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伍德哈哈笑起来:“老弟,你可真幽默,莫不是你在借这个故事嘲弄我?”我说:“哎——伍老板怎么这么想,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是我的大客户,我岂敢对你这样呢。当然,我这比喻或许是不大合理了,呵呵,如果伍老板觉得不喜欢听,那就当做没听到好了。”皇者这时也说:“亦总的这个故事,似乎讲的是不大合理,伍老板身体如此健康,就是常运动的结果。这个生命在于静止的观点,我是不赞同的。”伍德接着对秋彤说:“秋总如何看亦总的这个比喻呢?”秋彤说:“生命在于静止抑或在于运动,各有其道理,这要根据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况而定,但亦总的这个比喻,显然对于伍老板是不适用的。”我呵呵笑起来:“既然大家都不同意这个观点,那我就收回我的话吧。”伍德说:“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亦总。”我说:“那你就权当是个建议吧,起码说明我对你伍老板的身体可是很关心的。”伍德说:“我心里其实是很感谢亦总的关心的,十分感谢!”我说:“都是老熟人,伍老板不必客气。”伍德接着就笑,我也笑。秋彤未必能看懂我和伍德的笑,但皇者是一定能看懂的,我和伍德心里更明白彼此心里都在想什么。一会儿,伍德问秋彤:“秋总现在提拔了,想必比以前更忙了吧?”秋彤说:“还行吧,干的还是原来那一块,工作内容没有变化。不过最近事情倒也确实不少。当然,我这忙,都是瞎忙,哪里比得上伍老板的忙啊,伍老板可是做大事的人。”伍德笑着:“可不能这么说,秋总忙的是公家的事,我忙的是私人的活,这性质是迥然不同的,个人的事怎么能和公家的事比呢。”秋彤淡淡笑了下:“个人做事和给公家做事各有不同点,自己做事起码自由,自己说了算,给公家做事,自己是说了不算的。自己做事,出再大的差错自己承担责任,谁也找不到你,公家的事,出了差错,弄不好就是渎职,这顶帽子可不是轻松的。”“这倒也是。”伍德点点头。我这时接过话:“秋总这话有道理,比如前几天三水集团的那场大火,这要是发生在公家的企业,肯定是要有一批人被处分追责了,说不定就有人要进去,一把手的位子也难保,但三水集团是自己的企业,烧了就烧了,不管是谁的责任,集团老板照旧是集团老板。”伍德眼皮一跳,说:“那场大火你也知道?”我说:“地球人都知道,想必伍老板也是知道的了。”伍德点点头:“不错,我是知道,从新闻里看到的。哎,可惜啊,好好的资产成了一堆灰烬,真让人心疼。”我说:“伍老板真是大慈大悲啊,别人的资产烧了你也心疼。这场大火,伍老板怎么看?”伍德说:“听新闻里说,是电线短路引起的。”我说:“这个说法你信不?”伍德说:“我信!”我说:“为什么呢?”伍德说:“因为这是权威部门给的结论啊,我不相信他们相信谁啊!”“倒也是,伍老板向来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莫非亦总对新闻里说的失火原因有怀疑?”我笑了:“既然伍老板都信了,我还有什么怀疑的呢,你信了,我更信!”伍德说:“亦总是体制内的人,当然更会相信了!”我说:“伍老板所言极是。”秋彤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看我和伍德对话,眉头微微锁着。看我们在聊天,皇者则有些无聊了,站起来到外面去溜达了。然后伍德又和秋彤随便闲聊起来。我这时手机响了,忙借口接电话出了秋彤办公室。电话是曹滕打来的,和我汇报了下筹备现场会他负责的那一块工作的进展情况。听完曹滕的汇报,我没有马上回秋彤办公室,看到皇者正在走廊头上往外看,就走了过去。皇者看到我过来,笑了下:“老弟,最近春风得意啊,祝贺你晋升!”“谢谢——”我说,“你在这里贼眉鼠眼地看什么呢?”皇者说:“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贼眉鼠眼了,我在看街景呢。”我说:“就你这模样,我要不用贼眉鼠眼这个词,都觉得对不住你。”皇者呵呵笑了:“老弟,整天见了我就斗嘴,你觉得有意思吗?”我说:“没意思!”“对我有看法有意见,是不是?”我笑了:“你配吗?”“我不配?”“是的!”“那谁配?”“不管谁配,你都不配!”“行了,我不和你斗嘴!”“我懒得和你斗嘴!”“最近你好像也挺忙乎吧?”“你很关心我哦。”“恐怕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关心你!”“我心里有数!”“那个接送小亲茹的出租车司机干的不错,很尽责,我又给他每天加了20元。”“操——这和我有关吗?”皇者嘿嘿笑了:“我知道和你无关,这不是闲聊嘛。”“闲聊,嘿嘿……”我笑了,看着皇者,“哎——对了,怎么这几天没见到阿来呢,他干嘛去了。”