巧总觉得对方那双太过清明的眼睛,像是什么都看透了那般。
她一下有些不敢放肆,强装着镇定:“是,太医也说太子妃需要好好休息,她刚刚喝了药,好不容易睡安稳,太子要是想看太子妃,等她醒了,我一定通报太子。”
宫羽鸣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挺直了身板,语气透露着浓浓的怒火和暴虐:“哦对,还有太医,好样的,从头到尾都是设计好的,一环扣一环的,你们还真是好计谋啊。”
双巧看他发了脾气,赶紧就顺溜地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太子殿下赎罪,奴婢……听不懂殿下的意思?”
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充满了惶恐和惊慌,已经没了平日里的镇定。
宫羽鸣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抬腿朝着双巧的胸口踹了过去,将她踹得翻倒在地上,才冷冽凶狠道:“贱婢,连本宫都敢糊弄。”
双双疼得眼睛一下湿了,眼泪差点儿没忍住,身上肋骨像是被硬生生踹断了那般,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可她此刻彻底顾不得自己了,听宫羽鸣这话,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比起身体上的疼,这更让双巧绝望。
可她不敢再阻拦宫羽鸣了,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就只能眼睁睁望着宫羽鸣朝着太子妃的寝宫走进去,里面一溜烟的丫鬟跪了一屋子,床上还真就躺着一个人。
不过隔着被子宫羽鸣都知道那不可能是傅舒潼,那人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也没从床上下来,只是身子抖得厉害,被子都快从身上抖下来了。
“滚下来!”宫羽鸣站在寝宫中央,厉声呵斥了一句。
“殿下饶命!”双娇哪里还装得下去,赶紧掀开被子手忙脚乱地下来了,一动不敢动地垂眸跪在床边。
宫羽鸣一步步走近,捏着她的下巴将人抬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好啊你们,装模作样阳奉阴违,还敢骗本宫她在休息,这段时间,你们就是这样骗了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妃身体真的不好,天天在养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