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翊没有立刻没有回答，而是先对观言摆摆手，命令道：“你去外面看着，我跟王爷说会话。”
观言有些迟疑地看了顾知行一眼。
可一想到宫羽翊也想主动找顾知行，而且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起身离开。
房间门关上，宫羽翊才望着顾知行问：“王爷想确定什么？”
同时，心底也隐隐有些猜测，确定什么，确定自己的诚意吗？
顾知行眼神深邃了一些，语气却依旧平静：“我想知道，为了达到目的，二皇子你能付出多少东西，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你杀了太子，你下得去手吗？”
顾知行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太危险了。
如果宫羽翊没有足够的决心，他不会跟他合作的，毕竟这牵扯到的可是苏绵能不能跟他平安回到西圣。
要跟宫羽翊合作，那他必定是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的。
如果呆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足够的决心的话，他们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所以他需要宫羽翊不会有任何迟疑。
宫羽翊脸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有些不太明白顾知行的意思，问了一句：“王爷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我帮你杀太子吗？”
虽然他跟宫羽鸣的确互相不能容忍，可宫羽翊总觉得这种程度，不到杀了他的地步。
顾知行摆摆手，解释道：“那倒没有，就算有一天真要杀了他，我绝不会假手于人，我刚刚就是打了一个比方而已，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能接受那种程度？”
宫羽翊深吸口气陷入了沉思，许久没有给出回应。
顾知行也不催促，只是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很多顾忌，可是二皇子，你也应该想想你的将来了，难道你真要任由太子摆布，在他和皇后的安排下，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吗？如果你反抗，皇帝还会更加厌弃你，你让太子受此大辱，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你没有退路了。”
宫羽翊盯着顾知行的眼睛，眼神有些冷，语气清平缓，一字一句认真道：“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顾知行并没有得到这个答案就满足，而是继续追问道：“所以，如果这个计划进行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也能接受吗？”
宫羽翊脸色淡了几分，平静反问：“这也是一个假设吗？”
“不，这是正常的风险。”顾知行微微摇了摇头。
宫羽翊许久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僵持了下来，顾知行沉沉地望着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要靠宫羽翊去自己抉择了。
宫羽翊开口问：“我跟你合作不就是为了活下来吗，如果连这一点都保证不了，我们还有合作的必要吗？”
顾知行微挑眉，轻笑：“也对，可总有风险的不是吗，我只是希望你清楚，跟我们合作了之后，你的风险会更大，一旦被发现了，你很有可能就成了叛徒，到时候整个南洲都容不下你了。”
这一点宫羽翊确实完全不在意的，甚至笑了起来，坦然一笑：“没关系，大陆这么大，总有容得下我的地方。”
顾知行总算满意了，他对宫羽翊伸出手：“就等着这句话了，合作愉快。”
宫羽翊眼神一亮，伸手跟他击掌。
之后，顾知行也没直接说他们的计划和安排，而是先问宫羽翊：“方便问一下你跟太子妃是……什么关系？”
最近外面开始传宫羽翊断袖之嫌的事，顾知行猜想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就费了些手段下去调查，最后调查的结果居然是跟太子妃有关，这就让他不得不谨慎。
宫羽翊沉默了片刻，很快却是松了口气那般坦然了，他微微笑了笑，语气特别平静：“我们瞒着南洲这么多人，对你，却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跟潼潼很早之前就相爱了，在她被指定为太子妃之前，可惜，我这不尴不尬的身份，注定了傅家不会把最有希望最能担当大任的女儿嫁给我。”
刚开始的时候，宫羽翊或许还会接受不了，提起这件事难免忿忿不平。
可现在，他已经能特别坦然地跟别人说起来了。
他的内心正在逐渐强大，而且他也清楚，傅舒潼的心在他这里，这不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傅舒潼也在努力。
所以他觉得就算现在没在一起，也不算什么了。
顾知行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很快接了一句：“我明白了，二皇子，我只能说，如果以后南洲真的容不下你们家，西圣随时欢迎你们。”
宫羽翊诧异地看了顾知行一眼，满心震荡。
他知道这话绝不是顾知行夸大的，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对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