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冬再三确认,这确实是苏米的弟弟马尔萨斯,“小弟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由于白已冬用帽子遮住了脸,马尔萨斯一时没把他认出来。“你放心,我可不是偷偷跑进来的,我是跟姐姐一起来的,姐姐要约会,让我在旁边观察瓦沙贝克,他看起来很老实,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什么情况?什么叫让马尔萨斯观察瓦沙贝克?苏米对瓦沙贝克不放心吗?还有,这个小屁孩能观察出什么啊?算瓦沙贝克真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这体格,能跟杀过狮子的男人抗衡吗?“冒昧的说一句,算瓦沙贝克做出伤害你姐姐的事情,凭你又怎么保护姐姐呢?我会给媒体打电话,让他们来,我想媒体肯定非常喜欢这件事。”马尔撒子恶作剧一般笑着。这笑容看得白已冬心里发凉,这姐弟两别看着好欺负,心里坏着呢,这要真的发生,瓦沙贝克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了。白已冬还是不懂,既然苏米对瓦沙贝克如此戒备,为什么要答应赴约呢?所以白已冬直接问了:“既然是约会,那你姐姐应该是完全相信瓦沙贝克才对,为什么会你跟过来,还让你帮她看着瓦沙贝克呢?”“以防万一啊,我姐姐虽然希望跟瓦沙贝克进一步发展,但也不希望他是那种有变态倾向的暴力男。”马尔萨斯说道。这时,马尔萨斯突然觉得白已冬有点眼熟。“你长得好高啊,我们见过吗?”“你这问题好笑了,我们当然没有见过。”白已冬的演技了他,如此镇定的模样让小孩再无疑虑。突然,传呼机响了,厨师让他去厨房端菜。“瓦沙贝克跟你姐姐的爱情晚餐到了,我现在要去工作了,你继续盯着他们吧。”白已冬刚要走,马尔萨斯问道:“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白已冬觉着是个陷阱,回念一想,算是陷阱,也只是小屁孩的陷阱,不要紧的,便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啊,怎么了?”既然白已冬承认他们是朋友,马尔萨斯放心大胆地跟他的朋友提出了要求:“既然我们是朋友,这里又是你的地盘,你是不是应该请客呢?我饿了,能帮我也带点吃的吗?我想吃这里的烤鸭,我听说这里的烤鸭非常好吃。”“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白已冬苦笑道。“那你叫什么名字?”马尔萨斯问。“叫我拜好了。”白已冬说。马尔萨斯说:“你看,我现在不知道你叫什么了吗?拜,我肚子快饿扁了,请你以朋友的名义请我吃一顿饭吧。”白已冬突然觉着这小孩不要脸的样子跟罗德曼很像,心里生出几分亲近感。“我会请你,但你要等一会儿,做成一份烤鸭需要时间。”马尔萨斯眼睛都快冒光了:“你可以把他们的爱情晚餐分一点给我尝尝鲜啊。”“那是不是不太好?”白已冬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节操。马尔萨斯当即帮他的姐姐做主,“没关系,我姐姐不会介意的,她最疼我了!”“再说了,我帮他盯着瓦沙贝克,这也是我应该得到的回报。”说得真有道理,白已冬越看越觉得他像罗德曼。罗德曼似他这般年纪的时候应该还没放弃治疗,这小子年纪轻轻,脸皮已经厚如城墙,再给他几年时间积淀,未来真的“不可限量”,绝对是新一代的不要脸之王。白已冬疾步如风,快速跑到厨房。“再做一份烤鸭。”厨师一惊,“烤鸭这么简单的菜式我从来不做。”白已冬问道:“是不会还是没做过?”“好吧,我不会,但我知道流程,应该能做出来。”厨师老实交代。白已冬叹了声,“那你做吧,认真做,努力做,这很重要。”“老板,我的下班时间已经到了。”厨师笑道。“只要你帮我把活干完,你这个月能领到双倍的工资。”白已冬说。厨师高兴地答应了:“我知道您会体恤我们的,您放心吧,无论您有什么要求,只奥钱到位,是我的屁股都能献给您!”白已冬一阵恶寒,“免了,我对你没兴趣,快点做吧,客人等着呢。”菜之前,白已冬把菜端到马尔萨斯面前,把一盘饺子分成一半,“你慢慢吃吧,我先给他们送过去了。”“你把菜给他们端过去我们再一起吃吧。”这小子还挺有义气的,白已冬心想。白已冬便把菜端到今晚的两个主角面前:“请慢用,这是本店的招牌,绝对让你们终生难忘。”苏米看到其一盘饺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和其他几盘摆盘工整的菜相,像是被人吃过了似的。