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普曼大惊,顾不得再一步一叩搞那形式主义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奔着那光幕狼奔而去,心中兀自大惑不解,“他怎么来得这么快?算算时间,现在也就是刚刚攻下城堡才对,那地方设置得跟迷宫一样,想找到老头子怎么也得费些工夫,怎么就来了?”冲至光幕前,一步迈入。忽听砰的一声炸响,数道华光自四周落下,旋即空气中似乎有水波晃动,整个房间都颤了一下,那通向红袍僧人所在的光幕突然间仿佛遇到极寒气流而飞冻结的水面,刹时间凝固,罗德?普曼左脚堪堪踏在红袍僧人所在的房间地面,右脚仍在办公室中,就这样卡在了凝结的光幕之中,进退不得。他骇然回头,只见雍博文正不紧不慢地将手中一个粗/黑短筒收回到背上的长大匣子中。看到罗德?普曼一脸惊骇地回头观望,整个身子宛如卡在墙里般滑稽,雍大天师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粗/黑短筒,“布阵器,这东西虽然设置的时候比较麻烦,但用起来还是相当好用。我刚刚用它设了一个金锁囚龙阵,断了你这传送法术!”他从兜里掏出张相片来对照着看了看,点头道:“罗德?普曼,你还想跑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罗德?普曼反倒镇静下来,问:“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我是个法师,瞬息千里,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雍博文其实在吹牛,要是没有网络传输这个办法,他瞬息十里都做不到。“我不是问这件事情。”罗德?普曼毕竟不是真正的术法界中人,不知道雍博文是在吹牛,暗暗惊异不已,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我是问你怎么这么快就能结束在苏克雷的战斗,那座城堡的布置很复杂,就算你能攻进去,想找到我们的领导者也多花些时间才对。”“你说是那个胖老头吗?”雍博文冲着罗德?普曼晃了晃手中的照片道,“他根本就没躲在那里面,而是出来投降了,还给我提供了你的照片,看起来你的人缘真的很差劲,自己人都想要你的命。”“你放过了他?”“当然没有,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铲除你们人蛇帮,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一帮之主,虽然他很可怜的哭诉他被你架空,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搞出来的,跟他无关,可是这人蛇帮是他创立的不是?在你没来之前,难道他就是纯洁无无辜的羔羊了?还是不做偷渡倒贩人口这件事情?既然他把人当成货物不当成*人,那自然就没有资格被视作人。我很感谢他提供了你的照片,不过这是两码字,我把他杀掉了,然后炸塌了那座城堡给他做坟墓。真可惜,听说那是一座十七世纪的古堡,有很文物价值!”“他本来就是个废物,还以为他能依靠古堡多抵挡一阵子!”“如果他有那么大本事的话,也不会被你架空了。对了,你虽然会使些法术,但不是法师吧,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痴心妄想地要拖延时间等着那边的和尚救你了!他帮不上你了!”“你说什么?”“我这金锁囚龙阵一成,就隔断了两边的法力联系,你这可在跨越万里的传送法术就已经失效。你迈过去的半边身子已经传到了那边,可这半边身子还在这边,现在好像卡住一样只是一个假象,那是因为这传送法术还有残余法力留在这边,无论是残余法力消失,还是那边再次强行打通联系,你都会立刻变成两半!换句话说,你现在其实已经死了!”“不,不会这样的,你骗我!”罗德?普曼听到这里,终于失去了冷静。生死之间的大恐怖绝非常人能直接面对得了的,很少有人能够在死亡面前依旧谈笑风生。“你骗我!上师法力无力,一定会救我的,他会接引我前往极乐之境,入旋火轮修行,我是命定转世的活佛,你奈何不了我!”“转世活佛?”雍博文大为诧异,“你拜的上师是什么人?”“我师乃是……啊……”罗德?普曼突地大声惨叫,被卡在光幕中的身体就好像被锋利的刀子居中割开般从头到脚分成两半,一半落到了那僧人所在的房间中,另一半落在了办公室里,残破的肉脏伴着乌黑的血液哗啦啦流了一地!凝结不动的光幕重新恢复了流动,那红袍僧人牵着罗德?普曼的一只手,将他的半片残尸扔在地上,立刻从周围扑上来一大群苍蝇般的地黑影覆在那尸体上,出吧唧吧唧的撕咬声。那些黑影个头都只有拇指大小,大肚子大脑袋四肢如麻杆,赫然是正牌的地狱饿鬼,雍博文见这红袍僧人以尸饲饿鬼,显然不是什么好路数,喝了一声,祭起一道雷符劈面打了过去。雷符传过光幕,直飞向红袍僧人。红袍僧人手足未动,仅仅抬了抬眉稍,身前突地现出一个金灿灿的圆轮,嗡嗡施转不休,光芒四射,卖相极好。雷符落到金轮之上,立刻引动其间雷法,轰隆隆炸响,繁杂枝杈般的电光交错纵错,那些正吞噬尸体的饿鬼大部分被电成飞灰,幸存的那一小部分吱吱尖叫着四散奔逃。红袍僧人左手一晃,金轮蓦得消失,冲着雍博文一笑。这僧人虽然看上去只四十许的年纪,但皮僵肉硬,整张脸死板得宛如蜡像一般,这一笑起来,仅仅嘴角牵动,当真是阴森可怖。雍博文便觉后脊寒,似乎有锐物破突袭而来,暗叫不妙,反手往背上剑匣一拍,贴了三张符上去。这符刚一贴上去,就听锵锵连串急响,仿佛电锯割铁般刺耳渗人。一道金轮诡异地出现在雍博文背后,飞旋转,锋利的刀缘锯在剑匣上,爆起大篷的火星。这剑匣是钢化塑料的材质,主要是突出一个轻便,本身并不坚硬,若是毫无防备地被那金轮切到,什么作用都起不了,直接就会被切成两半,那接下来被切到的可就是雍大天师的身体了。幸好雍博文反应的快,给这剑匣连下三道精金符,暂时将这剑匣化得比钢铁还要坚硬,这才顶住金轮突袭。饶是如此,也吓得雍博文出了一身冷汗,正心惊的当口,那金轮再次消失,光幕里的红袍僧人冲着雍博文微施一礼,道:“雍大天师,你我神交已久,如今终得相见,当真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