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特殊时期，沈有两个身份。数学方面，沈拥有燕大数学学士学位，他没有参加工作，也没有立即读研，处于数学研究的自由发展期。物理方面，沈想做成双学位，他的另一个身份是物理学院编外在读本科生，需要修满学分。高数和线代对于沈来说，考个60分没有任何难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考考及格了。难的是人力不可抗拒因素。当然也有对策。线代和光学的考试时间冲突了，沈可以选择参加其一门考试，剩下的那门课程，下学期参加重修班的考试即可。只能这样了，沈选择先考线代。暑假即将到来，五六月是考试密集期。6月初，沈来到某间教室门口，他将随物理学院的大一学生一起参加《线性代数》的期末考试。正准备进考场，沈发现一熟人，任步启教授。“任老师，这么巧，您监考呢？”沈跟任教授打招呼。任教授抬手指了指方：“楼楼下，都归我管。”物院大一、大二的学生都在这栋教学楼参加期末考试，嫉恶如仇、德高望重的任教授被委任为总监察使，他将在一楼、二楼各考场之间巡视。“任老师，大二的光学考试是在二楼吧？“沈随口问了句。任教授说到：“201到204，全部是光学考场，9点15分开考，沈你今天考哪门？”沈挺意外的：“话说光学考试延迟了？我记得之前的安排是9点开考，和大一的线代考试同时开始。”“做了临时调整。”任教授说完便了二楼，巡查考场情况。线代和光学的期末考试错开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差，利好消息呀。9点差几分，沈非常低调的潜入103教室。教室里面坐了几十号物院大一的学生，敌军数量庞大，惹不起。“这不是沈逼王吗？走错片场了吧，数学系的学生不考线代的。”有人发现了沈。“客串，客串。”沈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尽量不要引起太多物院学生的注意。9点整，线性代数的期末考试开始。考点是行列式、矩阵、线性方程组、二次型等基础内容，题型是填空题和解答题。沈提笔答。这些基础线代题对沈来说太简单了，全都是送分题。唯一的工作量是矩阵的计算。这好让一个菲奖得主做一百道小学数学题，100以内的加减乘除混合运算。即便菲奖得主的计算能力再强大，他也是人不是计算机。最强大的数学家解一道小学数学题，怎么着也得一两秒钟吧，包括读题、计算等步骤。菲奖得主完成100道小学数学题，最少也得几分钟。沈面临类似的局面，解题逻辑烂熟于心，计算步骤无法省略。刷刷刷！在这场大一线代期末考试，沈拿出了毕生所学，运笔如飞，他祭出了许久未曾祭出的光一般的手速。20分钟，沈完成全部答卷。起身，交卷，沈静悄悄的的离开103教室，轻轻的走，正如轻轻的来，整理一下发型，直接到二楼。物院大二的光学期末考试开始了5分钟。沈游走于201、202、203、204这四间教室门口的走廊，想进去却又显的忐忑。看着教室内埋头考试做题的大二学长们，沈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如一名失学儿童渴望读书、迫切的希望走进教室，和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学习知识、接受教育。讲真，沈很久没参加过正儿八经的集体式考试了，刚结束的线代考试，是半年来的第一门。考试这种事情，无他，唯手熟尔。耗费20分钟时间完成一份物院学生的线代试卷，对沈来说超时了。情况略显糟糕，超时了5分钟。这么简单的线代试卷，数学8级和6级的实战效果差不多，8级其实溢出了不少战斗力，用牛刀杀鸡。毕竟大一下了，岁月不饶人。果处在大一的考试巅峰状态，沈相信自己一定能在15分钟内完成线代考试。晚了，说什么都晚了。光学考试已经开始了。算了，还是下学期参加光学重修班的考试吧。不曾想我也有参加重修班考试的一天，呵呵，沈笑了，略苦涩。这时任教授从202教室里踱步出来，他发现了心事重重的沈：“你在教室门口干嘛，是要进去还是离开？”“我准备走了，光学考试已经开始，我迟到了。”沈显的遗憾。任教授看了看表：“迟到了10分钟，还可以进入考场，保留考试资格。我们物院的规定是，开考后15分钟之内不许交卷，迟到15分钟以取消考试资格，记零分。””“这样啊！”沈激动了，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一个男人对考试充满欲望，或许帝都会被感动。“你去201。”任教授带领沈进入201教室，安排了一个考位。除了沈之外，教室里其他学生来自物院大二，有物理学专业的，也有天学专业的。沈选的第二学位进修是物理学专业，他的师姐穆蓉本科时读的是天学。物院的妹子数院多不了几个，以男性学生为主。沈迟到10分钟入场，引发了大二师兄师姐的小小关注，并未持续关注多久，大家便各做各的卷子，这份光学考卷挺难的。拿到卷子后，沈抖擞精神应考，这是他在半小时内的第二门考试，从大一跨到大二。燕大物院的光学教材，是燕大自家出版的《现代光学基础》。这本教材具备一定的深度和广度，从经典的波动光学到现代变换光学皆有介绍。费马原理与变折射率光学、夫琅禾费衍射、傅里叶变换光学与相因子分析方法、光全息术、光在晶体的传播、光的吸收、色散和散射……全是重要考点。“这份光学卷子刚才的线代卷子难多了，果然是大二下学期级别的难度。”沈做到最后一题时，停下笔，细细思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