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要我懂什么,我只是个女人,我只知道剑诚是我养大的,谁允许你让他死?谁给他的权力自己去死?”女人紧握着拳头,撕心裂肺的吼着:“不就是魔吗,我也会杀魔,从今天开始,我就出去,只要是见到魔,来一个杀一个!”徐天元看着女人近乎于发狂的吼着,就知道她对剑诚的感情很深,可是自己能怎么办?那一切是自己愿意的吗,自己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剑诚已经动手了,因为他等的就是这么一天,等的就是自己的到来!这女人要是再这样下去,估计真的会疯,说不得日后不周界会多出来一个女杀神,当然,前提是她不被杀死!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念及此处,徐天元脸色顿时一愣,怒喝道:“够了!你以为你是谁?杀魔,就凭你?你可知道千万年前的不周界有多少神,你可知道魔界的入侵有多少高手?就你一句话他们就会死吗?少在那做梦了,剑祖为了日后的大战,牺牲了自己,牺牲了众神,更做了无数的安排,而剑诚和我都只是其中的一环,也许在你眼中他是剑诚,可在他心中,他就是剑祖,他是这个世界的巅峰,守护这是世界是他的责任!”“如果可以,剑祖也不想死,也不想连自己的一缕残魂都保不住,难道你们愿意死吗?可为什么他要做这样的安排,那为的不是他自己,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而是为了整个不周界,这是大仁慈,这是大爱,而不是你心中微不足道的一点情爱!”“你……”徐天元伸出手指指着她,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并厉声道:“你闭嘴!整个天地,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人为了情情爱爱而死,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其他的人就不活了?你看看中州这段时间的乌烟瘴气,那都是因为魔的出世,因为有很多宗门怕死!而如今魔界还没-入侵,他们却已经先一步投靠了魔,而剑诚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日后能完全诛灭魔界!”“当然,也许最后我们会失败、会死,也许整个不周界都还会破碎、湮灭,可至少我们全都为了生存努力过,而如此的努力奋斗,剑祖已经奋斗了千万年。”“我能理解你伤心,你痛心,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周界永远太平,那我就可以选择做个普通人,和自己心爱的人看初阳升起,看夕阳下山,清晨煮茶,黄昏煮酒,谁愿意干这破事!可是我们有选择吗?有吗!”徐天元大声吼着,却又给了自己肯定的回答:“没有,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因为我们整个世界都有危机!想要不周界最后能安然无恙,那就需要牺牲,不论是剑诚还是我,都能牺牲。你以为看着一个个人为了我去死,我高兴吗,我开心吗?你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他们在我这里,在这里……”徐天元伸出手指,然后使劲的戳着自己的心,紧咬着牙关,用目光盯着女人,随即低沉的吼道:“我好受吗?你知道我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我要是辜负了他们,我要是死了,我要是没有让不周界转危为安,那我算什么?我的存在算什么?”山谷之中清风微微的吹过,只有一群少女抬头看着徐天元那张脸,也唯独留下徐天元的声音回荡。这一幕自然也在多宝等人眼中,只是他们也没料到徐天元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跑到华世宗。女人看着徐天元扭曲的脸,目光之中那痛苦的样子,突然间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蹲下来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徐天元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女人大声哭出来,也算是发泄了一下,最怕的就是个人躲着闷不吭声,连哭都不出声响。而徐天元自己这么嘶吼,也是一种自己的发泄!“我本是世俗之中一个懵懂的书童,在十六那年成了状元,官封翰林,可风云突变,莫名就踏上了这条路,也就知道了修行界的残酷,更明白了上古大战的苦难,也慢慢了解到剑祖的苦心。当然,你的感受我也明白,当年我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而如今,我也有自己心爱的人,平心而论,她们哪一个出事我也会不惜一切,像是发狂一样的冲出去,也许会有和你一样对着魔乱杀一通的想法,可是……这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徐天元声音渐渐柔和起来,也朝着所有人看了一眼:“没有人想死,我也不想有人死,更不想你们有人死,所以请好好活着!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在神霄剑宗,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徐天元说完便不再停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催生建木圣树。甚至不单单事建木圣树,还有扶桑神树,也就是说徐天元还需要去一趟有扶桑神树的天墟!徐天元身形在剑祖观前落下,看到这一次并没有让自己落到天柱峰下面,心里顿时有了一些领悟。“如今,我该做什么?”“拜剑祖!”说话的是神霄剑宗的宗主,他手中已经拿着蜡烛,朝前一递,放到了徐天元身前。徐天元一接过,宗主就淡淡的笑道:“青莲祖师有言,日后有剑祖传人前来剑祖观,在催生建木圣树之前,先要拜剑祖,也算是全了师徒名分!”“理当如此!”徐天元恍然大悟,连忙点着头,然后抬头看着在夜空之下的剑祖观,顿时让他惊讶了下,“里面的烛光?”“自从你得到五把古剑之一,里面的烛光便自己亮了,这代表剑道承接,只是可惜前面八个人,没有一个人来到剑祖观!”徐天元听了就惊讶不已,转而看着多宝问起来:“你不是说之前还有人是圣皇吗?难道这样的境界都没有能来到剑祖观?”多宝没有一丝表情的脸,闻言之后就更加冰冷了:“并非每个人都有那个信念来这里的,因为凡是进-入剑祖观的人都没有出来,难道你不怕吗?”徐天元耸了下肩,嘴角也同时笑了起来:“这有何好怕?”谈笑之间,徐天元双眼之中射出一道光芒,刹那间划破自己的掌心,鲜血滴落于香烛之上,顿时化作火焰,一转身,随着宗主的指点把蜡烛安放于门口两侧的小鼎之上,然后双手持香,一人迈开大步,朝着剑祖观之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