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在秦贤对面坐下,挥挥手让屋里的人都出去。
“大哥这般急着去珍熹堂所为何事?那里是给女子看病的地方,大哥就是去了也进不去不是?”
秦贤抬眼:“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是,我知道,大哥是想见云心?”
自从苏娇给秦贤治病到如今,秦贤就再没见过白云心,不管他怎么让人给白云心带话,她都没有再来过广阳侯府。
秦贤这是生平头一次尝到牵肠挂肚的滋味,原来在心里惦记一个人是这般抓心挠肝,让人坐立难安。
“我就是要去见她。”
“大哥见着了她,又要与她说什么呢?”
秦贤在沈鸾笑吟吟的目光里沉默了下来,见着了云心,他要跟她,说什么……
沈鸾捧着热乎乎的茶盏,漫不经心道:“大哥是要见云心过得好不好吗?她如今过得很好,云心见着了你,会关心几句大哥的身子,然后,怕也是无话可说。”
“怎么会?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云心,我怎么会与她无话可说?”
“大哥弄错了,不是你与她无话可说,是她与你。”
沈鸾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今儿她戴的是一只嵌了东珠的镯子,颗颗东珠圆润莹亮,熠熠生辉。
“况且大哥如今还觉得,你了解云心?她在秦家的时候,是明珠蒙尘,如今离开了秦家却绽放出华彩,大哥还以为如今的云心是从前那一个?”
沈鸾觉得秦贤因为生病的缘故,养得有些过于天真,秦家在他周围营造出平和美好的氛围来,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精心筛选过,纯良质朴。
可这世上并非如此,不是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尤其是人的心思,更加是无法掌控的。
“大哥不若想想为何云心不再来家里,她性子软和耳朵根也软,可这一次却是铁了心不再见你,大哥什么都没想明白,又何必要去珍熹堂?”
秦贤的脸色渐渐难看,沈鸾看得出他的茫然,但她也不能帮他什么,有些事只能自己去想明白。
沈鸾正打算离开,却听徐氏来了。
徐氏也是听闻秦贤要出府,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这么凉的天她额上硬是走出了一层汗。
沈鸾上前扶着徐氏坐下:“母亲您怎么来了?”
徐氏着急地盯着秦贤:“贤儿,你怎么要出府?你这身子哪里受得住。”
秦贤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沈鸾笑着安慰徐氏:“大哥只是想散散心,后来觉得太勉强便作罢了,怕母亲担心还特意不想让您知道,大哥心里有数的。”
“真的?”
秦贤顶着徐氏的目光点点头,徐氏才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你身子才转好不久,苏姑娘走之前说了,得好好养着,循序渐进,我们千万不可辜负了苏姑娘一番苦心。”
秦贤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让母亲担心了,我会多注意的。”
沈鸾觉得徐氏应有什么话想单独跟秦贤说,体贴地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