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烧红的烙铁印在年轻秀才的胸口,泛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声,甚至可以闻到肉被烤熟的气味。“啊啊啊啊啊!”老官员的儿子在高温下发出剧烈的惨叫!“相公!”他的娘子绝望地叫道。“你不是想死吗?你以为我会怎么容易放过你吗?”刘宗敏收回烙铁后,年轻秀才胸前血肉模糊,勉强吊着一口气。刘宗敏将烧红的烙铁放回煤炉中,然后当着年轻秀才的面来到他娘子的身边。娘子被捆绑在木架上,惊恐万分地看着接近刘宗敏,哆嗦地说道:“你……你要作甚……”“当然是让你的相公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刘宗敏露出一些可怕的笑容,然后将娘子的衣物撕开……类似的场景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发生,本来还没有受到农民军抢掠的京城开始逐渐失去秩序,各种酷刑被用在了大明官员和一些世家大族的身上。甚至到了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只要是有钱的人家,就会受到大顺士兵的光顾!不仅是倾家荡产,甚至连妻女都被大顺将士给抢走!负责监督这件事情的张元也发现自己低估了农民军的破坏力。说到底这还是一群没有生产力的强盗。宁静的京城中逐渐出现了动乱,民心惶惶,在天牢督促的张元也收到了手下士兵上报的关于大顺将军大量使用酷刑的消息。“这些家伙真能闹事。”张元知道了以后无可奈何,只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讯问眼前这个被认定是贪官的官员。本来他只需要交出三万两白银,不过由于他上缴的速度太快,让张元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条大鱼,于是严刑拷打之下已经吐出了十二万两白银。“我真的没有……没有其他财产了……”这个血肉模糊,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官员气喘吁吁地说道。“看来他已经尽力了,就停止对他审讯。我们去看其他牢狱里的犯人能吐出来多少。”张元对十二万两财物的收获颇为满意。“大人不继续对他审问吗?这家伙惜财如命,我们审讯到现在才陆续吐出十二万两,要是我们继续审讯下去,说不定能吐出十五万两。”一个审讯的士兵说道。张元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再折磨下去这个家伙就死了。”与外面欺负没法上缴足够银两的官员以及大户人家的大顺军将领相比,张元可以说是相当敬业,一个个地审讯贪官,要将贪官压榨一空。蔓延全城的血色恐怖这才刚刚开始。首先的官员因为要上缴军资而受到查抄和审讯,然后一些大顺军的将军为了扩大战果和中饱私囊,将有些门面的富家大族也一同查抄!再后来演变成了普通的士兵开始公然强抢民女,京师乱做一团!愤怒的京城百姓难以忍受大顺军队的暴行,开始了小规模的正面流血冲突。“你们几个今夜留下来侍寝。”李自成坐拥后宫,从中挑选出了一些好看的宫女和妃嫔。和一群大男人从陕北一路转战到京师,他自我感觉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上几天,于是开始了放纵自己原始的渴望。而被他挑剩的宫女和妃嫔则当成是战利品赏给了得力的手下。张元居功第一,所以李自成赏给他的宫女和妃嫔也最多。不过张元婉拒了李自成的好意,改成了要银两。李自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口头赏赐了张元五万两白银。这点银两和张元搜刮了千万两白银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在京城大乱,李自成享受难得的胜利成果之时,拿着李自成书信前往山海关招降的大顺军将领来到了山海关。宁远防线的督师袁崇焕已经将主力从前线收缩到了山海关附近。山海关北方是复辽军,南方是大顺军,这一伙可能是最精锐的一批明军已经到了必须做出抉择的地步。“督师大人,李自成派来了使节前来招降。”部将赵率教进来袁崇焕的房屋,见到了袁崇焕。袁崇焕的府邸中还有一个人,此人留着一个光头,却是穿着大明官兵的服装,但是赵率教完全不认得此人。一般能够出入袁崇焕的住处的,应该没有人是赵率教不认得的呀。“这是来自复辽军情报处的魏龙,而这位是都督佥事,加衔总兵赵率教。”袁崇焕为两人互相介绍。“原来复辽军的人也找到督师大人您了!”赵率教惊讶道。“也?看来你们复辽军在这两年对我们宁远防线的渗透甚为厉害,能够找到我们的将官。”袁崇焕似笑非笑地看向魏龙。“以前我们是敌人,所以有些事情是在情理之中的,也算是正常。”魏龙不留破绽地回道,“看来闯贼也来找你们了,你们可以坐地起价了。”袁崇焕与赵率教对视一眼,而后转头对魏龙说道:“不,我不打算坐地起价,我们山海关数万守军愿意无条件向复辽军投诚,任由复辽军处置。”“这么爽快的吗?你不怕我们军主将你们削为平民?”魏龙诧异道。“就是这么爽快,我们相信辽东总兵能够消灭闯贼,重新让华夏百姓休养生息。大明已经乱了几十年,万历三大征耗光了大明的底子,如果没有人能够重振山河,恐怕会是我们华夏之大不幸。”袁崇焕说道。旁边的赵率教也赞同:“不要以为我们守着山海关就不知道关外在做些什么。关外的繁华和强大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只是我们上报给朝廷的消息始终无法被朝廷百官理解罢了,他们甚至无法想象火车、电灯是什么东西,让我们和他们如何解释?所以我们只能看着你们日益壮大而无可奈何。并且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们复辽军实际上比闯贼要强大数倍不止。”“那你们打算如何打发李自成派来的使节。”魏龙又问道。这回事他想要看看袁崇焕和赵率教的诚意。“我们会让他爬着走出山海关。”袁崇焕突然说道,“不知道贵军满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