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裤子?”墨小白愣了下,随即就明白了,恍然点头,赶忙三下五除二的把裤子扒了,穿着秋裤对我笑道:“表哥还是你聪明,现在我身上也没金属的东西了,不过,你们真的认为这里是一块大磁铁?”“是不是磁铁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们能不能顺利过去,干掉那捣鬼的家伙,不过你们赤手空拳,一会要小心了。()”我嘱咐了几句,便转过身面对深壑,深吸口气,缓缓退后十米左右,默默念诵了几遍三神咒,让自己静心静身,又用金光咒加持了力量,然后猛然一个加速跑,喊道:“我先过去了!”说实在的,我是真怕自己跑过去之后,也会像那子弹一样掉下去,还有,如果我万一没能跳过去,那后果也是十分可怕的,搞不好禁忌师这个职业从此就将绝种了。不过,人生总是要冒几次险,一直以来,我经常暗暗告诫自己,不想冒险的禁忌师,不是个好学生……一步、两步、三步……我已经蹿了出去,脚在深壑边缘用力一踏,聚集了全身所有的力量,身子凌空而起,远远向对面跳了过去。深壑在身下滑过,那下面无边无尽的黑暗,就像随时都准备好了将我吞噬,不过三神咒在身,我此时的心神无比镇静,下方虽然阴风扑面,异声不断,但我还是嗖的一下跳了过去,三米多宽的距离,被我甩在了身后!当双脚稳稳落地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再低头看看,他们几个已经是在对面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说实话,这深壑的距离并不算太宽,要是来个三级跳高手,这不到四米的距离,简直就是小儿科,但要跳这个深壑,主要的障碍还是来自于心理素质,因为一旦失败掉下去,就是死。见我跳了过去,墨小白兴奋莫名,赶忙学着我的样子,也退后老远,然后猛然加速助跑,眼看冲到深壑悬崖边上,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苦着脸说:“表哥,我害怕……”我顿时无语,看他这兴奋劲,还有白天的身法速度,我以为这深壑对他来说只是小水沟呢,没想到他居然跟我说害怕……我正要说害怕就算了,没必要冒险,常猎户忽然哼声道:“男子汉,粉身碎骨都不怕,区区裂缝,你怕个什么?”墨小白挠了挠头,正要说什么,常猎户却突然出手,抓住墨小白,将他夹在自己咯吱窝下,急速跑了几步,一声低喝,整个人便带着墨小白一起高高跃起。我被他吓了一跳,这沟壑一个人跳已经够心惊胆跳的了,他居然还敢带着墨小白跳,不想活了啊?!然而却是我多虑了,墨小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常猎户就已经跳了过去,随手放下墨小白,瞪了他一眼说:“你叫个屁,怕死就别学人冒险。”墨小白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苦着脸叫我:“表哥,不是我胆子小,我、我有恐高症,这玩意太深了……”我不由无语,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已经安全跳过来了,冷清扬却站在对面,对我们摆摆手说:“抱歉,我说过我不喜欢和人合作,所以,我还是等在这里好了。”这个家伙,什么不喜欢合作,分明就是想坐山观虎斗,不想亲身犯险,我暗骂几句,便转过头,却刚好迎上猫奴的目光。她依然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一动不动,目光却渐渐冰冷下来,我深吸口气,伸手放在腰间,心想,这估计已经是终极之地,看你还能跑到哪去。实际我的注意力一半已经转移到了她旁边那人的身上,但那人始终低着头,整个都缩在黑色斗篷内,不但面目看不清,就连形态形状都分不清,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南宫飞燕。深壑的这边,却也是铺满了血色玉石,只不过是因为刚才那沟壑太过震撼,以至于我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现在想来,多半这整个大厅都是这种血色玉石铺成,而之所以在这里出现裂缝,应该是地底突然出现变故。我缓缓往前走去,身后常猎户和墨小白紧随,不过我现在并没对他们抱什么太大希望,常猎户已经连猎枪和猎刀都丢了,就凭一双手,一对拳头,难道能掐死猫奴么?至于墨小白,更是不大靠谱,他的特长是吃鬼和追踪,但现在追踪已经到了尽头,猫奴也不是鬼魂,我实在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或许,这就是一种勇气,人生在世,只要有勇气,哪怕赤手空拳,天下也能去得。