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却是好算计。”待得汉明帝走后,吕洞宾却是朝向红孩儿微微一笑,眼光在红孩儿手上的白玉扳指上微一停顿,微微一惊,而后笑道:“看来道友这一番东海之行,收获不小啊。”“哦?”红孩儿闻言,却是露出疑惑的神色望向吕祖,而后示意一旁的东君赶紧倒茶。“哈哈!”吕洞宾见此,却是毫不在意,端起茶汤,轻轻的吹了一下浮在面上的茶叶,小啜一口,而后道:“不知道友可是见过……”“嗡!”一道无形禁制从红孩儿体内飞出,瞬息间将整个宅院笼罩当中,较之先前那般却是强出不知凡几。令得吕洞宾面色微变,而一旁的大元真人则更是惊骇莫名,就在方才一瞬间,大元真人从红孩儿身上感受到一种惊天气机,仿若能够主宰宇宙洪荒一般,便是在自家师尊尹喜身上也未曾见过。深深地望了一眼吕洞宾,红孩儿却是微微一笑,而后道:“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总一家。封神一劫,虽则三教之间颇有嫌隙,但截教毕竟是道门正统,佛道之争岂会让人阐两教专美于前?”“呃,呵呵!”闻得这话,吕洞宾却是干笑了两声,而后对着红孩儿一礼道:“却是纯阳失言,此番道门危难,道友能够赶来却是深明大义。”“哎!”红孩儿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而后望了一眼吕洞宾,转头望向一旁站着的大元真人,神色淡然道:“看来,文始真人终究还是信不过圣婴。”“这!”闻得红孩儿之言,大元真人却是露出一个惶恐的神色,而后道:“师尊他只是……”“东君!”红孩儿却没有理会大元真人,而是朝向一旁的东君唤道。“是,师尊!”东君闻言,却是放下手中茶壶,对着红孩儿一礼。而一旁的大元真人本来有些惶恐,此刻却是怔怔的望着红孩儿,又望着东君,眼中尽是疑惑的神色。“你一直想拜入我门下,奈何我与你并无那师徒缘分。”红孩儿见此,却是微微点头,而后朝向一旁的大元真人道:“这位大元真人,乃是人教门下,道行精深,我曾许诺要与你寻一个名师,而这大元真人便是与你有那师徒缘分之人。”“啊!”此刻,不说东君,便是大元真人也是面色一惊。虽说大元真人从一到此地见得东君开始,就有些走神,总觉得眼前之人与自家有些缘法。但碍于对方似乎是红孩儿门下,便未出声询问。此刻听得红孩儿之言,却是明了,之前自家师兄弟三人曾经推算过,除了自家师尊的转劫之人以外,还应当有一名弟子拜在三人门下,却是一夙缘深重之人。而且这弟子应当在自家师尊转劫之身入门后,方才拜入门中,却没想到竟然被这火云道人识得,先带到了自家面前。“弟子东君,拜见师尊!”闻得红孩儿之言,东君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而后却是转头对着大元真人倒头便拜。“好,好!”见得东君资质非凡,大元真人却是面色一喜,虽则担心火云真人有何种算计,但眼前此子与自家的确是有那师徒之缘不假。再者,便是他有异心,回去之后,在慢慢观察,另作计较便是。倒是露出欣喜的神色,伸手扶起东君,而后仔细打量了一番东君,见其气息不凡,显然是经过火云真人为其筑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意,而后转头对着红孩儿深深一礼道:“大元谢过道友!”而一旁的吕祖见此,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精光,暗中反复掐算,但却是算不出这东君有何异样,似乎这红孩儿送东君入大元门下仅是顺手之劳一般。心中虽有些疑惑,但却是不去细想,若真是有算计而自己竟然算不到,那便是有神通惊天之人将其遮掩,自家何必去掺和?倒是转头对着一旁的东君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赞叹的神色,虽则此子夙缘深重,孽根难消,但毕竟资质不凡。又经过上清一脉手法筑基,若是将来引导得当,更有那大气运之人相助,当能够创出一番名堂。而后却是转头望向红孩儿道:“我说道友此番东海之行收获匪浅,看来也没说错。倒是多谢道友!”作为人教上仙,门中收获如此良材美玉,吕洞宾自然要向红孩儿道谢。“道友何须多礼!”