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堑壕战令狂傲的英法联军损失惨重,丢弃几万具尸体后迅速后撤,一直退回运盐河。额尔金没死,不过双腿被炸断,下辈子只能拄拐坐轮椅了。这个消息对英法联军是个巨大的打击,但就葛洛个人来说,他很高兴,因为他的愿望达成了,按照联军指挥临时条例,葛洛以副总司令身份正式接替额尔金的职务,担任联军总司令。“命令各部队迅速撤回舰队!”葛洛很胆小,他已经被沪军强悍的战斗力打怕了,所以接到指挥权后第一个命令便是撤退。“不可以撤退,我们必须为额尔金阁下报仇,死去的数万将士们的英灵也不会允许我们就这样撤退了!”斯科特立刻提出反对,理由只是报仇,挽回大英帝国的荣誉。“不!必须撤退!”葛洛顿时皱眉,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竟然遭到反对,这让他很不爽。布朗司见斯科特和葛洛意见相左,激烈争执,急忙站出来劝道:“葛洛阁下,我们就这样撤退了,会让帝国受全世界嘲笑的。”葛洛冷哼一声,说道:“不会的,我们很快就会让全世界都对我们羡慕嫉妒,因为我将率领联军北上进攻大清帝国的首都北京,我要洗劫这个富饶的国家,我们所有的损失都会十倍百倍的补偿回来的。”布朗司向斯科特问道:“斯科特将军。照目前局面,你有必胜的把握吗?”斯科特顿时语塞,最终摇了摇头。他不得不承认沪军的装备比英法联军先进,采用的战术也同样先进,就算双方近距离白刃战,一项以拼刺刀闻名世界的英法联军,在兵力优势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这最终挫败了斯科特的自信心,他承认短时间内想不到好办法打败沪军。布朗司于是说道:“这样看来。我们短时间内无法打败沪军,而我们损失惨重。补给也困难,香港方面可以给我们补给食物和水,但军火和弹药消耗巨大,需要从遥远的印度运过来。这要几个月时间。我们与其在这里跟沪军耗着,不如北上进攻北京。因为北京没有沪军,那里的清军战斗力非常弱,我们至少还有十二万多兵力,可以轻松攻占北京,不但可以弥补我们的损失,而且占领北京也会让我们不至于太被动。”斯科特经过一番思考,最终同意了撤兵。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英法联军撤回运盐河后。沪军乘胜向前推进。七百多门五九式步兵炮一字排开,对英法联军阵地实施不间断炮击,另有川沙守备旅几百门前装滑膛炮相助。火力异常猛烈,将英法联军炮兵的火力彻底压制住,令撤退中的英法联军伤亡惨重。炮声轰鸣,大地震颤着,只见炮火硝烟中,英法联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散落向四面八方。战斗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这时,沪军炮兵调整了火炮射角。集中火力向运盐河上的浮桥进行猛烈炮击。河面上顷刻间腾起数百道巨大的水柱,英法联军的浮桥接连被炸毁,上面的士兵纷纷落水,一片混乱。“不该撤的!是我太愚蠢了!”斯科特懊悔无比,他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明知道在一场大规模会战中突然撤兵将要面对的巨大风险,但他还是太轻视东方人的军队了,结果布置断后的军队数量太少被沪军短时间内轻易击溃,大批沪军紧紧的咬住了正在撤退的英法联军主力,导致英法联军的撤退瞬间变成了大溃败。“抛掉武器装备,立即游泳过河!”“炮兵给我提供火力掩护!”斯科特在权衡之后,终于痛下决心,尽可能让士兵过河,只要有士兵在,就算武器全部抛弃也还可以重来。