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曾来过?”
“这……”
沅凌心里涌出一阵焦躁,她没来过,这么久没去见她,她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李友德察言观色,眼珠子微转,“皇上,娘娘怕是,委屈着呢。”
他见沅凌没让他闭嘴,小心谨慎地措辞,“娘娘冰雪聪明,怎能察觉不到皇上不去见她是为了什么?娘娘明知秦家的处境,义无反顾地进宫,只为了伴皇上左右,这些年在宫里也低调小心,生怕给皇上招惹麻烦,永宁王毕竟是娘娘的亲兄长,自幼兄妹情深,皇上如今因为永宁王的事儿心里不痛快,娘娘也为难。”
“一边儿是皇上,一边儿是兄长,皇后娘娘指不定心里多纠结呢。”
李友德见好就收,乖乖地退出去,他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一路见着他与秦舒的感情,李友德是希望沅凌能有个知冷知暖的人常伴身侧。
沅凌坐了好一会儿,手边的茶慢慢的凉透,起身出了御书房。
秦舒这会儿还没睡,坐在床头披散着头发看书。
她一边看脑子里一边想着千树岛的事,石脂水她身为秦家人如何会不知,没想到千树岛居然能出现石脂水,如此一来,哥哥和阿鸾又会被托举到风口浪尖上。
但这东西在哥哥手里自然是好的,有了石脂水,朝廷定然会心生忌惮,反正那块儿都是哥哥的封地,朝廷除非不要脸了才会去抢。
沅凌没让宫女进去传话,看着屋里灯还凉着,悄悄地推门进去。
灯光下,秦舒手里拿着书,眼睛却没有盯在书上,她的面容在灯光里仿佛蒙了一层光晕,似是有无尽忧愁。
沅凌的心一下子就酸了,顿时生出悔意来,即便是秦舒瞒了他,他又怎么能跟她置气冷落她?
秦舒抬头的时候余光扫到了沅凌,吓了一跳,手里的书都掉了。
“皇上?”
秦舒赶紧下床,“皇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了?也没让人通传一声。”
沅凌拉着她坐回床边,“朕就是想来……看看你。”
秦舒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嘴微微扁了一下,眼睛也挪开了,“皇上不是事务繁忙吗?怎么就有空了呢。”
她想将手从沅凌的手里抽出去,沅凌没让,握得紧紧的,“舒舒,是朕不对,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臣妾哪儿敢生皇上的气,皇上不生臣妾的气就不错了。”
“朕没有那个意思。”
“你有!”
秦舒扭头,黑黑的眼睛盯着他,“皇上不是怀疑臣妾替我兄长求封地是别有所图吗,所以臣妾并不去找皇上解释,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臣妾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
“我没有那么想,我怎么会不听你解释。”
“但你就是那么想的。”
秦舒还是有些委屈的,眼睛都红了,“你觉得我跟我哥是一条心,跟你不是,你觉得我更偏心我哥,但那是我哥啊,从小一直都护着我,而如今,他为了我远离晏城,还不知此生能再见几面,而我留在宫里,留在你身边,我也觉得我是偏心的……”
秦舒本来还好,结果被自己给说的难受起来,反而生出了气,眼泪含在眼眶里将落未落,看的沅凌心里也跟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