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在这小山村附近住了下来。他在较高的地势,简单地做了个小木屋。然后在此处就暂住了下来。他已经隐约探寻到了一种破局的方法。那就是臻至通玄。如果到了通玄,他的寿元可以大幅度延伸,那么他就不可能死去。一个不可能死去的自己,只要活到下一世的自己出生,就会形成悖论。这种悖论是不可能被世界所允许的。所以...破局的关键点有三个。其一,前世的自己必须按照原本的情形死去,可是现在自己必须取代他的灵魂活下来,否则很可能会被一同拉入死亡。其二,假如前世的自己未曾在原本的注定中死去,就会有更大的危机形成,你必须活过这个危机,否则还是会死。其三,那就是通玄,通过寿元的大幅度提升,让悖论产生。悖论产生的话,如果世界还不让自己返回,那么...就会出现大问题。唔...也许还有第四点,那就是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在遏制着你,让你无法去改变原本的因果...否则,或许有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恐怖力量,直接将你的存在抹杀。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夏极已经排除杂念。隐姓埋名,在这未知地域的角落开始专心的练刀。只要能够获得“攻破心灵缝隙”类的真意,自己就可以按照前世的方法来迅速提升至通玄。否则...就只能在这山野里找一个女子轰轰烈烈的恋爱一场?极于情,然后以此为契机来锻炼心性?大雪里。一把木刀竖插在木屋的小院。少年披散黑发,双瞳充斥着难言的魔力。盘膝坐在大雪之中。周围是漫天雪龙狂舞。他静静感悟,借着天时,地利,一切的契机,以及混沌道痕,在迅速感悟。空闲时分,他又为小木屋做了屋檐与过道,这样在院子和屋子之间,就存在了一个中间停驻地。轰了一座山峰,把山尖做成了简单的缸,缸中放着溪水。在冻水之中,他又发现了一条有点儿仙气的小白鱼,那白鱼极为耐寒,很通灵地在他插入溪水的五指之间,摇尾环游,来回三次。这让他生出与自然的亲近。夏极直接抓了这小白鱼丢入石缸中,放在屋下,时不时听着小白鱼甩着鱼尾“啪嗒啪嗒”拍击着水面,又或是跃出水面,发出一声悦耳的“哗啦”声。难言的静谧之感在心底生出。慢慢的,村子的山民发现了这附近的木屋,有人试图着来拜访。夏极表现的很随和,可是他哪怕不言不语,全身上下都会散发着一股令人惊骇的气息,这气息收敛都收敛不了。慢慢的,山民也大概知道了,自己村子边住着一个隐居的江湖高手。直到...初春时分,山贼发现在了这山村,数百名凶悍无比的山贼密谋之后,发动了攻击,这少年只出了一刀,那刀光直接将正面冲来的山贼全部斩杀。血液喷洒,满地尸体。山民们就知道特么的,这是一个虽然年轻、但是强悍到超过他们想象的江湖高手。于是,山民们开始敬畏了,甚至和这少年有个隔阂,只是无人敢多说什么,只是约束着自己家的孩子,不许孩子跑去那小木屋周围玩耍。夏极也乐的自在。他静静的感悟着,修行着。刀一问,二问,三问,四问...每一次感悟,都有一种奇特心境产生。夏天。不知何时,有一个小男孩跑到了木屋的栅栏边,偷偷看他练刀。然后时不时自己还比划两下。夏极也不以为意,自己借着刀技在感悟。刀技只是表面的东西,虽然普通人学了可能会有不少用处,但对他来说只是随意为之的轨迹而已。只是过了十几天,那小男孩就不再来了。也许是觉得学了没意思,又也许是被父母发现了而禁了足。刀五问,六问...在初秋落叶第一次飘零的时候。夏极感天地变幻,生死轮回,终于领悟了第七问。然,这一次的真意却并非死亡,也非恐惧。闭目在黑暗里,感受着身后一股静谧无比的氛围,隐约还有着“叮叮咚咚”地琴声传来。天地骤然放明,一对米白色长袖在两侧偏偏而舞。脑海里传来最新的状态。真意:霸者之证;无心-1单位“无心?”夏极将早已准备好的巨大铜镜拿出,对着铜镜,再次召出了背后的存在。他愣了愣,那是一个美的令人窒息的女人,长袖挥舞,如是双翼。可惜脸庞上却没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深陷的空洞,空洞里荡漾着明亮的白色,似乎隐约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夏极就如看着两面镜子,这镜子里堆叠出无数的自己,无数的长袖女子。静静等了片刻,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心境变化。“这真意究竟有什么功效?”夏极没想明白,但他知道这不是他要找的真意。那么...只能继续再来七次刀问了。否则,他只能放弃,然后通过“人心深处自带的情愫”为契机,来通玄了。他是真的无语。如果没有通玄,哪怕有十万多年的真气,也不过只能多活百十年。真气,带来了血液苏醒,人体突破极限,能够碾压同期通玄,可力量的强大,却没有同时带来寿元的延长。似乎...这是邪道,是被天地所排斥的。而只有得到了天地的认可,寿元才会延长。深秋。落叶漫天。夏极静坐在小院。心念一动,方圆十数里的落叶全部向他卷来。以一根枯枝做刀。刀出拉出夸张的残影,好似他成了万臂万头的仙人。每一刀只斩一片落叶。而天空落下的何止数十万落叶?可是,所有落下的叶子,都分为了两半。落叶飞了一整个白昼。他刀出了一整个白昼。整个庭院,地面缱绻的只剩下分为两半的落叶。此刻,夏极是明白了“无心”的作用:绝对领域。在这领域之中,自己的速度、精准度、会极大幅度提高。不仅如此,在他眼中,凡是进入这区域的事物速度都会变得缓慢无比,就如等着他出刀一般。“可惜终究不是我等的真意。”夏极察觉了无心的作用,轻轻叹了口气。狂风卷起漫天的枯叶,如同河流经过他身侧。这一刻,夏极才真正察觉了,这通玄之难,确实难如登天。但他没有放弃。第一场大雪落下。这山林皆白。横刀,盘膝,静坐。而远处石阶上正蹒跚走着一个面容秀气、瞳色带几分疏狂的男孩。他打着伞,走到了这神秘的木屋之外。远远扬声道:“学生太白,欲求先生收我为徒,太白当终生侍奉先生左右。”木屋里没有回应。夏极闭目。那秀气男孩也不多言,收伞,然后双膝跪下,隔着栅栏,向院中少年行大礼。双手撑地,头颅深磕。这一磕就如雕塑。大雪飘了三天三夜。他磕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