“为什么这盘饺子看起来这么怪?”白已冬后背开始出汗了:“哈哈,这正是这道菜的特别之处,我们故意把它放得这么乱,这样您能注意到它了,多吃几口,非常美味。”苏米吃了一下,确实好吃。“真好吃,波努,你试试吧。”饺子对瓦沙贝克来说已经不新鲜了,他在白已冬的家里吃了太多,便说道:“没关系,你吃吧,你肯定饿了。”“那我不打扰两位了。”白已冬把帽子放低,以免被苏米看出来。白已冬走到马尔萨斯跟前,正要跟他聊天。这小子用叉子插一个饺子,再用那饺子指着白已冬,“别装了,你是白狼!”白已冬并不意外,他把帽子拿下,“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是不是我这个帽子没遮住脸?”马尔萨斯像躲在毛利小五郎背后装逼的柯南一样,淡定地说:“从一开始我知道你是白狼了。”“哦?我有哪些破绽呢?”白已冬倒是想听听这小屁孩的的看法。马尔萨斯说:“首先,你太高太壮了,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服务员;其次,你的工作服未免太不合身了,衣服面还写着“艾丽娅”,这明显是一件临时借来的工作服;再其次,你告诉我你叫拜,众所周知,白狼在芝加哥的外号是“bye”;再再其次,是你这顶滑稽的帽子了。”白已冬非常想给他鼓掌,又担心引来苏米他们的注意,便坐下来说:“不错,你说的这些都对,吃吧,再不吃水饺凉了。”马尔萨斯吃了一个,大呼好吃。“你不一起吃吗?”“不用了,你吃吧。”白已冬笑道。马尔萨斯说:“我们是朋友,如果让你看着我吃,我会不安的。”小屁孩是屁事多,白已冬拿起一把叉子插住一个饺子,“你觉得波努和你姐姐般配吗?”这一大一小坐在这里,一个谈论队友,一个谈论姐姐,各自爆出对方的黑历史。白已冬抖出了关于瓦沙贝克的各种猛料,包括他把训练当生命,来美国几年每天都让自己的鸡儿放假等等。“哇,酷啊!我想成为波努这样的人,不为下半身而性!”试想一下,一个可能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对白已冬说出这种话,那感觉真是怪异极了。白已冬说:“所以,我们都快把他当成同性恋了,你说惨不惨?”两人边说边吃,半盘饺子一下被消灭精光。马尔萨斯把叉子放下,跟个老炮似的问道:“我很好,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不是瓦沙贝克约会吗?难道他也要你盯着我姐姐,如果我姐姐有过分的举动你也要打电话叫记者吗?”“你觉得一个杀过狮子的男人会怕你姐姐吗?”白已冬反问。经过马尔萨斯的深思熟虑,答案当然是不怕。“那是为什么?”白已冬说:“他是个很笨的人,不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所以让我帮忙。”“要帮忙找我好了,我最了解我姐了!”马尔萨斯拍拍胸口,对自己很有信心。白已冬总算想起正事了,他是来帮忙的,不是跟小屁孩扯淡的,急忙打开耳机。聆听他们的对话。好嘛,这两人的话题早已从瓦沙贝克杀死狮子这件事跳脱出来,转而来到了境界更高,一般人难以涉足的“非洲为什么会这么贫穷且充满战乱”。正方辩手瓦沙贝克表示:非洲地大物博,不够开化,没有一个手腕强硬的人统领众国,这才导致诸国混战,经济科技停滞不前。反方辩手苏米认为:非洲人太冲动了,应该坐下来交交心,大家都是非洲人,有什么不能相互理解的呢?只要人人充满爱,非洲能变成爱的天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们是在约会好吗?白已冬已经崩溃了:“我到底为什么来这里?”马尔萨斯大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不是你能操控的事情了。”白已冬非常确定,这件事确实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ok,让我们继续吃吧,不管他们了。”“真的不管他们了吗?”马尔萨问道。“很显然,他们不需要我们的帮助。”白已冬已经放弃了,他把耳机拿下来,交给马尔萨斯,“送给你了。”马尔萨斯还以为是3耳机,“能听歌吗?”“能,按一下耳机背面的按钮能听歌,随机的。”白已冬说。这时,白已冬接到传呼机的通知,厨师告诉他北京烤鸭已经出锅。“我去拿吃的,你等一下。”这样,一场精心策划的约会,变成了故事会、座谈会,以及美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