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点头应诺一声,账外的护卫迅速离开,作为跟随田丰的亲信,田十六是田丰收养的孤儿,对于田丰绝对忠诚,一直以来都是田丰的左膀右臂。田十六时刻跟随在田丰身边,自然清楚自己老爷身负惊世才学,更清楚他的远大志向。这些年的蹉跎,田十六曾经抱怨过,但是田丰的固执,让他将心想法没有宣之于口,在他看来,这十数年,对于田丰而言是最大的浪费。此时此刻,见到田丰被韩公袁绍重用,田十六在激动的同时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破坏这一次五国的会盟。.......田十六不是田丰,根本想不到此刻田丰背负的压力。当初六国合纵伐秦,作为始作俑者颍川荀氏因此灭门,秦公嬴斐的狠辣与不按常理出牌是天下人皆知的。这一次五国合纵被提出,作为始作俑者田丰的压力可想而知。田丰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他更加明白秦公嬴斐的疯狂,但是作为韩国丞相,他做不到视而不见,自古以来,忠孝不能两全,这一次田丰选择了忠君。......“秦公,本相期待与你一战,但绝对不希望是阴谋,而是正大光明的一战,以这原江山为棋局,天下诸侯,世间臣子为棋子,争一日长短。”田丰有这样的想法实属正常,因为整个天下的有志之士,没有一个不想与秦公嬴斐一战,在战场,亦或者在其他方面击败嬴斐。这是一种殊荣,更是一种勋章,是一个提升名声的最佳办法。田丰是一个极其自信的人,他自认为算是不如秦公嬴斐,也绝对不会弱半分,正因为这种自信,他才会不顾一切的设计出了这一次关东五国合纵。在他看来,只要将秦国瓜分,到时候韩国一家独大,算是秦公嬴斐妖孽无双,又能如何。正因为这种自信,田丰才会不顾一切的实施这个计策,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是唯一一个实现自己理想的机会,一旦秦国如日天之势得不到遏制,韩国不能一统天下,他的理想像是镜花水月,不可能实现。.......在此之后,田丰派出了他的两千铁甲骑士,在行辕区外的大道排列成一里长的甲士甬道。两骑一组,一面绿色大旗,一柄青铜大斧。行辕区外绿旗招展,斧钺生光,神威壮盛。在田丰的轺车做最后的巡查时,一骑探马飞进大营禀报:“禀丞相,魏国君主曹操带领卫队并随从大臣,已经进入行辕区大道。......闻言,田丰眉头轻轻一皱,他可是心里清楚,韩公袁绍最大的敌人除了秦公嬴斐之外,是魏公曹操,这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敌人。心念头闪烁,田丰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并不能失礼,这一次瓜分秦国才是最大的目的。不过在秦国灭亡之后,下一个是魏国,心念头落下,田丰微微一笑从容命令:“等魏公车驾进入行辕外一箭之地,鼓号齐鸣,出迎。”“诺。”当田丰的特使仪仗驶出行辕外甬道时,遥遥望见大道一面红色大旗迎风招展,悠悠而来,显然便是魏公曹操的会盟车队。车队驶入一箭之地的石刻标志时,甲士甬道外鼓声大作,两排长号仰天而起,呜呜齐鸣。田丰在轺车肃然拱手,高声报号:“五国会盟特使田丰,恭迎魏公车驾——”迎面而来的战车,肃然端坐着一位四十余岁的年人。他是魏国的建立者,魏公曹操。田丰看着战车的七尺开外的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但又立即变为肃然庄重。隔着一箭之地,他都可以感受到魏公曹操的凛然霸气,他不得不承认相于韩公袁绍,魏公曹操更有资格与秦公嬴斐争锋,也韩公更有魄力。只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个时候算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心念头闪烁,田丰压下心底的想法,轻轻咳嗽一声,轺车缓缓迎了去。魏公曹操早已经听见了迎风传来的田丰声音,只是没有作答。他看着这位韩国的丞相,心充满了感慨。这个人是当世一等人的俊杰,可惜他是韩国丞相,与自己是敌非友。然而,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两车迎面时,曹操拱手淡然,道。“丞相荣任会盟特使,可喜可贺。”“君命田丰代行特使,敢请魏公见谅。”田丰对于曹操极有好感,认为他是席卷天下的不二人选,正所谓英雄惜英雄,田丰的语气之有着一丝对魏公曹操的敬重。“敢问丞相,孤是第几家到达?”魏公曹操岔开话题,淡淡微笑。田丰拱手笑答:“魏公先声夺人,第一家。魏公请。”曹操又微微一皱眉头,随及脸露出一抹笑容:“韩魏近邻,自然早到,丞相请。”“魏公先请。”田丰一挥手,身后一名导引骑将走马而出,高举一面绣有“魏”字的红色大旗到曹操车前高声报:“末将导引魏公车驾!”拨转马头,走马行入甲士甬道。曹操闭目养神,既不看落后半车的田丰,也不看绿旗林立斧钺生辉的铁甲骑士。与此同时,田丰却是始终微笑地看着曹操,默默护送,绝不主动找话,两个人心怀鬼胎有着各自想法在这一刻诞生。穿过甲士甬道,进入行辕大门后走马急行五百步,来到早已经布置好的会盟大营。一片红色军帐围成一个巨大的环形,环形军帐内又是精锐甲士围成的一个环形,一座红色铜顶大帐被甲士围在央,辕门口一杆“魏”字大纛旗迎风舒卷。.......“魏公请看,这便是贵国行辕,行辕外军帐可驻扎魏公带来的军士。”“尚好尚好。丞相请忙公务,孤奔波困倦,欲休憩片刻。”.......这一刻的曹操心念头闪烁,根本没有留田丰交谈的心思,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心里清楚这一次的五国合纵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