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了林一之后,闻白子才要祭出法宝绝杀那小子,却有一片血光迎面罩来,竟是让人心神恍惚。他稍稍一怔,手上一缓,随即便清醒过来。小子,竟还用上了幻术!其神色一凝,失声怒喝道:“金剑!那是我道齐门的金剑……”
此时此刻,一直静观其变的文玄子突然身形一动,清冷说道:“道友住手!莫忘了此前的约定……
”话音才起,他直奔闻白子而去。而那五、六十位夏州的修士轰然散开,竟是眨眼间便将舒州的弟修士围困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古作等道齐门弟子应变不及,顿时身陷重围。
异变陡起,九州各大仙门一片混乱。
闻白子回首看去,神色愠怒。百安门诸人不知所措,六神门与墨门弟子皆祭出法宝,天道门的弟子则是虎视眈眈盯住了公良门,而天行门与真武门双双对峙各不相让。不仅如此,文玄子、松云散人、公羊礼分别抛下弟子扑了过来……
闻白子反手托出一团虚无的光芒,神色戒备。转眼之间,那三人已到了百丈之外,却又情形一变。
公羊礼晃动着高大的身躯,转眼已挡在了另外两人之前,说道:“诸位,何故如此……”
相隔二、三十丈,两人身形一顿。松云散人瞪眼说道:“公羊道友,莫非要与我为敌……”
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公羊礼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说道:“不忍见以多欺少,我只想息事宁人罢了!文玄子道友……”他独自面对两位化神的同道,浑然不惧。
文玄子眼光掠过那按兵不动的公良赞,直接越过了出面相阻的公羊礼,冲着闻白子沉声说道:“道友无视之前的约定,我神州门既为百年盟主,只得为九州仙门主持公道……”
“哼!借故杀一个小辈是假,扰乱九州仙门是真,我松云着实看不下去……”松云散人趁机指责起来。
远处的阴散人附和道:“松云道友被人毁了祖宗的陵寝,起初我还不信,可眼见某家行事无忌,令人齿冷啊……”
“然也……”墨哈齐适时来了一句。
仲孙达嗤笑声,带着满面狰狞嘲讽道:“哼!连个小辈亦对付不了,偏偏还有人为虎作伥,着实丢尽了颜面!想要动手,随时恭候,且看最后谁是赢家……”
这几人皆正义凛然,却无人明说着要救一个遭难的小辈。而真正的用意,各家自知。
场外的化神修士,只有百里川与公良赞一声不吭,却心思各异。其中一人不想多事,另外一人却暗有计较。而场内外的情形一目了然,每一家皆有备而来。
法宝在身前盘旋,掌心光芒闪动,脸色阴沉的闻白子杀机渐盛。将四周的情形看在眼里,他冷笑道:“我早已言明要杀了那小子,与之前的约定无关。诸位要借故挑衅,以多欺少,我闻白子又怕了谁不成……”
不待文玄子说话,闻白子忽而转向了那困于元神之力中的林一,怒声道:“诸位看清了,那小子手里拿的便是我师兄的金剑!而宝物现世,我师兄闻道子却下落不明,我岂能罢手?但有阻拦者……”
话语一顿,闻白子面罩寒气,森然说道:“此人干系我仙门荣辱,事关重大。但有阻拦者,便是我生死大敌,我闻白子愿与之玉石俱焚,在所不惜……”为了要杀林一,他这是豁出了一切。
若是搁在以往,闻白子的这番架势足以让人望而却步。而他此时的作态,却是让人揣度不止。除却文玄子之外,在场的各位门主皆对其要杀之人生出了兴致。
一个小辈而已,何德何能让一个化神期的高人为之拼命?
“放屁……”
文玄子等人尚自斟酌之际,一个清冷的话语声缓缓响起,引得场内外无数道目光看去。
半空之中,林一手持金剑,嘴角挂着冷笑。他虽是被困在了原处,却傲然而立,神态张狂。
“你敢辱骂老夫……”闻白子杀气逼人。
林一嘴角上扬,眸子血光渐隐,一字一顿冷然说道:“金龙剑,乃林某之法宝!它只为林某所独有,谁都夺不去,谁都拿不走,不管是千年,还是万年……”
“呵呵!将死之人,饶舌而已……”闻白子怒极生笑,盘旋在身旁的那道银芒骤然袭去。弟子鲁牙耗时八十年,舒州死去了数十人,皆没能杀得了这个小子。他今日绝不能错过良机,只因后土塔就是眼前。
闻白子话音未落,文玄子已有察觉,扬声叱道:“道友凌驾于九州盟之上,乃祸乱之源,得罪了……”于对方动手的一霎,他与松云散人同时发难,各自祭出一道黑光与一道剑光,分别袭向了对手。
公羊礼早有提防,挥臂便是击出了一道虚幻的拳影,直奔文玄子而去。而闻白子冷哼了声,掌心银芒一吐,倏然迎向了松云散人。
与此同时,神州门的弟子扑向了道齐门的弟子,天道门的弟子冲着真武门的弟子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