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脸色难看,他的目光看着黄道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无言以对了?”“当年如果不是我,你也早死了,是我把你带回山,也是你师兄教导你,把你带大。”黄老戚戚然的说着,“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黄道益……不管怎么说黄道明是你师兄,你不该杀了他,我是你师父,你若杀我就是欺师灭祖,难道不是吗?”黄老说着,反而顺起来:“你以为你杀了你师兄,在周流宗还能立足?你以为周流宗没人知道你是你师兄带大的?你莫非还真的想要杀了我?”老头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不怕黄道益了:“欺师灭祖,这是修行界的大忌,你当真敢杀了我吗?”黄道益看着老头有些好笑:“看来你也很怕死,声音越来越大,只是用来掩饰你心里的恐惧罢了,我只问你,当年为什么不帮我?他是你弟子,我不是吗?第一次不帮,第二次还是不帮,我最后被人追杀,你也还是不帮!”“你应该明白,不是为师不帮,你已经被破了圣气,境界跌落,你让我怎么办?帮了你又如何?”黄老威风凛凛的站了起来,自己他不帮是对的。黄道益冷笑起来:“那么你给我一颗种子是想要做什么?”“你……”“我且问你,那颗种子是哪来的?”黄老眼睛微微转动:“这你不用管!”“不用管?你可知道天云宗为此死了多少人?你一句不用管就算了?那东西只要人吃下去,马上被种子完全吸收,连一根毛都不剩,最后还是一颗种子,你告诉我不用管了!”黄道益狰狞的人,低沉着,嘶吼着,“你根本就是想要悄无声息的杀了我吧。”“不……不不不,我是真的为了你好,那种子……来历不凡!”“哪来的?”“黄道益,不是为师不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黄道益冷笑道:“真是一张好嘴,是好东西却是杀人利器,是好东西你又不知道它的来历,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傅,那颗种子我要是吃了,或者想要用真气查探,我恐怕就死了吧?”“不……”黄道益也不着急,拿过黄老面前的酒,一口而尽:“你刚才说的也对,如果不是你们俩,我当年就死了,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我,这份恩情,也算是还干净了吧?”“黄道益,你……你想做什么?”看到黄道益的脸色一变,黄老微微紧张起来。黄老是半圣境界的高手,却根本没有把握对付现在成了半圣的黄道益。并不是说他是师傅就是厉害的,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黄道益本来的资质远在他之上,黄道益甚至怀疑过,自己这位师傅当年不帮自己,极有可能是不想让自己超过他。并非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弟子超越自己的。“你放心,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是多么的仓惶,是怎么苟延残喘的。”黄道益冷笑着。“你……黄道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做什么,你那位弟子恐怕还不知道你的打算吧,你……”黄老的话没有说完,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黄老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这位弟子,尽管才进入半圣境界,力量已经远在他之上了,这是肉身强大带来的好的好处。“老东西,我不杀你,也不是让你随口乱说的,记住了……祸从口出!”黄道益一张手,一道乌光从他手中飞驰而出,在黄老身上转了一圈,黄老似乎还没法应过来,他的一条腿已经掉了下去。这时候才发出来一声惨叫。那道乌光悄无声息,在黄道益手中似乎是一把小剑,却又不太像!黄道益邪邪的一笑,转眼就飞走了。黄老看着鲜血不断地流出,连忙找了一颗丹药吃下去,鲜血马上制住了,被斩断的腿被他拿在了手中,自以为能接上去,上面流动的剑气却相互排斥,根本按不上。黄老着急的浑身冷汗直流,可是没有办法,纵然是半圣,被砍掉了手脚,想要恢复也并不容易,而且着急恢复只会适得其反。黄老冒着冷汗,很难平静下来,正着急的时候,一道人影下来,一颗丹药射入他嘴里,诞生一股庞大的力量,他感觉到自己丹田之中的元神像是舒展了下,被砍断的大腿处一阵疼痛,一只腿重新长了出来。黄老大口喘着气,双手抱着大腿扭动了下,这才看着已经坐下来的人:“多谢凤阁主。”凤天舞微微笑着:“你说你当年做了多蠢的事,黄道益不经历当年的事,就不会有现在的性格,你当年若是帮他说句公道话,他也必定对你死心塌地,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子?”“当年我又如何会知道,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子,难道我当年的选择错误码?”黄老还是摇了摇头,“一个被废了一半的弟子,一个拥有不错圣兵,能提升的弟子,我总要二选一,凤阁主,你来了选哪个?”凤天舞微微笑着,这确实是不好选,她也只能摇摇头:“现在……就看黄道益到底怎么走了,你这一脉我知道,当年极为兴盛,后来也落魄了,现在看起来只要完蛋了!”黄老苦笑着:“是我做差了,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我资质不高,能达到半圣已经不错了!”“天地之间的一切,盛衰轮回这是正常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你也不算是什么罪人,至少周流宗还在!”凤天舞笑着,“至少,你现在还有一个徒孙!”黄老一愣,转而笑起来,只是笑的很难看:“凤阁主还是为了徐天元而来,怎么……你当真那么看重他?”“怎么?黄老怀疑我的眼光?”黄老怎么看凤天舞都不是随便对一个人那么看中的人:“就算是李婵儿,你都没有这样过,莫不是……凤阁主是想要老夫把我这一脉的秘密告诉徐天元?好让他有个防备?还是……”凤天舞否认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些是你这一脉的事,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