皇者若无其事地说:“他在忙自己的事情啊,伍老板手下没有闲人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阿来在哪里忙呢?是在海州啊还是在别的其他什么地方?”“这个我就不知道喽。他直接对伍老板负责,到哪里忙也不用给我汇报。”“无所不知的皇者怎么还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呢?”“该我知道的我一定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必定不知道!”“那你这意思是你其实知道但不想告诉我了!”“你可以这么认为!”“你看,你现在对我说话越来越疏远了,咱们这朋友,我看真的是很难做了。”皇者哈哈笑了:“亦总,朋友是在心里的,不是说在嘴巴上的,单凭几句话几件事,就能判定是不是朋友吗?”“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老弟,各为其主,希望你能理解这句话。凡事都有度,目前的形势,我想你比我心里还清楚,所以,老弟也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冷笑一声:“皇者,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阿来去了哪里?”一听我这话,皇者的眼皮猛地跳了下,接着竟似乎暗暗松了口气的样子,长呼吸一口气,接着对我说:“你知道是你的事,和我无关。另外,我想告诉你,刚才你说的这句话,我没听到,真的没听到。”说完,皇者冲我诡异地一笑,接着就往秋彤办公室走。我愣了下,接着也回了秋彤办公室。伍德和秋彤正继续在闲聊。大家又东扯西扯闲聊了一会儿,然后伍德告辞离去。伍德今天来秋彤这里,似乎真的就是来闲聊的,没有任何事。送走伍德,秋彤对我说:“你刚才和伍德的谈话,有些过了,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大客户啊。”我说:“这是个奸商,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损他两句!”秋彤说:“你呀,就是好胜,嘴皮子一时占上风有用吗?伍德一定对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很不开心的。”我说:“他爱开心不开心,我才不管他怎么想!”秋彤说:“这样对待大客户可是不对的。”我笑了:“行了,你少说我,其实你刚才不也是忍不住想笑啊!”秋彤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笑归笑,但你刚才就是不对!”“呵呵,或许吧。”“什么或许,本来就是!你说是不是?”“你要是用上司的口气来压我,那我就说是!”“那我现在就是你上司,我就是用上司的口吻来教导你!”我老老实实地说:“那当然就是了!”说完我就笑,秋彤也笑起来。笑着,我突然问了秋彤一句:“丫丫的爷爷奶奶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一听这话,秋彤接着就不笑了,神色突然就沉郁起来。她沉默着不说话。我突然觉得自己这话问的不是时候,有些后悔不该在她面前提起这事。看秋彤一直沉默着,我悄悄转身退了出去。这天下午,经营委召开全体组织成员会,讨论发展新成员的事,元朵顺利通过了表决,成为了预备成员。我很欣慰,秋彤也很开心,元朵自然很高兴。之后,曹滕找我,说要请假回家一趟。后天就要开现场会了,曹滕突然这会儿要请假。“家里出了点事,我要请假回去处理。”曹滕说。“几天啊?”我说。“大概……需要两三天!”曹滕说。“哦,两三天……”我沉吟了一下,接着说,“必须要在这几天请假吗?”曹滕为难地说:“我知道后天就要召开现场会了,现在请假不是时候。可是,刚才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父母因为房屋拆迁补偿的事和房地产开发公司闹上了,房地产开发公司非要强拆,今天还雇了社会上的小痞子到我家吓唬我父母,我母亲本来心脏就不大好,我很担心啊,所以我想抓紧回去处理下。”我一听这是大事,不能耽误,忙说:“那好,你抓紧回去处理吧。”曹滕感激地点点头:“我争取抓紧处理好尽早赶回来。”我说:“不要赶时间,处理稳妥才好,不要留下后遗症。你负责的这一块工作,我来弄好了,你就安心回去吧。”曹滕说:“那就谢谢亦总了,我们的那些报亭,我这些天跑了一大半了,经营秩序都很好,还剩下的那些就要辛苦你了。”我呵呵笑了下:“不辛苦,没事的,你抓紧回去吧,要稳妥处理,不要激化矛盾,有需要单位出面的事情,你尽管和我联系!”曹滕又感激地冲我点头,然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