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都此刻有点纠结,他原先的打算是将秦舒藏好,如此秦戈才有可能答应他的要求,等自己找到了宝藏,再将人完璧归赵。
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不把人交还过去吧……形势看着不允许,但若是交过去,人都回去了,秦戈还用得着搭理自己?
正为难着,唐都听到身前秦舒低低的声音,“你看,麻烦了吧?所以说,我哥哥做事都会考虑后面一万个可能,你当时就没设想过这样的情况?太不严谨,下回注意啊。”
唐都:“……”
“不过我哥向来说话算话,他说了不为难你就一定是真的,要不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
秦舒在面具后面的小嘴嘚吧嘚吧不停,“都这个节骨眼了,你也占不到好处,不如先把我放了,安全脱身之后再想别的计划,我跟你说我哥可讲道理了,没准儿你好好登门跟他说,他还能考虑一下。”
“你当我傻吗?”
“怎么的呢?我不比你了解我哥?他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要态度好,他没准觉得有意思,你要跟他来硬的,呵呵呵,那你肯定输。”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输。”
“这还不够明显?你扇子拿稳点儿,要戳到我下巴了。”
唐都的扇子默默地往下移了一点儿,就听见秦舒轻轻打了个喷嚏。
车里暖和,秦舒也就没多穿,这会儿她手冻得冰凉,忍不住往袖子里缩了缩。
唐都磨了磨牙,带着她往后退了几步,空出一只手伸进窗户里摸了半天,拽出一条披风胡乱地给秦舒围上,然后又再次上前,脸上恢复不可一世的表情。
秦戈:“……”
玩儿呢?这人到底想干嘛!
被齐墨逼着退后的汪裕安阴阳怪气道,“我怎么瞧着秦夫人与那贼人似乎相处得不错?”
“汪大人这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汪大人代表朝廷的意思?”
汪裕安被秦戈冷然的眸子注视得浑身一颤,心底本能地发毛,“我说笑的。”
说完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怕什么!如今的秦戈身无一官半职,见了自己都得行礼,怎么被他看一眼就认怂呢?
那边唐都已经决定了,因为他的手里,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有了筹码。
世人皆知秦夫人有了身孕,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这一个秘密,应该也足够他与秦戈谈条件,但是首先,他得确保自己先活下来。
“秦将军,若是我放了人,你当真能放我离开?”
“是。”
“当然不能!”
汪裕安叫出来,“这等恶贼怎能放走,那岂不是放虎归山?留着这种人,国朝怎能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