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乙上清派是岭南门派,而且跟大联盟丁家有些沾亲,但从太乙上清派的立场而言,却从未认同过大联盟的作法,只不过限于所处位置和与丁家的关系,太乙上清派也不可能真大义到不顾自身安全的跑去参加同信会。百年大战时,太乙上清派闭派自守,任何一方均不参与,但门下弟子多有参加对抗教廷和巫师公会远征战军之战。自法师协会建立以后,太乙上清派虽然借力于自身南方派系的定位在协会之中获取了相当的好处,但却一直游离于真正的权力核心之外,这与他们的定位和一向的行事不无关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身为岭南大派却连扶植个亲传弟子都困难重重的主要原因,当然了,若非如此,也就轮不到舒香真连扶持陆飞了。正是因为太乙上清派的自我定位和行事风格,舒香真才最终选择了陆飞为扶持对象和继承人,这是陆飞能够依靠舒香真在总会站稳脚根的根本所在。不管对舒香真的评价多么不认同,不管对雍博文多么不以为然,但至少有一件事情,陆飞却是不得不承认的。那就是他缺少足够坚实的根基,那一系列华丽的战绩与丰富的任职经验,只能锦上添花,但却无法为了奠定足够坚实的基础,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原因也不是这些,而来自舒香真的坚定支持,正是舒香真在最关键的时刻也没有放弃他转而支持雍博文,才有了他成为最年轻的总会执行理事,而且还是排位靠前的实权角sè。而雍博文虽然在总会没有实权,但却根基稳因,已经隐隐然是一方霸主之气,没了鱼承世,单凭自己也能稳稳站住了。也正因为如此,舒香真的看法对于陆飞至关重要,就算是不清楚他与白令海的交易内幕,仅仅是对于他与白令海有交往而不满,也足以让陆飞落入万丈深渊,再也无法翻身。白家,那可是当年大联盟的核心家族之一,丁家的铁杆盟友。百年大战后期,大联盟惨败,以丁家为首的诸家族远走海外,白家却因为有子弟提前做了世俗政治方面的投机而留下来,老老实实地做了缩头乌龟,便是在历次运动中也没有受到任何冲击,直熬到了丁家重新派人回国牵头建立法师协会,这才再次抖了起来,紧紧跟随丁家的脚步,一度成为法师协会的绝对权力核心之一,及至后来丁家势力在国内声讨中黯然退出,白家势力虽有稍落,但格局已成,至目前为止,仍是法师协会内最有权势的家族势力之一,诸多子弟占据要害职位,如今的主席苏涣章便是白家的女婿,也多亏了白家的力挺才最终上位成为国内术法界第一人。舒香真对白家感观极恶,不仅是因为他们在百年大战中曾参加过大联盟,更是因为白家至今仍是法师协会内亲外亲西势力的代表与领头者,与诸多海外术法势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密切联系。白令海,是白家年轻一代的嫡系弟子,内定的权力继承者,苏涣章妻子的外甥,号称总会纨绔二代第一人,欧陆黑乌鸦联盟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在国外就读期间,极为活跃,与至今不敢归国的诸多外逃大联盟家族均有联系,尤其是与大联盟之首的丁家来往密切,回国之后,言必称欧陆,满满的海龟派头,只是喜好游乐,对于做正事毫无兴趣,未在协会内担当任何职务,平素里只是领着一众纨绔们胡闹,被一众纨绔们尊称为“白老大”,行事看起来是个十足的败家仔,但陆飞却知道那只不过是他掩盖的伪装罢了,以前陆飞不知道,但经过这次交易之后,陆飞知道了,却也让陆飞的心思活泛火热起来。仅仅依靠舒香真能不能走到最后,走上那个至高位置且不说,关键是只依靠舒香真未免不够安全,整rì里看舒香真的脸sè,也委实有些憋屈,若是能另找靠山,多一重保障,至少腰板能挺得真些,实在不行也不用再委屈自己去附合舒香真那些死硬且不合时宜的看法了。可万没想到,他这边才稍稍一动,舒香真就听到了风声。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绝不能慌张而自露马脚。陆飞定了定神,扯了扯已被冷汗湿透背心的衣衫,待电梯停稳时,已经重新变得如往常一般了。这些场外的插曲背景,雍博文自是没有那个本事知道,但他至少已经知道谁在算计自己了。白令海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雍博文的耳中。魏荣的水军尚未展开完全攻势前,就已经先把那些在论坛上冲锋陷阵的ID给扒出了真身,并且在第一时间发到了雍博文的电脑上。都是些背景如余亲亮一般的二代纨绔。常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纨绔们也有自己的帮派圈子,而这些被扒出来的便是平素都在一起厮混的角sè,而他们这个圈子的核心就是有总会第一纨绔二代之称的白令海,人称白老大者。这些内容自不是单靠魏荣能够查到的,但雍博文既然已经完全掌握了吉省术法界,单是chūn城法师协会便有专门的情报分析部门,这些事情都是很简单就能搞清楚的,魏荣向chūn城法师协会发了协查通告。本来按正常意义上来说,各地法师协会是各门派、各法师所开办公司的主管部门,可在如今的chūn城,却是颠倒了个个,殖民公司大有凌架法师协会之上的意思,虽然目前还不是那么明显,但魏荣一个协会下属备案公司的部门经理,而且本身连法师都不是,简单一个电话通告协查,连个书面申请都没有,做为协会主席的顾西江便立刻全力以赴配合,亲自督促调查,在最短时间内就拿出了足够翔实的相关情报,那态度简直就像魏经理门下杂兵一般殷勤。“白令海!”当雍博文端着平板,看着发来的相关资料,脱口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人已经身处在总会事先为他准备好的宾馆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