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舒州的修士趁兴而来,转眼间便折去了一个。
凡人都明白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何况这些整日里炼心炼力的修士。余下的这些人忙聚拢一块儿,颇有几分结阵的架势。其中一个被撞断了几根肋骨,已吞下丹药径自调理;死里逃生的古作则是躲在人群当央,身形摇摇欲坠。那一张黑脸成了酱紫,眼神中只有惊惧与愕然。
“师兄……”有人出声问候。
古作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却又一瞪眼,脖颈子往前一拱,“噗——”地一口淤血喷了出去。
见状,那些来自舒州各大仙门的修士一个个面面相觑,转而又各自小心戒备。一个元婴后期圆满的高手,可是仅次于化神前辈的存在啊!而就这么一个高手中的高手,竟被人家打的吐血,真是难以置信。换作他人,岂有命在?先前那位身陨的道友便是前车之鉴……
吐出了一口老血,古作禁不住的一阵心神恍惚。他忙吞下几粒丹药,脸色渐渐恢复了常态。气息受阻,玄功运转不畅,其索性摸出一把飞剑踩于脚下,这才余悸未消地抬起头来。
惹得道齐门祖师大动肝火之人,果然非比寻常!而这小子年纪不大,难道已是元婴后期圆满的修为不成?真是歹毒啊!此人不仅长着嫩脸皮,还隐藏了修为,怪不得身陷重围还有恃无恐!不过,十一人联手之下,任谁都讨不得便宜……若是再添几个帮手呢?呵呵……
古作与林一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远处,所不同的是,对方神情凝重,而他却是冷笑起来!便于此时,在场众人皆有所察觉——
九羽岛上,又多出了二、三十个人影。这伙人先后发现了这边对峙的情形,分作两群飞了过来。
片刻之后,来者中的十七人竟是直接奔向了古作。从其衣着相貌上可以看出,这些修士并非来自同一仙门。而余下的十一人则是于百丈外缓缓止住了身形,一个个神色不明。
来人转瞬到了跟前,古作暗暗振作了下,越众而出迎了上去。对方为首的乃一个粗眉重髯的老者与一个中年妇人,其中一人惊呼道:“师兄!缘何如此……?”
古作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冲着那老者拱手说道:“见过这位道友……”
那妇人忙于一旁分说道:“此乃真武门的庚午道兄!”
老者身躯健壮粗大,神情彪悍,周身透着隐隐的杀气。他傲然环顾,这才与古作拱手说道:“我与几位师弟途遇火青子及舒州、平州的诸位同道,这才结伴而行。却不知古道友于此摆下战场所欲何为?”其又打量一眼对方,稍显意外,问道:“何人伤你?何人伤得了你?”
古作神色一窘,缓了口气,说道:“原来是与我舒州交好的两家道友,幸会!容我分说……”
……
这边一伙人忙着相见寒暄,那边却是沉闷了许多。剑阵之中,只有天震子一人在说话。
“真他娘的晦气!人家本来便人多势众,眼下又多了一群帮手。而这十来人不知来自何处,这是要作壁上观啊!我夏州的修士何在?怎么一个都见不到呢?不要多,只须来他个三、五十人助拳便可……”天震子愤愤不平,又道:“师弟,你与那些人说道说道,便是于一旁助助声威亦好啊……”
紫玉师徒没了主见,任天震子在唉声叹气。他三人一边留意着林一的神情,一边强抑着心头的忐忑。
古作一伙再加上后来者,足有二三十人之多。如此以来,己方便要以一敌四、以一敌五。林一能打败元婴后期的修士又如何?面对围攻,他还是独木难支啊!今日大难临头,只怕无人可以幸免!
林一打量着古作一伙人,轻轻皱起了眉头。天震子说的没错,今儿的运气着实差了些。
几个真武门的乃是炼体修士,比起他人来要强悍一筹,尤其是那个元婴后期的庚午,更是不好对付。古作的师妹火青子虽是元婴中期的修为,而那些舒州、平州的修士并无弱手。只待《玄天剑阵》不支,对方势必一拥而上。到那时候,便是自己大开杀戒,亦断难顾及天震子等人的周全。没法子,这伙人太多了!
情形危急,没工夫多想了!
林一眉梢轻扬,转而看向百丈外的那群修士。他冲着一中年人传音道:“我等来自夏州,无故遭致舒州、通州与平州的围攻!生死一战将至,敢问对面的道友来自何方、是敌是友?”
于远处观望的那伙修士中,为首的便是那个中年人。此人三、四十岁的模样,有着元婴后期的修为。与其同行者,则是元婴中期与初期不等。此外,人群中还有两个韶华年貌的女子。
中年人远远打量着古作等人,又将眼光落在那威势不凡的剑阵之中。阵法相阻,他一时辨不清林一等人的深浅,却还是轻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