渐来渐近了,猫奴的面容已经清晰可辨,不过她虽然仍是面目森冷,眼神凌厉,但却是双脚站在地上,双手自然下垂,看起来,是个人的模样,而并非那个失去了理智的猫奴。还有十米远的距离,我停住了,因为我发现她的目光已经开始不正常了,一股警惕和防范的意味流露在眼神里,我想,还是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比较好。身后两人也停了下来,我紧盯着前面的猫奴,忽然想尝试着去沟通一下。“可可,你还认识我么,我是你的同学。”我试探着说,但看她的样子,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盯着我,我想了想又说:“可能你不认得我了,不过我记得你,因为我是胡文静的室友,你们的事,我都是知道的哦……”我试图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唤醒她,不过这猫奴可可仍然是死盯着我,就好像听不懂我的话一样,我不由纳闷,想了想说:“可可,你不认得我,也没什么,不过,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么?”我这么一说,她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情绪波动,虽然只是一闪就消失了,不过我知道,我刚才的话对她起效果了。我暗暗高兴,正打算继续跟她谈一会,没想到她却忽然开口说话了。“你说,我是谁?”她这说话的声音有些晦涩,有些生硬,和白天招呼我们买热饮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我心中一动,忙道:“你是可可,你是一所三流艺术学校的学生,你有个男朋友叫做胡文静,我们有个历史老师叫南宫飞燕,至于我,叫韩青天,书法系十八铜人之一,怎么样,想起来了没?”我一口气把能想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她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渐渐向下移动,喃喃道:“我是可可……胡文静,南宫飞燕,书法系……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的语气里满是疑惑,我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如果说她已经完全受了控制,但白天的时候,还有她平时上课的时候,和同学相处的时候,和小胡子搞对象的时候,为什么就是正常的呢?甚至,她还曾经和小胡子出去开房,并被冷清扬撞破了好事。所有的这些,难道她都想不起来了?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而她旁边坐着的人,始终没有动过,我努力想要看清那人是谁,但斗篷的阴影遮蔽了他的面目,除非他抬头,否则,恐怕是不容易看出来了。我一时无言,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回头看看常猎户和墨小白,又看看冷清扬,此时大厅里一共就这几个人,而且冷清扬还在深壑对面,但不知为何,我却好像听到冥冥中,似乎有人在跟我说话。这语声很是细小,很急促,仿佛就在耳边,但是又听不真切,我心头疑惑,微微转头四顾,想要找到是谁在跟我说话,然而却是找不到。我强迫自己收回了思绪和幻想,心中暗想,这一定是出现了幻听,或者是那深壑中出现的声音。“可可,你能告诉我,你有多久没回家了吗,还有,你还记得你曾经上了大学么?”我继续缓缓问道,同时努力让自己的语声更加平和自然,并且加入了一些精神力,因为我现在隐隐觉得,这个可可,似乎和那个猫奴不大一样,如果说这就是她自己本体意识在做主导,那么我就可以想办法救她了。可可愣愣的站在那里,长发飘扬,却不说话,整个人就好像智商都降低了一大截似的,呆呆的看着我,半晌才说:“我、我不记得了,回家,大学,猫……”她低低的念叨着,却忽然说了个猫字,随后,整个人瞬间就面目大变!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眼中闪出幽幽的绿光,面孔渐渐狰狞起来,手指上也长出尖利的指甲,身体也开始弯了下去。我靠,这是要玩猫女大变身啊,我刚才难道哪句话说错,刺激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