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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举起陶碗一饮而尽。
无论来意如何,明泉谷之行都被给予了厚望。明夫人不仅与仙皇交情匪浅,还是暮云与雨子前世的师父,更是洪荒延续至今的参与者与见证者。有了此次的登门拜访,诸多疑惑都该将得到解答。琪儿,或是雨子的去向,亦将因此而寻来转机!
不过,在彼此的一番交谈之后,眼前的这漫山云雾,还是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清楚。
凌霄天下而成为八荒至尊,修道中人谁不向往?得到完整的《三皇经》,更是朝思暮想的一种奢望!而将如此两大机缘拱手相送,只当作寻找雨子下落的一个借口。试问,拒绝的理由何在?
而林一饮下的并非是一碗水,而是达成了一个无形的契约,便是替代三皇一统八荒,还天下以万载万世的太平!明夫人怎会提出这么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请求,以及又该如何践行诺言,他不知道。
“何不收下乾元塔……”
林一放下了陶碗,正自回味着泉水的味道,闻声再不迟疑,挥袖一卷便将草地上那尊尺余高的玉塔收入戒中。他像是收取了一件寻常之物,动作随意且漫不经心。
明夫人却是如释重负般轻叹了一声,缓缓又道:“只有龙梵,才会对雨儿如此的情深,并不惜一切……”
林某只当那雨儿是自己的兰琪儿,生死誓约,情深情浅,一个外人又岂能知晓!
明夫人接着说道:“老身也是过来人,懂得儿女情长。怎奈雨儿劫数不断,即便老身有心帮她也是回天无力啊!要知道云雨相生、相济,而不宜相争。她姐妹却偏偏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注定了三生九世的蹉跎……”
林一欲说无言,默然以对。那段孽情与林某无关,总不该让林某来承担后果!
“而过往的种种,并非如你所想象的那样。帝奎为何要算计蛟季与玄霄……”明夫人的话语声依然平缓,却多了几分追忆的口吻,说道:“想当初,帝奎从老身的口中获悉了九天的存在,急欲一探究竟。而洪荒的和睦与安宁有赖于三家鼎立的相互制约,稍有失衡便将祸乱四起。为此,老身劝他体恤众生而不要离去。而他的境界修为早已独步宇内,难免有贯天彻地的念头。尤其是他有了开辟乾坤而缔造万物的大神通,却始终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又该去往何处。于是他要去找寻……”
林一心头一动,稍稍失神。
天地之始,以混沌存在,之后阴阳初分,两极四象,再有五行变化而衍生万物。诸多典籍、经文,无不遵循此道,并衍化出众多的修炼法门。其间纵然有所疑问,总能自圆其说。而人为万灵之长,岂能亦如鸟兽昆虫一般的宿命?若真如此,人又从何处而来?既有轮回,生死的起源又在哪里?为何龟蛇寿昌,蜉蝣却是朝不保暮?为何天有九重,九重之外还有什么?
正如仙道境界的划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只是蹒跚起步,之后继续奔向梵天四境、洞天三境、罗天三境,紧接着无极境,以及太极、太素、太始、太初与太易境。如此仍未止步,最后还有未知的本源境界。既然修炼永无止境,只怕这天地也是难有穷尽!想要探寻生命以及宇宙的源头,又谈何容易!
不过,至少帝奎仙皇踏出了求索的那一步。他未必就是前无古人,而也必将后有来者!
“帝奎如此的执着,在你看来又如何?”明夫人忽而话语一转,如此问道。
林一微微一怔回过神来,随声道:“是啊,从何而来,最终又往何处去……”他双眉浅锁,抬眼看向那漫山的云雾,沉吟着又道:“或许,这仙道从无起始、也无终极,你我不过是星空中的一道飞虹曳光,恰恰好途径路过而已。至于来自何处,去向何方,奈何它来去无痕……“
明夫人像是有所触及,脸上的笑意稍显落寞,直至片刻之后,她才继续往下说道:“帝奎心意已决,根本不听劝告。而他在动身之前,还是有所计较。其一,借传授九转轮回之法,逼得玄霄断绝了魔修传承。而当时的魔荒最为强大,此举无异于釜底抽薪之举。其二,他知道自己走后,洪荒势必大乱,便让龙梵远走域外躲避风头……”
魔荒同门相残而内争不断,以及妖荒的渐渐没落,竟然与帝奎仙皇有关?
林一听到此处,轻声自语道:“帝奎仙皇或以为是,却不知妖皇与魔皇也在打着他的主意。彼此尔虞我诈算计不休,谁料洪荒混乱如旧,而龙梵也最终难逃劫数,谁说又不是报应呢……”他嘴巴张了张,将接下来的话给强行咽了下去。
与其说龙梵的报应来自于三皇的相争,还不如说是有人在暗中左右。倘若有了刘仙儿与丑女的及时提醒,龙梵又岂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而此前这位明夫人已在指责林某的小人心思,倒不好早下断言,且多听少说为妙!
“报应?老身至今孤苦伶仃,又何尝不是一种报应呢……”
明夫人莫名其妙的自语一句,抬手将林一面前的陶碗招了过来,并拿在手中轻轻擦拭着。她的神色中难得透露出几分迟疑,少顷,才又缓缓说道:“诸多往事,因果纠缠,其间稍有或缺,都将是另外一种情形。而你本来就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猜疑老身的来历并不奇怪,只是所问非人,又何必为难刘仙儿夫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