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弓箭手来到灵武谷上方的悬崖后,便朝着谷中射起箭来。十数丈的高度,便是丢一个小小的石子儿下去,谷中的士兵也会被砸的抱头鼠串,头破血流。更何况是这种强弓硬弩射出的箭矢?浓密的箭雨落入谷中,蒙古兵马因为是突袭而来,没有携带辎重,所以没有帐篷,而是露天休息。如此一来,谷中的蒙古兵马,便成了悬崖上汉军的活靶子。只一轮箭雨,蒙古骑兵便死伤近千,悬崖上虽然只有一千弓箭手,但携带的箭却是非常多,每个人背了好几捆箭弩,足够汉军射个痛快。随着箭雨攻势越来越猛烈,谷中蒙古骑兵死伤惨重,不断发出惨叫声,黑夜中根本不晓得箭矢是从何而来,谷中也没有掩体,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去躲避。骑兵骑兵,除了兵,还有坐骑,谷中除了六万蒙古士兵之外,还有六万匹战马。骑兵晚上睡觉,自然不会是战马上的。一般兵马出征,都会建立营寨,营寨之中会建立马厩,战马则是安置在马厩当中。但若是骑兵是突袭行动,晚上休息不建立营寨的情况下,每个骑兵的战马都得由士兵自己看管。在这种情况下,士兵他们会携带一根铁钎,晚上休息的时候,会将铁钎钉入土地中,把缰绳系在铁钎上。士兵晚上休息,战马也在一旁休息,战马经过士兵的驯化,都非常温顺,只要不受到惊吓,便没有大碍。但如今悬崖上射下浓密的箭矢,不止士兵受到箭矢的攻击,安置在主人身边的战马,也遭受到了箭矢的攻击。受到攻击以后,这些战马顿时变得狂躁,疯狂起来。若是在正面战场上,战马受到箭矢攻击,因为有主人在马背上控制,他们并不会狂躁。可如今,这些战马被系在地上,突然遭受到箭矢的攻击,主人又没有及时控制他们,这些战马自然会因为受到攻击,变得疯狂起来。原本这点儿箭矢,是无法使所有战马受到惊吓,可有一种效应,叫多米诺骨牌效应,当一个多米诺骨牌倒塌,剩下的也会跟着倒塌。畜生的灵智远不及人类,就算是人类兵马作战中,前军大败而逃,后军也会跟着逃命溃散,更何况这些灵智低下的战马。同样一个道理,当少部分战马因为箭矢的攻击变得疯狂起来,剩下的战马自然也不能幸免了。数万匹战马,纷纷挣脱束缚,在谷中疯狂的奔腾起来。平日里,战马是骑兵最亲密的战友,可现在,这些战马受到惊吓疯狂以后。原本往日里亲密的战友,突然成了蒙古士兵威胁最大的敌人。这种威胁,还要远远大于悬崖上汉军的箭矢攻势。洪水猛兽,一般比喻极大的祸害,人类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当原本温驯的战马受到惊吓之后,他们的恐怖程度,已经不在老虎,饿狼这种凶猛的猛兽之下。数万匹疯狂的战马,便是与同等数量的虎群对上,虎群也要退避三舍。并且蒙古马本就凶猛,扬蹄间,可以踢碎孤狼的头颅。蒙古骑兵,都在地面上,当战马疯狂的在谷中奔腾开来,他们那里能够抵挡?顿时蒙古骑兵被这些疯狂战马撞的四处奔逃,数不清的蒙古骑兵,葬身于马蹄之下。惨叫声,马蹄声,战马痛苦而疯狂的嘶鸣声,在山谷之中响彻不绝。王保保身为大将,反应最为迅速,当天空箭矢落下不久,就迅速的爬上了马背,控制住战马。他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砍刀格挡着天空射来的箭矢。王保保一边格挡箭矢,一边沉声大喝道:“兄弟们不要慌乱,速速控制战马,敌人并不多的!”只是王保保低估了汉军突袭的效果,眼下谷中数万匹战马根本已经疯狂,哪个士兵敢不要命去控制战马,这根本和送死没有区别。不说控制战马了,蒙古士兵便是想要在疯狂的战马的马蹄下逃脱性命,都非常困难。见士兵无法控制战马,王保保又发现天空中的箭矢是从右侧山崖上射下来的,连忙再次大喝道:“箭矢是从右边悬崖上射下的,大家快从快去两边悬崖下躲着,不要在中心乱跑!”俗话说灯下黑,汉军在右侧悬崖之上,蒙古士兵躲到右侧悬崖底下,这些箭矢便无法越过崖壁上嶙峋的怪石射到士兵身上。而左侧悬崖底下,灵武谷很大汉军区区一千弓箭手,箭雨只能覆盖谷中心位置,却是射不到左侧悬崖下方。