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隐蔽。”低喝一句,嬴斐率先而动,朝着波才大营奔去,其身后魏武卒紧随。五更天,是一天最黑暗的时间点。伸手不见五指,就是此刻最真实的写照。大军云动,皆蹑手蹑脚而进。“呼。”深深吐出一口气,嬴斐眸子一闪,伸出左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而自身则遵了下来。偏头看了一眼赵奕与李承,伸手指了指前方,继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就在嬴斐放下手的瞬间,两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窜出。“噗。”赵奕率先到达,直扑右边。手中匕首反持,挽了一个匕花,一把捂住嘴,一下子刺穿了咽喉。“滋、滋、滋……”任鲜血喷出,赵奕一直都未松手。一直死死的捂着,全身被血侵染。“狗蛋,汝咋了?”赵奕的动作,虽然轻巧。但,依旧发出了声音,引起了狗剩的警觉。“他死了。”一道闪电袭来,匕首如毒刺。一下子没入咽喉。鲜血滋滋的向外喷,一时间,血腥味弥漫。赵奕与李承,手段干净,其不愧是剑神王越的徒弟。嬴斐满意一笑,眸子里精光闪过,左手向前一指,道。“出发。”一路向前,不断推进。沿途守卫,被铁剑死士一一清除。三里,旦夕而至。伏于黄巾大营外,嬴斐眸子清冷。之前的忐忑与不安,尽数消失。取而代之,则是无尽的肃杀。“上弩。”“诺。”赵奕与李承,挪开鹿苔,大军鱼贯而入。这一次,嬴斐心生杀机,根本就无生之念。以一往无前之心,博一个万古长青。“敌袭!”巨大的惊恐,一下子炸裂。整个大营,就像原子弹爆炸一般,一片混乱。“杀。”嬴斐眸子一动,手中铁剑一闪,随手杀死一个黄巾士卒。其咆哮,道。“强袭中军大营。”“杀。”喊杀声震天,魏武卒在一瞬间,战意肆虐,直欲燃天。“噗。”铁剑不断挥出,如同毒龙,每一招都是杀人术。嬴斐武艺不强,然其经验丰富。杀起黄巾士卒,并无多大压力。剑锋划过颈脖,一抹鲜红流出。嬴斐眸子冰冷,一路厮杀向前。任鲜血喷薄,染红盔甲。“渠帅,不好了,敌袭!”二狗子一路小跑,奔进了帅帐。情势危急,其根本顾不得其他。闻言,波才心中大惊。对于西域大都护,这个人,极其忌惮。特别是白天一战,损失了两员大将。导致军心不稳,士气不振。“擂鼓。”“诺。”波才眸子里精光一闪,大喝,道。嬴斐极其难缠,典韦凶残如恶狼。心思电闪间,其做出了选择。聚大军,以抗之!“咚、咚、咚……”战鼓声沉闷,自大营响起,一下子扩散于四方。战鼓声起,黄巾军的混乱,明显一滞。“左曲准备,右曲策应。”“诺。”望向战鼓声策源地,嬴斐眸子一眯,心里冷笑一声,喝,道。“射。”“杀。”一声咆哮,其势如雷霆。两千魏武卒,纷纷准备,左曲秦弩高抬,扣动了机括。“咻。”“咻。”“咻。”箭矢如雨,太过于密集。两者距离太近,秦弩穿透力强劲,杀伤力极其骇人。“噗。”“噗。”“噗。”……秦弩发动,一连六射。魏武卒,踩着尸体,大步向前。一路所过,皆杀之。这一刻,魏武卒如同战场清扫机。一路所过,根本就是无敌。一时间,六箭连发,尸体倒下一大片。鲜血流淌,其如同恶魔。黄巾士卒,双眸惊恐,皆不自觉的倒退,止不住脚步。“右曲向前,左曲装填。”“诺。”“哗啦。”左曲与右曲,迅速转化。嬴斐眸子一冷,怒喝,道:“继续突进。”“诺。”……“大锤,局势如何?”波才眸子里,愤怒滔天。听着营中的哀嚎,与厮杀,脸庞上闪过一抹肉疼。“禀渠帅,大军已乱。勉强聚起五万大军,以困守大营。”波才心里明白,黄巾军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样的军队,一旦胜,则锐利不可阻挡。但是一败,必将原形毕露。“大军由汝掌控。”“诺。”十数万大军,一下子被扰乱。波才心里杀机滔天,恨不得一下子将嬴斐抽筋扒皮。“此役是本帅大意了。”呢喃一句,波才跨帐而出。思考半响,他明白,此时此刻,想要聚拢黄巾,只能靠自己。以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战绩,强行聚拢黄巾,与嬴斐对持。以免大军混乱,被其一一击破。“将军。”魏良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其理智无比。对于下属之声,并未回应。听着大营之中的喊杀声,道。“大军迅速化整为零,以二十人一队。其中以中军大营为基,布三十队,其余二十队,四散之。”“准备引火之物,到达之后立即点火。其后迅速朝着大军靠拢。”“诺。”魏良眸子微眯,沉吟了片刻,道:“注意隐蔽。”魏武卒是其心血,这一去危险系数太高。魏良眸子里射出一抹迟疑,呢喃,道。“主公,良尽力了!”“杀。”黄巾被聚拢,波才眸子一亮,怒色越发高涨,在其眼底汇聚。“左右曲同射。”“杀。”与波才相遇,是嬴斐从未想到的。今日袭营不过是顺带,其最主要的目的,是扰乱黄巾。一言不发,就开杀。“咻。”“咻。”“咻。”……两千人同时扣机括,一万两千支箭矢,一下子射出。其密集无比,每一支箭矢,都带着凌厉的杀机,射向黄巾军。“噗。”“噗。”“噗。”……大军浩荡,箭矢如雨。成片黄巾军倒下,波才一时不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轰隆。”……魏武卒一动,大营之中火光滔天。五十多处,一同点燃。火势迅猛,一下子席卷高天。波才安营扎寨之处,陈草密集,旧枝经年,被魏良点燃,一下子火势不可控制。其势滚滚,渐有合围之态。火光滔天,嬴斐眸子里喜色一闪,大喝,道。“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