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爷子在儿子的服侍下吃药，沈看出来了，田老爷子的脑子有点健忘。田老爷子能记住很多年前的事情，如在60年代他们使用算盘，全靠人脑人手计算yua:n子da:n项目的各种数据，当时的图纸装了整整一支车队，车队里的车都是军用大卡车。老爷子甚至记得几十年前的一个物理算式，但他记不得今天早儿子说过的话。“您老要按时吃药。”沈对田院士说到，他心疼老爷子，人呐，都逃不过生老病死。“那你每个周末来我这，陪我聊会儿天。”田老爷子生有五个儿女，儿女们也很孝顺，但他还是更喜欢跟沈聊天。“没问题。”沈作出ok的手势，心有些内疚，田老爷子无非是想跟自己多聊几句，而自己前段时间见到老爷子开溜，这确实不厚道。“对了，引力今天年休，小沈你也年休？国家需要引力，更需要你这位顶梁柱啊。”田老爷子义正言辞的对沈说到。沈解释到：“没没没，没年休，我家离单位这么近，午回家睡了会儿午觉，这不正准备回单位嘛，路过您这儿，顺便跟您聊了几句。”“哦，那好，小沈你赶紧回单位吧，周末再过来。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你们千万不要放松警惕。”田老爷子亲身经历过帝国主义赤果果威胁国人民的时代，他的记忆似乎停留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最近发生的事情反而容易健忘。“好，明白。”沈谨记老爷子的教诲，遂对田引力说到：“引力兄，我觉得老爷子该休息了。”“是的。”田引力点点头，然后推着田院士离开院落：“爸，咱回屋睡会儿呗。”“睡会儿也好，对了引力，强力呢？强力有两个月没来看我了。”“我哥个礼拜来过啊，这新轮椅是他买的，哦不，是他们实验室自己做的，采用了市面买不到的全新材料。”“哦，是吗？好像是的。”田家父子唠着嗑，进入了别墅内部。沈在田院士别墅门口站着，并未立即离去。过了会儿，田引力出门，他无奈的对沈说：“哎，我家老爷子这记性越来越差了。”“还是要监督老爷子按时吃药，你们家不是请了个全职看护人员吗？”“她回老家了，一时半会来不了首都，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会轮流过来照顾爸。”“田老是国宝，你们要照顾好他，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毕竟我住隔壁，是田老的近邻。”“沈院士你有空来陪我爸聊聊天，我很感激了。”“那行，我先告辞。”沈挥挥手准备撤了。“对了沈院士，你如何看待所谓来自外星明的frb？”田引力以探讨的口吻问到。frb即快速无线电爆发，最近几年这个冷僻的射电天学专业名词在普通百姓流传开来。民间传言，地球的科学家收到了来自外星明的frb信号，但信号代表的具体意义是什么，科学家们尚未破解。又有传言，已有科学家破解了外星明的神秘信号，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外星明的真实信息并未告知全球民众。结合99年保密协议事件，外星粉再度活跃起来。沈：“我看过发表在《自然》、《科学》的那几篇关于宇宙深处frb的章，我认为数据是真实的，不像是作假。然而，仅从这些射电数据能推断出外星明的存在，关于这点我是存疑的。引力兄，你是天体物理、宇宙物理方面的资深专家，你是怎么想的？”“实不相瞒，我从小是个外星粉。”田引力笑了笑说到，“我是看菲利普-迪克的科幻小说长大的，最喜欢的一部作品是《死亡迷局》。从一个外星粉的幻想角度来说，我希望在宇宙存在其他明，像《死亡迷局》所描述的那个异世界一样，令人向往。从科学角度来说，国外的那些外星明神秘射电信号的报道，也可信，也可不信。”“其实我对外星人没什么偏见。”沈说到，“但我很认同霍金先生的观点，如果真有外星明，我们最好不要泄露任何和地球相关的信息。”“明白，算我们首都天台捕捉到来自宇宙深处的frb，我们也绝不回复。”田引力一本正经的说到。“田引力同志，为了地球几十亿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请牢记你今天的承诺，再见。”“放心吧沈同志，再见。”两人一番逗趣，这便告辞，各忙各的去了。来到单位，沈认真研究了最近几年关于宇宙深处frb的学术章，数据确实很真实，但这又能说明什么？人们以地球人的思维理解外星人，这显然是不合适的。用地球的这一套射电天学理论、宇宙学理论去推测外星明，这是地球人一厢情愿的做法。如果真有明程度高于地球几个档次的外星人，人家想要灭掉咱们，还发什么信号呀，直接开着飞船过来了，毁灭你，与你何干。开飞船的外星明或许都算很low的明了，真正的高级明，他们的手段到底是什么？那应该是超越地球科学家认知极限的存在。所以没必要纠结外星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地球还有很多课题没有解决呢，先把地球的问题搞定了再说吧。地球的问题相当接地气，心的副研究员评研究员，需要沈审核、推荐。faster项目组的多项科技创新要报科技部、教育部，以争取全国年度科技创新奖，需要沈详细审阅。下一年度心派到国外的访问学者，需要沈筛选，一共报名了十三个人，名额只有三个。国外大学、研究机构也有学者想来心学习交流，同样需要沈批准。一位女员工怀孕八个月，她的产假申请单需要沈签字。……这是沈的日常，每一份待审批件都关乎他手下员工的切身利益，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研究外星人的生活习惯和体系设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