并且战马虽然疯狂,都也会有危机感,他们不会自寻死路,向着两边悬崖冲击。只是谷中有疯马纵横,蒙古士兵又是阵脚大乱,士兵想要在疯马中逃到两边悬崖下的安全地带,却是很难。并且天空中箭雨攻势,一直没有停歇下来。王保保只好与奚康生各自率领麾下精锐士兵来到左右侧悬崖下方,在安全地带指挥士兵过来躲避。“不要慌乱,兄弟们快来悬崖下躲避!”王保保不断的大喝着,吆喝着士兵来到悬崖下躲避。只是天空中箭矢不断,这些战马根本无法停歇下来,逃到安全地带的蒙古士兵却是少之又少。“你速速带领一支兵马赶往悬崖上方,驱逐汉军!”王保保心知悬崖上汉军的弓箭手若不消灭,这些疯狂的战马根本无法安静下来,便向着一个万夫长下令道。“兄弟们跟我来!”万夫长闻言,带着一支兵马从悬崖下慢慢步行出谷,前方悬崖上对付汉军。王保保见麾下兵马一个个葬身在马蹄之下,心中悲痛欲绝,拍打着胸口悔恨不已:“可恨纳,我们的踪迹,怎么会被汉军察觉!”这灵武谷距离廉县有四五十里,汉军的斥候根本不会过来。原本王保保见士兵从朔方一路狂奔至此,非常疲惫。本想着在灵武谷这种人迹罕至,汉军发现的地方先休息一天。等明天士兵养足精神在前去攻打廉县。更由于王保保觉得汉军根本不会发现他们,所以防御非常松懈,谷外没有派出兵马巡逻,悬崖上也没有兵马镇守。哪成想因为这个决策,却带领麾下兵马走进了死路。灵武谷谷中地形庞大,但左右谷口地形狭窄,因此地形隐蔽,是个可以让数万兵马容身休息的好地方。也正是因为这种地形,一但受到突袭,里面藏身的兵马便很容易受到重创。如今汉军两边谷口的兵马还未出动冲杀,还只是悬崖上弓箭手放箭射杀,便给蒙古兵马造成如此重创,若汉军待会在率兵冲杀,蒙古只怕便要大败。蒙古一万夫长奉命出谷前往悬崖上对付汉军弓箭手,行至谷口,便见得谷口外陈列了一支骑兵。蒙古万夫长大怒:“这廉县的汉军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以三千兵马就敢突袭我军,我军被你们弄的死伤惨重,尔等也别想回去了!”蒙古万夫长说罢,便一催**战马,望着汉军杀去。只是后方跟来的两千余士兵,因为先前谷中战马惊慌奔腾,他们急于逃命,无法控制战马,因此他们大多都是没有战马可骑,只有少数人拥有战马。步兵自然无法硬捍骑兵,拥有战马的骑兵,跟着蒙古万夫长冲杀,后方步卒却是在原地等待。蒙古万夫长认为廉县不过边境小城,城中兵马只有三千,应该没有厉害角色,只要能够斩杀主将,那些骑兵便要四散而逃。“哼,真是不知者无畏!”谷口带兵的将领真是贾复,见蒙古万夫长挥舞着长刀策马冲来,贾复冷笑一声却并不动手。“小子,被吓傻了吧!”蒙古万夫长见此情况,还以为贾复是被吓得不敢动手,心中更加得意。马至身前,蒙古万夫长高哭长刀,一刀望着贾复头顶劈来。“哼!”贾复冷哼一声,手中兵器兀的一动,只见一道银光一闪,一杆银戟已经架在贾复头顶。铛的一声巨响,蒙古万夫长一刀砍在银戟之上,然而贾复只单手横戟,如此凶猛的一刀砍下,贾复却连手臂都是却是纹丝不动。“系统检测到贾复与蒙古万夫长察合罕交手,贾复基础武力103,兵器银月方天戟加一,坐骑银线驳龙驹加一。检测到贾复特殊属性嗜血,当贾复与基础武力低于自身的武将厮杀时,武力加4。当与综合武力(计算兵器战马加成)高于自身的武将厮杀时,每高出一点,则自身武将加二,最多加六。检测到贾复第二属性,踏营冲阵,当贾复在乱军冲冲杀,或者冲击敌军营寨时,武力加五。贾复武力加四,当前武力109。蒙古万夫长啊察合罕当前武力96。”“怎么可能?”万夫长察合罕惊骇不已,连忙便要再次挥刀来砍。“哼!”贾复冷哼一声,手腕一抖,顿时将察合罕手中砍刀崩飞。那长刀落入后方骑兵之中,反倒将一个骑兵给砍死,而察合罕也在马上被震的连连后退,险些便要落下马去。贾复催马上前,手臂犹如悬臂一般,轻轻抓起察合罕腰间腰带,一把将其提起,向着后方掷去。“将他给我绑了!”不管什么时候,活着的敌人,比死了的都要值钱,贾复心中此人武艺不弱,便要将其生擒,好拿回去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