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砸碎之后,山上变得安静了起来,药就这样没了,三人心中都只是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却是觉得脑子空空,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趁我没改变主意前,现在就给我滚。”苏植却是丝毫不痛惜这药了,他看向小武,声音渐冷,“你回去告诉陈坚白,以后都没有药了,那三个人情我也不要了,但是那两千万他必须三天之后给我,他要是不给,我会过去问他要。”人都治到一半了,他费了那么多的药材,人情不要就算了,但是钱必须给,这是他应得的!小武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他知道事情让陆开宇这个陆家少爷搞砸了,老板不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武拉着陆开宇,陆开宇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只是任由小武拖着,但保镖却是心有不甘看着苏植,要是就这样回去,他肯定是要受到处分的。“走,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如果你不想让事情再继续恶化下去,就什么话都不要说。”小武轻声对保镖说了一句。保镖点头,他刚才也看到苏植的身手了,知道再不甘心,留下来也没用。保镖与小武两人拖着陆开宇到了山脚下,陆开宇才有反应,他眼泪鼻涕不断往外飙,他是苏植彻底吓坏。“啊……妈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陆开宇边哭边大喊,似是陷入了失心疯之中。“如果你想死,就喊得大声一点。”小武冷冷地说了一句,这陆家少爷真是蠢不可耐。陆开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现在可是在方壶山山脚下,万一让那人听到了,他心又是一颤,连哭声都不敢发出了。“现在怎么办?”保镖脸上露出了焦急,他问的自然是小武,他很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拦住陆开宇,不让他擅自闯进去就好了。要是没有闯进去,说不定就没有这事了。“怎么办?”小武脸色平静,“现在出事了,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跟我家老板说,让他拿主意。”小武没有再理两人,而是拿出了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给陈坚白。“你还愣在哪里干什么?赶紧打电话给我爸,叫他派些人过来给我出口气啊。”陆开宇听到小武说要打电话,他才想起可以打电话叫人。保镖看了一眼陆开宇,觉得这人真是愚蠢,不过他知道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第一时间打电话汇报才是正事,就走到另一边似小武那样打起电话来了。陈坚白正坐在酒桌上陪极为生意上的朋友吃饭,聊得正高兴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小武的,就对着朋友们笑了笑表示歉意,接了起来,“小武嘛,事情是不是办完了,要是办完赶紧回来就行。”“老板,事情搞砸了。”小武硬着头皮说。“什么?”陈坚白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脸色微变站了起来,离开酒桌,“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酒桌上那几人见陈坚白变了脸色,面面相觑,知道事情可能不算小,他们都是知道陈坚白的能量有多大,现在连陈坚白都这个样子,酒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陈坚白听完小武的描述之后,他脸色一沉,“陆家人脑子有毛病是吗?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派了陆开宇这样的蠢货过去?”陈坚白起初并不知道是陆开宇过去,现在听到原本挺简单的事都被搞砸了,他心里一阵抓狂。“老板,现在怎么办?”小武可不敢跟着抱怨陆家人,只是咨询陈坚白的意见。“先回来。”陈坚白沉吟了一下说,事情都弄砸了,那留下来也没用。“是我一个人还是把他们两人也带回来?”小武问。“别管那两个蠢货,他们喜欢留下就留下,你先给我回来。”陈坚白冷着脸说,陆家人的事情他也管不着。“好,我知道了。”陈坚白回到酒桌,还是冷着脸。“陈哥,什么事?”有人见气氛不好,就关心问了一句。陈坚白肚里窝火,他都想砸杯子发泄一下,但毕竟是成年人,还是忍住了,只是牵强笑道:“对不住了,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们玩,我下次再请回你们。”那些人皆是摇头说陈哥正事要紧,他们没所谓。陈坚白离开了酒店,他第一时间就给爷爷打了电话,将事情说了一遍,这事涉及到陆怀陆爷爷,影响太大,不是他能做主的,他只能告诉爷爷。陈一枚那边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声,“坚白,这事你不要多说,也不要埋怨,陆家那边叫你配合你就积极配合,他们要是不叫你,那你也不要凑过去,知道了吗?”“爷爷,我知道了。”陈坚白其实不太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安排,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差不多相同时间,陆斯年听到了保镖那边的汇报,他只是觉得天旋地转,头似乎不断在扩大。这么简单的事,居然也能搞成这样子……“好啊,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着他的吗?”陆斯年恨不得亲手撕了电话那边的人。保镖只是保持了沉默,没有任何的辩解,他曾经是军人,习惯服从命令,不习惯辩解,他要说的话都已经在汇报中说了,没有任何感情的掺杂。这件事他错就错在没有拦着陆开宇,不让他进那药田之中,至于其他的,嘴就长在陆开宇自己身上,他也拦不了。陆斯年见保镖没有辩解,怒气稍消,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应该想的是如何去解决陆开宇弄出来的这腌臜事。“陈坚白的那司机在吗?他有没有告诉了陈坚白?”陆斯年忽然想了起来,连忙问。“他在,已经告诉他老板了。”保镖看了一眼走回来的小武,告诉了陆斯年。“留在那里,等我命令,如果那孽障再敢乱来,你就给我一枪毙了他。”陆斯年吼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陆斯年挂了这电话就连忙拔了陈坚白的电话,只是拔了几次,电话才被接通。“坚白啊,季山那事我知道了,你先别说出去,免得他们担心,我来解决。”陆斯年以一种尽量轻松的语气说。“年叔,对不起,我爷爷已经知道了。”过了一会,陈坚白才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