红孩儿见此却是笑了起来,而后一抬手,取出两枚玉盒,盒中宝光闪烁,更有一种灵药的香气传出,朝向一旁的大元真人望了一眼,而后道:“我知你门下当有两名弟子,这两份薄礼便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点心意。”“这!”大元真人闻言,却是一惊,单从这气息看来,盒中所装之物明显非同寻常。“你就收下吧,火云道友身为一城之主,身家丰厚,便是师叔我也比不上。”吕洞宾见此,却是微微一笑,而后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双玉盒,而后塞入自家师侄怀中。“大元谢过火云道友!”大元真人见此,却是对着红孩儿一礼。“哎!”红孩儿闻言,摆了摆手,而后对着桌面一抹,一盘仙果,一壶灵酒便出现在桌上,而后对着吕洞宾道:“之前蒙受吕祖恩惠,圣婴却是无以为报,今次出海,在龙宫中得了一壶佳酿,虽不如那瀛洲南极仙翁的醴泉,但也不差,正好与真人品尝。”“哦?”吕祖闻言却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径自端起酒壶,而后倒了一杯,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直叹道:“好酒,不愧是上古龙族珍藏的佳酿,比王母的琼浆玉露也要好上些许。”倒是一旁的大元三人见此,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闻得那空气中淡淡的酒香,似乎要令人飞升一般,更是引得三人喉头鼓动,直吞口水。红孩儿见此却是笑了起来,道:“此等灵液对尔等修为也有裨益,你三人也尝尝,不过不可贪多,东君与张免只能喝一小口便好。”说完,却是领取三只玉杯,将一只倒满,而另外两只只倒了小半杯。一旁三人见此却是围了过来各取一杯,东君甚至迫不及待的一口喝光,而后面色微楞。似要回味灵酒的滋味,便觉得一阵火气冲了上来,面色“噗”的一下子通红,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便晕了过去。而一旁的大元真人见此却是赶忙伸手扶住。“哈哈!”吕祖见此却是大笑起来,伸手将东君拉到一旁石凳上坐好,而后道:“这小子倒是挺猴急的。”而一旁的张免亦是面色酡红,只不过到底有些道行,经过红孩儿伐毛洗髓,又修习上清法门,却是破入金丹之境,算是步入修道之门。虽然灵酒浓烈,倒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放下酒杯侍立一旁。吕祖见此却是摇了摇头,而后望了一眼张免,眼中露出些许讶色,自然是发现了其体内的那一道剑气。倒也并不在意,神色一肃,转头对着红孩儿道:“道友却是好缘法,不过如今佛道之争,道友既然来到洛阳,可有何妙计?还是说打算与纯阳一道,与佛门做过一场?”来了!红孩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是笑了起来,而后朝向吕洞宾露出一个好笑的神色,道:“做过一场乃是迟早,但却不急于眼下,毕竟我等皆是道行高深之人,成天打打杀杀,有悖天道。”“可是,道友若不出面,单凭纯阳却是很难取胜。”闻得红孩儿之言,吕洞宾却是眉头微皱,而后望向红孩儿。感受到吕洞宾的目光,红孩儿却是神色淡然,而后开口道:“我曾闻之前两次辩经,那竺法兰竟然连胜两场,以至于最后文始真人恼怒其曲解经史,与弥勒交手,受了重伤。”“这?”听了这话,吕洞宾与大元真人却是对视一眼,眼中出现疑惑的神色。“既然那竺法兰如此擅长辩经,那我等便在这经文上打败他。”红孩儿见此却是笑了起来,而后道:“我有一物,却是正好可以解时下之局,且让他佛门无话可说。不过事成之后,却休要提及我之名号。且天意如此,佛兴东土,我道门必当退避,却是不可死磕。见好就收。”红孩儿说着,却是不理会二人的目光,而后从怀里出去一本玉册,扔在桌上,发出“叮咚”响声,令得二人诧异不已。吕洞宾见此,伸手取过玉册,而后解开书上禁制,展开一阅。脸上先是微微惊愕,而后却是露出狂喜之色,连道:“有此物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