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种事,我不得不承认,我需要向贾大师学习。贾大师这人,不仅嘴会忽悠,而且在忽悠的同时,他会在合适的时机,耍一些鬼把戏出来。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贾大师一边用嘴忽悠,一边弄些鬼把戏出来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村民们能不信他吗?所以呢,这一次我在向村民们证明的时候,必须得像贾大师一样,耍点鬼把戏出来。鸡什么的,我家还是有的,不仅有公鸡,还有母鸡。我选了一只看上去比较贪吃的大公鸡,准备拿它进行训练。训练的方法很简单,第一步就是训练定鸡。定鸡绝对是个技术活,不过,在经过无数次的实验,那只大公鸡被我晃悠了无数次之后,我终于是成功地定住鸡了。不过我这定鸡术很生疏,有时候只能定半分钟,最长的时候,也只能定两三分钟。我反正是为了向村民们证明贾大师耍的那些把戏是在装神弄鬼,所以这定鸡能定几分钟并不重要,只要能成功地把鸡给定住就行了。练好了定鸡,我就开始训练那只大公鸡去先祖墓那里找东西吃了。我先把那只大公鸡饿了一整天,然后在晚上大家都睡了之后,我提了一小袋米,走一步丢两颗,成功地把大鸡公给引到先祖墓那里去了。谢三婆那只黑公鸡在到了先祖墓这里之后,是围着先祖墓在转圈。为了让场景重现,我就围着那先祖墓转起圈来了,当然,在转圈的时候,我每走一步,还是得洒几颗米的,这样那大鸡公才会跟着我一起转圈嘛!大鸡公的智商绝对是不容怀疑的,我本来还担心这大鸡公会找不到路,没想到在训练了几次之后,我不用丢米,大鸡公都能自己找到先祖墓了。训练好了大鸡公,半月之期也快到了,要是我没算错,明天应该就是最后一天了。这天晚上我睡得很踏实,当然也睡得很香。第二天一起床,我便主动去了大爷爷家里,让他帮忙把全村人都召集到祠堂里,我给大家一个说法。在大爷爷的张罗下,村民们很快便聚集到了祠堂里,我见人到得差不多了,便把我训练好的那只大公鸡给拿了出来。我不是贾大师,也不是要做什么法,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拆穿贾大师的鬼把戏,所以呢,除了大公鸡之外,我就只准备了一张桌子。毕竟,定鸡还是得定在桌子上嘛!我告诉村民们,上次贾大师搞得那些玩意儿,就是在装神弄鬼,今天我就要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给他们看。说完之后,我便开始施展我的定鸡术了。也不知道是状态太好,还是运气太好,我只是那么一摇一晃,就成功的把那鸡给定在桌子上了。“大家看,上次贾大师说这是什么凤凰附到了鸡身上,其实这只是简单的定鸡术。”我指了指定在桌子上的鸡,然后对大爷爷说:“大爷爷,你可以来吓唬一下这鸡,你看它动不动?”大爷爷顺手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那声音可谓是震耳欲聋,可是那只大公鸡,却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原本还很安静的村民,立马就开始在那里交头接耳,说起小话来了。“定鸡术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就算这个是贾大师耍的把戏,那黑公鸡在定完之后,直接跑到了先祖墓那里,总该不是鬼把戏了吧?”大爷爷说。“那是因为贾大师事先跟那只鸡串通好了的。”我说。“鸡还能跟人串通,谁信啊?”大爷爷当然不会相信我说的这胡话。“你要是不信,我这就串通一个给你看。”说着,我便扭过头对着那大公鸡说:“大公鸡兄弟,你也别在这傻站着了,你带着我们去先祖墓那里,转圈给我们看好不好?”说完之后,我“啪”的拍了一巴掌,那大公鸡一下子从桌子上飞了下来,直接就向着先祖墓奔去了。到了先祖墓之后,大公鸡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在那里转起圈来了,它一边转圈,一边把脑袋一啄一啄的。“怎么样,大爷爷,我没有骗你吧!我就说人能够跟大公鸡串通嘛!你看这大公鸡转圈时这一啄一啄,是不是跟上次的黑公鸡很像啊?”我微笑着对着大爷爷问道。“地上有米!”大爷爷在那里观察了半天之后,才发现那大公鸡是在吃米。我点了点头,说:“上次那只黑公鸡,跑到这里来,并不是带我们来挖那个铜牌的,它是肚子饿了,跑来吃米的。”我趁热打铁的,把我的分析给村民们讲了,当然,对于那贾大师为什么非要三年以上的童子鸡的原因,我也给大家讲了。