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反差,就像一枚恶魔种子,在曹操心中发芽。极度的嫉妒,在其内心深处,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啊!”一声怒吼,伴随着火势蔓延。一时间,杀机如雷霆,浩荡直起九万里。其力万钧,如同九天惊雷宣泄。曹操双手插头,没入头发。面对着巨大的火海,其眸子血红,里面仿佛有着火焰燃烧,逐渐升腾。“大军后撤。”“诺。”短短片刻,火势更加高涨。其势滔天,简直一发不可收拾。恐怖的热浪直逼而来,让曹操不得不退。曹操,其人深谙兵法。一下子便明白,大火过后,长社之围顿解。“驾。”五千骑兵,人如龙马如风。朝着原路返回,高涨的战意与精气神,未有丝毫哀落。一路向南。曹操初用兵,对于五千大军却如臂使指。“驾。”……“吁。”一把勒住马缰,乌骓一个急刹,其前蹄腾空,整个马身瞬间直立而起。“希律律。”一声响鼻,乌骓前蹄落地,健壮有力的蹄子,犹如钉子一样钉在了地面。嬴斐左手升起,大喝,道:“大军停止前进,就地休整。”“诺。”“哗啦。”狼奔几十里,魏武卒苦不堪言。若非曾经专门训练,只怕此时大军早就废了。“咕咚,咕咚,咕咚……”解下水袋,向着喉咙灌去。经过大火烧灼,其人皆有些缺水。“史阿。”“主公。”放下水袋,瞥了一眼史阿,道:“领铁剑死士,于四周警戒。”“诺。”强烈的厮杀,不要命的逃亡,魏武卒已经疲惫不堪。此时此刻,唯一能用的便是铁剑死士。魏武卒一路向西,根本未见郭嘉等人。这让嬴斐心里十分焦急,两千战力半废的魏武卒,根本无法护其安全。一旦遇到黄巾溃败之卒,或者再起黄巾,后果将不堪设想。……大火炙热,一直燃烧了三天三夜。由于四周潜在的威胁,魏武卒一直蛰伏最近,坐等大火熄灭。“呼。”一卷大风袭来,吹的烟尘四起,将四野弥漫。整个长社,都是灰蒙蒙一片,抬起头望不见天。“呸。”伸出手遮住眼睛,顺势吐出一口灰尘。曹操小眼睛里精光闪烁,其望着五里之外的长社,心里小算盘,滴溜溜的乱转。“噌。”宝剑出鞘,曹操转头喝,道:“大军埋锅造饭,待天空放晴,兵进长社。”“诺。”终日活跃于大汉京都,耳熏目染之下,曹操对于政治有着独有的见解。其心知,这一次出征,根本是一场政治秀。年少热血,早已随风而逝。而立之年,曹操变的更加实际。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登上大汉朝廷,成为三公重臣的捷径。战功。是唯一的砝码,是曹操敢领五千骑兵,兵发长社,以弱击强的原动力。而此次,千里跋涉,战功半点未捞到。一场大火盛宴,将曹操的梦一一击灭。此时此刻,其唯有混个脸熟,结交皇甫嵩,朱儁,以增加影响力。这两个人声名著于海内,是曹操得以仰望的存在。以皇甫嵩与朱儁等人的影响力,一旦其从军,必然能够一跃而起,成为大汉军队的柱石。其小眼睛里,精光四射,璀璨如烈日。……另一边。嬴斐眸子微沉,望着漫山遍野的草木灰,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火烧长社,这将是其人生之中的勋章,也是其屹立不倒的根本。“魏良。”“主公。”瞥了一眼,狼狈,有些不堪入目的魏良,其一笑,道。“埋锅造饭,午时三刻,兵进长社。”“诺。”一时间,炊烟四起。军中造饭极其简单,几个石块堆起,便开始了。三刻钟后,饭香飘扬。……太阳当空,照耀天地,热浪席卷四方。“轰。”眸子一凝,嬴斐站起身来,望着长社的方向,道。“出发。”“诺。”三千人,狼狈不堪,浑身盔甲被火烧烟熏,变得破旧不堪。一路沿着官道跋涉,疾驰而去。经过连续不断的大战,大军体力告竭。三千魏武卒,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疲惫不堪。“嘶。”望着黄巾大营的遗地,嬴斐停下了脚步。抬眼望去,满地都是草木灰,整个天地一片灰色。浓烈的烧焦味,伴着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一地狼藉。“呕。”巨大的味道,刺人口鼻。有些人忍受不住,伏地狂吐。三千魏武卒,这一刻,不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呕吐声,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嬴斐眸子一冷,大喝,道。“前进。”“诺。”应诺声,有气无力,稀稀拉拉。魏武卒中,有些人吐的连腰都直不起来。谁也不曾料到,那一把大火,居然如此残忍。忍受着刺鼻的恶臭,大军一路向前。嬴斐走在最前头,神色凝重。他清楚,这是魏武卒,其军纪严苛。要是其他军队,只怕早已哗变。“来者止步。”一道巨大声音,自城墙上响起,将前进的魏武卒生生喝止。“嗖。”城墙上,一壮汉指挥者士卒,弯弓搭箭,矛头直指魏武卒。“放肆!”嬴斐眸子一闪,其中怒色一闪而过,其朝着壮汉,大喝,道。自己跋涉千里,一路只为解长社之围。冒九死一生之难,以生命作赌,一把火解了长社之围。然而,此时大军至,却遭遇箭矢针对。“让朱儁出来答话!”心中怒气冲天,嬴斐语气逐渐变得冰冷。其一点情面都不留,直言朱儁之名,彻底的撕破了脸皮。“弓箭手,准备。”壮汉闻言一怒,朝着弓箭手大喝,道。“咯吱。”弓弦绷紧,发出吱吱声。气氛凝聚,大有一处即发的苗头。“收起来。”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道苍劲有力的大喝声,响彻云霄。城上士卒,面露恭敬,将弓箭放了下来。“皇甫将军。”皇甫嵩一路走来,眸子里掠过一抹冰冷的杀机。其瞥了一眼壮汉,怒喝,道。“开城门。”“诺。”这一刻,壮汉浑身颤抖,有些结巴,道:“将军,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