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且便可。”面对袁绍的询问,田丰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了当的脱口而出。因为在韩侯府中,除了田丰与沮授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前去秦侯府,止戈息武的资格。在韩侯府中的文武百官与谋臣中,只有沮授与田丰才是真正心向韩侯袁绍的铁杆支持者。而且田丰心里清楚,沮授的才华不再自己之下,由沮授出使并州,足以能够应付一切变故。“公且?”沉默了一会儿,袁绍望着一旁的沮授,道:“既然如此,出使秦侯府之事,本侯就交给你了。”闻言,沮授脸色变化了一会儿,其望着袁绍点了点头,道:“臣此去并州,必不负所望。”……这个时候的沮授心里有苦自知,前脚韩侯袁绍刚将秦侯府的使者为难,自己后脚再去并州必然讨不了好。只是此刻,田丰将自己推在人前,面对韩侯袁绍的直问,沮授他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与此同时,并州正处于一片哗然之中,随着国考的结束,一大批官员蓄势以待,准备向四州之地赴任。国考的结束,让秦侯嬴斐心中的担忧消失了不少,他眼中掠过一抹精光,望着在座的蒋琬等人,道。“如今秦学一事以扶施县为中心,四散而开,可谓是遍地开花。而且国考结束,让侯府人才储备量大大增加。”说到这里,嬴斐双眸之中犀利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在李法的脸上,道。“如今大势已成,本侯决定推行新的耕战体系以及田赋法,不知尔等以为如何?”“嘶。”……听到秦侯嬴斐的话,在场的众人不由的生出了一抹凝重,对于变法一事,众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秦侯会提起的这么快,这么急。“主公,国考的结束,确实让侯府中的官员储备大大增加,但是与世家大族与地方豪强占据的官员数量,依旧是杯水车薪。”“一旦世家大族与地方豪强联手,侯府根本就没有阻挡之力。”蒋琬的双眸中掠过一抹忧色,从刚才的谈话中,他自然感受到了秦侯嬴斐想要推行变法的决心。在他看来,此刻根本就还不是推行变法一事的最佳时机。一旦推行变法,必将会引起惊天巨变。……“主公,诚如公琰所言,此刻变法尚不是最佳时机,准备不足显得有些仓促。”……郭嘉双眸之中掠过一抹厉色,望着嬴斐一字一顿,道:“不知主公变法,打算如何推行?”“唰。”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随着郭嘉的声音,落在了嬴斐的脸上,变法二字一直再被提起,只是嬴斐从未解释过。这导致众人虽然都听说过变法,但从未了解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变法又针对那一方面。“哈哈。”……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嬴斐眼底掠过一抹笑意,望着在场的众人,道。“李法,变法一事由你主持,解释也由你来。”“诺。”点头应诺一声,李法整个人变得激动无比,这么久过来,李法自然对秦侯府的势力了如指掌。在场的这些人都是秦侯府真正的决策层,整个秦侯府四州之地,其实一切都在这几个的手中。如今只要他在这里面崭露头角,才能真正的一飞冲天。……一念至此,李法取出一堆手稿,望着在座的众人,道:“首先编制民户,加强刑赏。以五家为一伍,十家为一什。”“什伍内各家互相纠察,一家做奸犯法,别家必须告发。隐瞒不告发,就要同罪连坐。”“其次轻罪用重刑,不告发奸人的,腰斩。告发奸人的,跟斩得敌人首级同赏;藏匿奸人的,要跟投降敌人同罪。”“旅客必须有凭证才能留宿客舍,收留没有凭证的旅客,对客舍主人问罪。”“同时鼓励生产,崇本抑末。凡一家有两个以上的成年男子就必须分家,各立户头,否则要加倍出赋税。”“不准私自贩卖粮食,牟取暴利。重启“一山泽”,由国家统一管理山泽之利。”……听到李法的话,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了,因为这就是原原本本的商鞅变法,只是取消了其中的商品与关卡税。……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法一点也不觉得紧张,相反更是多了一丝从容,仿佛这一次的变法,由他而出。这一变法,对于法家意义深重,正因为如此,李法才会慎重以待,感觉到了一丝兴奋。“同时奖励军功,按军功重新规定给予名位的标准。立军功的人,按功劳大小得主公爵赏;私斗的人,按犯罪轻重受刑罚。”“同时进行州郡县分权,以县令是一县之长;县丞掌管民政;县尉掌管军事,三权分立,同时由皇帝直接任免,州郡同行。”……这根本就是耕战体系,只是被删减了一部分而已。没有了对商人得压抑,重点提出了对农耕与军功。嬴斐心里清楚这种农商同行的政策,将会推动了经济的稳定发展,奖励军功使平常百姓也能依靠本领获得做官的机会,打破了官爵的世袭制。……只是这个变法等同于扶持一个新的阶级,世家大族根本不可能妥协,因为一旦县令,县丞,县尉以及郡州三权分立,他们都由皇帝直接任免。必将会导致世家大族对于这个天下的掌控力减弱,这对于根深蒂固,汲取中原九州数百年的世家大族而言将是致命的一击。……“嘶。”李法将竹简上的变法事宜一一读完,在座的众人脸色青红交替,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不愧是秦侯嬴斐,谋划许久当真是不同凡响。”郭嘉眼中掠过一抹凝重,他自然清楚一旦这些东西重新行于天下,将会带来怎样惊天动地的冲击。因为这根本就是加强般的商鞅变法,除了废除商品税之外,其他的一成不变。而且由于大汉王朝百年兴盛,此刻已经不是当时战国。这个时候推行变法,压力将会小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