村民们虽然信鬼神,但是,在我用事实证明出来这些不是因为有鬼,而是有人在搞鬼之后,他们开始慢慢地相信我了。就在大家伙基本上已经接受了我的分析之后,谢三婆站了出来。“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那块铜牌总不是假的吧?那上面的锈,是伪造得出来的吗?还有,当时把墓挖开的时候,大家都是在场的,那墓上面的土,根本就没有被翻动过,都是很瓷实的,至少是几十年没被动过的。”谢三婆这么一说,原本倒向我的村民,立马又在那里小声讨论了起来。至于谢三婆,她的脸上,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大概在她看来,这一下,她是戳到我的软肋了。我今天既然敢把大家叫来,对于谢三婆的这个问题,我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大家静一静,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贾大师的师父是什么人?”我对着众人问道。我这么一问,大家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不知道我问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他是道士,他师父肯定也是道士啊!”大爷爷很无语地回了我一句。“那他师父的师父是什么人啊?”我继续问道。“也是道士。”大爷爷说。“这么说来,贾大师的师父,一直往上,那都是道士哟?”我问。“废话,道士的师父不是道士,难道还是和尚吗?”大爷爷实在是无语了,因此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不是那么的和善。“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贾大师是个骗子道士,那么他师父肯定也是骗子道士啊!至于他师父的师父,自然也是骗子道士。像贾大师这样骗术比较高明的骗子道士,在行骗的时候,肯定是不会光靠着两片嘴皮子说的。因此呢,他再怎么也得弄出点证据来啊!有句俗话说得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贾大师搞这么多幺蛾子,最后在先祖墓那里挖了块铜牌出来,说不定就是他师父给他栽的树。当然,那树也可能是二十几年前,我出生的时候,他自己种下的。”我说。我这话虽然是胡扯的,但是我这胡扯是有理由条的,因此村民们在听了之后,没有提出什么质疑。看他们的表情,对我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至少是将信将疑的了。“大家都知道,挖开的那个墓,是先祖墓,就连大爷爷都不知道那墓到底是哪个先祖的。这古墓是先祖墓,还是大爷爷的爷爷告诉他的。大爷爷的爷爷都称为先祖的人,那至少是两三百年前的先祖了。先祖墓挖开之后,里面有一口棺材,那棺材虽然腐朽了,但是并没有彻底朽烂。而且,那棺材的木材,并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所以,我不相信那棺材,是两三百年前的东西。更何况,那棺材里面根本就没有先祖的尸骨,只有一个生了锈的铜牌。所以我怀疑,在我出生的时候,贾大师或者他的师父就想好了要算计白马村。在那个时候,他们就把先祖墓给挖开了,把先祖的尸骨拿去丢了,然后随便弄了一口棺材,放了一个铜牌进去。”我说。我这番话是随口说的,但是在说出来之后,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因为我说的这番话,真的很可能是事实。先祖墓里的那口棺材,是什么木材制成的,我看不出来,不过那棺材很薄,最多只有一指厚。一指厚的棺材,怎么可能在地底下埋了几百年还没朽烂完嘛!还有就是,就算那铜牌是棺材里的陪葬品,但是要这墓没被动过手脚,棺材里面的尸骨肯定还在啊!如果说这是为了防止墓被盗,可白马村的先祖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有必要弄这么一个假墓来遮人耳目,防止盗墓贼来盗墓吗?大爷爷在那里愣了一会儿神,然后让大家回去那锄头,说要把这墓再挖开。挖开墓之后,大爷爷拿了一块棺材板在手里看了一阵,说那棺材板是槐木。槐木是不可能在地底下保存几百年的,而且槐木本就是邪性的东西,是没有人会用来做棺材的。“对不起!”大爷爷对着我鞠了个躬,说:“我们冤枉了你家,大爷爷在这里代表全村人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