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向九州军借兵收复孟养!”思华直言不讳地说道,眼神仿佛有烈焰在熊熊燃烧。刀交被思华的话吓到。这样的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职权的范围。他手下三四百个大头兵,其还包括伙夫,而思华谈论的事情已经升到了国战层面。孟养地区被东吁王朝占领,收复孟养,是要和东吁王朝开战。当到了国战的层面,别说他刀交一个小小的守关将领没法做主,是整个云南布政司都无法做主。“你这个请求还真是……让我要怎么说才好,一来我们还无法确认你的身份,你到底是孟养土司的后人还不好说。二来你所说的事情干系重大,以我低微的身份无法做出决定。”刀交倒吸一口冷气。“派人带我去见你们云南布政司的巡抚!”思华激动地说道。“不行,我不可能让你们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见我们的云南民政官,万一你们实际是东吁王朝派来的杀手,试图对我们的民政官图谋不轨该如何?”刀交摇了摇头,还是很难相信对方会是孟养土司的后人。思华见铜壁关守将不相信自己,又想到九州军可能有实力帮助自己报仇,顿时急了。他慌忙从怀取出一沓纸张:“这里乃是孟养地区的地形图,是我们历代孟养土司派人描绘完善的,面清楚地记载了当地的地形、村落。有这些地图在手,可当三万大军。”刀交在思华起期盼的目光下接过这一沓地图,打开看了看,面确实是孟养宣慰司的地形图,记载了各个山头、村落、河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光是这一份地图,价值千金了。“这地图应该没有问题……”刀交说道,“不过你也有可能是东吁王朝派来故意引诱我们你的……”刀交没有说完,守在关的士兵来告急。“头……长官,有一队东吁王朝的士兵出现在关外,正要准备攻城!”“什么?!你们几个士兵是东吁国派来的奸细?!”刀交眼神变得凶狠,瞪向思华等人。“那些是追杀我们的东吁士兵,东吁国在当地扶持了新的土司,他们一直想要除掉我们。”思华赶紧解释。“你们几个随我到关墙去看看,别想要有什么小动作。”刀交令士兵带着思华等人来到铜壁关,发现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批东吁国士兵,正在准备攻城器械。刀交俯视下方的东吁军队,心里在盘算他们的人马数量,还有携带的兵器。“大约有一千多人,多数是用弓箭等冷兵器,幸好他们没有携带火炮。”刀交耐心地观察正在忙碌打造攻城器械的东吁士兵,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没有火炮,那么拥有坚固城墙的铜壁关能够安然无恙。想要用人命来堆的话,起码要十倍于铜壁关的军队才行。“他们的火炮在后面,只是还来不及运到这里而已。”思华的话却让刀交的幻想破灭。“你们怎么知道的?”刀交狐疑道。“东吁国扶持的土司为了彻底消灭我们思家后人,这次组织了四千人的士兵,动用五门火炮进攻我们在山林的据点。如果不是有大军压境,我们内部可能还不会产生叛乱,更不用说我现在流亡至此。下方的千余人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而已。”思华叹道。刀交听到五门火炮,心里有些发怂,铜壁关使用的还是明军的旧式火炮,也不过四门而已,关键是弹药很久没有补充了,估计撑不了多久。“长官,我们赶紧向云南府求援吧!对方来势汹汹,我们一关之力根本无法抵抗!”其他守关将士忧心忡忡地说道。“嗯,立刻派轻骑向陇川司、云南府告急。其余士兵整顿备战,这是我在铜壁关任以来的第一次作战,都不要给我丢人现眼!”刀交说道,“只要坚持到云南府的军队过来,一定要给这些东吁蛮子一个血的教训!”“我与你们一同并肩作战!”思华说道。云南府昆明是云南布政司的统治心,云南民政官沈犹龙便坐镇于此。在此前两年任,他竭力在做两件事,一件是土司的改土归流。云南布政司大大小小的土司数以百计,虽然在桂林一役九州军用武力征服了他们,但是要真正将变革落实到每一个土司的地盘,还是一项相当浩瀚的工程,两年的时候过去,才在大体实现了改土归流。第二件事情是协助独立兵团南下安南国,为独立兵团提供兵源、粮食。别看独立兵团南下很轻松,为了建立补给线,征服安南国的战役,为独立兵团沿着红河南下的将士运送粮草物资的云南民夫有五万人。主要忙完这两件大事以后,沈犹龙才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能够过一段安稳的日子,也算不辜负楚云的期望。“熊灿那个家伙又被调往了新成立的交趾布政司,还真是炙手可热啊。”沈犹龙听闻熊灿调往南边,两广总督的职位也被解除了,广西布政司和广东布政司又重新提拔了两个官员分别担任民政官。只是沈犹龙这段时间和熊灿配合习惯了,广西布政司换了官员以后,倒是处处不习惯。“大人,交趾布政司处于南疆之外,那些土人更是桀骜不驯,不服从教化,我们改土归流的难度还大,而且那边瘴气横行,很多地方还未开化,熊大人调到那里可要受罪一番,大人又何必羡慕呢?”一个官员说道。“这你不懂了。交趾布政司的未来不止是安南国,它的前景在于云南、广西以南的一大片土地,疆域相当于起码四个云南布政司,这还不论更南边一些海岛。仔细想想,这样反倒不利于京城对南越地区的控制,我先写一份奏折,言明应当将整个南洋分为三个布政司,而不应只由一个交趾布政司控制,再拿下暹罗、真腊、东吁等国,我便呈报去。”沈犹龙踱步,却想到了以后吞并南洋诸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