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红着眼眶给她清理伤口,又用药粉上了药,拿干净的布条包扎起来,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秦舒有些无措,“阿鸾,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
沈鸾“刷”地抬头,“哪儿错了?”
秦舒讨好地眨着眼睛,“反正就是错了,让你不高兴了,阿鸾,我可想可想你了,在宫里有时候梦见你,醒来我都会跟自己生气,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看我这么想你,就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秦舒笑着笑着眼里就落下泪来,撒娇一样地搂住沈鸾的脖子,“我真的好想你,想我们从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想我们一起踏青的那片草地,一起游的湖,梦里都想。”
沈鸾又何尝不是?
之前秦舒入宫后,她只能在宫里见着她,那会儿的秦舒不管怎么说都变得不一样了,她身上有着名为“皇后”的枷锁。
可这会儿,秦舒仿佛又变回了她原来的样子,爱撒娇爱哭,动不动喜欢抱着自己。
秦舒实在太累了,这一路她拿出皇后的气派不断地催促着队伍赶路,迟到一日,她的身孕就多一点被发现的风险,她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看出她的不妥,竭力杜绝那些会让人往怀孕方面想的举动,跟身体的本能抗争着。
如今终于见到了沈鸾和二哥,秦舒有种什么都不想管的冲动,她仿佛又有了依靠,又可以如同从前一样什么都不必操心,做个秦家最受宠的千金小姐。
沈鸾一直陪着秦舒直到她睡着,那些从宫里来的人,是不能再让她们近身,秦舒之前一直用布条勒着,日后必是不能的,所以也不能让人瞧见肚子。
她先让紫烟帮着看顾一下秦舒,她得回去跟秦戈好好合计合计。
……
沈鸾这一夜是不打算睡的,也睡不着。
“宫里来的人需得震慑住她们,让他们不敢说什么,秦舒的身孕……”
沈鸾咬了咬嘴唇,“明日就让人传出消息,说我有孕,可秦舒能在这里安稳呆到生产吗?这算起来,还得有半年左右的时间,皇上会让她一直不回宫?”
“以皇上的性子,怕是不能,说实话他会答应舒舒来我都觉得惊奇。”
秦戈原本想的是等他们这里稳妥了,再去跟沅陵胡搅蛮缠,看能不能让沅陵将秦舒送过来见一见,如今能得偿所愿,他也有些意外。
不过秦戈的眸子又眯了起来,“但如今我明白了,沅陵是心中亏欠,所以想要补偿舒舒。”
但凡他多顾及着些秦舒的感受,她也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事儿你不用操心,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都会让舒舒平安生产。”
秦戈眼里的厉芒一闪而逝,等沅陵忙起来,他怕是就没有精力再顾及其他了吧?
天快亮的时候,沈鸾迷迷糊糊闭了一会儿眼,缓过来之后立刻去看秦舒。
她去的时候,宫里的人正围在院子门口,闹着要见秦舒。
“你们想做什么?皇后娘娘凤体金贵,你们却拦着不让我们进去伺候,你们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