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最高的艺术是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果非要打不可又该如何?那就要扶持代理人进行战争了。楚云也想要开始稍微插手西洋的事务,比如扶持一下郑主。总之不能让佛朗机人抢占了先机。郑主想要得到楚云火器的支持,也得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楚云带着安南国商人来到校场,令人将仓库里的火炮拉出来。这些火炮是楚云作为补偿给高丽国的谢礼,比楚云军中自己用的火炮要落后一些,也不是很久,就落后一百年左右吧。但是,已经是这个时代中上等火炮的水准了!这几门火炮还没来得及运到高丽国,此时还停留在仓库中。安南国商人一看到这些火炮被拉出来,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顿时眼睛大放精光。如果不是怕有损国威,恐怕他们早就扑上去贪婪地抚摸这些价值千金的大炮了。“各位,你们看看这些火炮,与阮氏从佛朗机求得的火炮相比如何?这是六磅的大炮,这是十二磅的大炮,有加农炮,也有榴弹炮。你们应该知道它们的价值吧?”楚云笑呵呵地看着早就按捺不住的安南国商人。不论是高丽商人还是东瀛商人,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些火炮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想要疯狂地想要得到它们!不过看安南国商人的眼神,估计佛朗机人给阮氏提供的火炮是佛朗机人淘汰了的样式,或者大多是威力较小的四磅炮。相比之下,自己这些淘汰货乃是现阶段佛朗机人中上级的火炮,足够吊打他们提供给阮氏的火器了。咕噜。郑尺吞了吞口水,还是忍不住双眼青光,激动得浑身颤抖,语气哆嗦地说道:“要……要……都要了……”其他安南国商人纷纷点头,如果不是因为火器和战船上的差距,他们郑主早就消灭阮主了!“可惜啊,可惜啊。”楚云痛心地说道,“这些火炮被高丽国预订了,像是这门六磅炮,他们给了五百两白银,这门十二磅炮,三千两白银……”“大人,我们愿意加钱!六磅炮八百两,十二磅炮四千两!我们全都要了!”郑尺哪能放过这样的火炮,就差跪下来求楚云将火炮狠狠地甩到他的脸上了!“老弟,你这不是让哥哥我为难吗?我们复辽军与高丽国互为临邻友,两国的友谊比山还高,比海还深,还真不是钱的事情……”楚云无可奈何地说道,“可惜啊,可惜啊。”看到眼前上乘的火炮就要像是煮熟的鸭子飞走,郑尺欲哭无泪,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想法,包括绑架楚云来换火炮,或者干脆直接抢走火炮……不过看了看守卫在演习场中雄赳赳的大明军队,他还是放弃了这些荒唐的想法。扑通,想不到主意的郑尺心急之下直接跪在了楚云的面前,痛哭流涕:“大人我求您了,我们安南国与大明有数百年的交情,不比大明国与高丽国的友谊浅啊,大人就忍心我们安南国被与西洋人勾结的阮氏侵占吗?”“请天朝大人售予我们火器,以扬天朝无上国威!”一群安南国商人看到郑尺跪了下来,也纷纷向楚云叩头。“唉,你们这样子,叫我如何是好呢。“楚云表面上还是一副苦瓜脸,不过内心已经爽翻了,这就是掌握核心科技的快感吗?“大人不将火器卖给我们安南国郑主,我们就长跪在这里不起来了!”郑尺听到楚云的语气有所松动,知道事情或许有转机,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干脆耍起了泼。“长跪不起了!”其余安南国商人纷纷附和。陈挺看楚云欺负这些安南国商人太狠,都不忍心地提醒楚云:“大人,适可而止的好。”楚云知道宰客的机会成熟,是时候收获了。“唉,你们都起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的。”楚云还是一脸愁苦地说道。“大人愿意将火炮卖给我们了?”郑尺紧张兮兮地眼光上挑,试图捕捉楚云的意图。“你们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能不卖给你们火器吗?”楚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郑尺等安南国商人听楚云这么一说,顿时神情雀跃。“不过这批火器是断断不能卖给你们的,我们做生意要有信用,该属于高丽国的火炮就会运到高丽国。至于你们的火炮,我会让工人专门为你们生产。”楚云说道。“感激天朝的大人,在下真是无以为报啊!”郑尺见楚云这么有信用,如果楚云答应下来为他们安南国生产火器,应该不会毁约吧。这样看来,这位大明将军真是个大好人!“但是……铸造大炮的价格不菲,我们大明的火炮都还不足够,还要卖给你们火炮,这个价格是不是该上一上……一门六磅炮一千二百两,十二磅炮六千两,炮弹的钱另算,如何?”楚云为难地说道,“而且我们的生产能力有限,半年只能为贵国提供二十门六磅炮,五门十二磅炮。”“可以,可以,已经很良心了!”郑尺连连点头。哎呀,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火炮的价值。楚云见郑尺点头,早知道就再卖贵一点好了……这次的订单加上弹药估计楚云能搞到安南国郑主十万两以上的白银。不过赚钱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标志着复辽军开始插手南洋的事务。二十五门火炮给郑主,可以帮助郑主压制阮主,遏制住佛朗机人在南洋地区的渗透。而且这样以来可以让东南地区的战火升级。试想一下,阮主知道郑主有了新式火炮,感受到的压力就更大了,肯定会向佛朗机、风车国求援购买更多的火器。当阮主有了更多的火炮压制阮主,阮主肯定又会向楚云购买更多的火器。以这个时代火炮的毁损率,无法生产火炮的安南国郑主注定是要不断地将海量的白银献给楚云了。“我们大明对自己人没得说,你们赚大发了。“楚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郑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