“将军阁下,我们的炮兵师团伤亡惨重,大量火炮被敌军摧毁,已经没有力量抵抗敌军强大的炮火了。若是勉强参战,整个炮兵师团就全完了。”“我不要听解释,我要立即开炮,否则你将被军法从事!”斯科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要让河对岸的七八万英法联军尽快退回来,否则就将全军覆没了。只是,斯科特忽略了沪军意图全歼登陆上海之英法联军全部主力的决心。咚咚咚咚咚咚……英法联军的炮兵师团再次开炮,掩护步兵过河撤退。他们只剩下不到一百门火炮了,已经不可以称之为炮兵师团了。正在全力追杀英法联军的沪军战士们顿时被这股突然而来的炮击阻碍了一下,攻势减缓。高地上,李卫国从望远镜中观察到这一情况。“不能让英法联军撤回去!”“命令炮兵速速干掉敌军的炮兵,掩护步兵发起总攻击,务必吃掉剩下的这几万英法敌军!”李卫国迅速下达了命令,很快沪军的火炮群再次咆哮了起来。已经不知道是沪军炮群第多少次火力齐射了,炮管发烫,能煮熟鸡蛋,内部膛线已经磨平了,炮口更是火红一片,每次炮弹出膛都会崩裂迸射出大量的火星,好像随时都会爆碎一般。但即便是这样,沪军炮兵们还是强行开炮了,为的就是尽可能的多射一发炮弹,多消灭一个敌人。在这种全力以赴的精神支配下,很快英法联军的炮兵阵地再次遭到沪军炮兵的迅速碾压,这一次被彻底摧毁。趁着这段时间,一部分英法联军士兵成功游过了运盐河。回到对岸的联军滩头阵地防御工事内。不过留在运盐河西岸的还有两万余英军,他们都是印度锡克兵,进攻时作为炮灰。撤退时同样被放在最后,他们彻底被抛弃了。英法联军的炮兵被摧毁后,沪军战士们迅速爬起来,重新组织进攻。原本长达三十公里的战线如今随着英法联军的撤退,仅剩下的两万余印度锡克兵只能收缩防线,聚集到不足五公里的战线内。砰砰砰砰砰砰……密集的枪声越来越近。“敌人又上来了!”印度锡克兵们纷纷大叫了起来,一个个精神紧绷。不等指挥官下令就主动开枪了。砰砰砰砰砰砰……双方激烈对射,不断有人中弹倒下。锡克兵指挥官想阻止沪军继续向前推进。但他很快发现己方的火力越来越弱。除了被沪军士兵射杀的之外,更多的锡克兵在打过几轮枪之后,见对面的沪军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一个个的更加紧张了。结果很多锡克兵发现自己的手在哆嗦,弹药全都倒枪口外面去了,还有士兵装进去一颗子弹后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中弹倒下,吓得他急忙又装了一发子弹,猛然开枪顿时炸膛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能看出一直军队是否训练有素,心理素质过硬,临危不惧。显然这些印度锡克兵只被英军当做炮灰,平日里的训练很不到位。终于在战场上承担了恶果。一旦战事不利,便成了一群废物。“跑啊!还等什么?”“指挥官不准我们后退!”“去他妈的指挥官!”“谁不跑就等死吧!”锡克兵们顿时哗变了,再也不听指挥官的指挥了。纷纷向运盐河跳了下去,试图游到对岸。“该死的!”“让他们回去!”“后退者格杀勿论!”运盐河对面的英法联军阵地上,斯科特非常恼火,本想用这些锡克兵尽可能的消耗一下沪军的兵力,可却没想到锡克兵们临阵脱逃,导致整个运盐河西岸的防御乱作一团。反倒帮了沪军。刚刚撤到运盐河东安的英法联军士兵们,他们躲在沙袋和木头修筑的滩头阵地后面。开始射杀那些退逃过来的印度锡克兵。锡克兵们顿时傻眼了,纷纷大骂,急忙又往回游。这时沪军已经冲了过来,同样毫不留情的开枪射杀岸边和水中的锡克兵。半个小时后,两万余印度锡克兵在沪军和英法联军的两面夹击下全军覆没,大部分都死在了河水中,将运盐河染成了血红色。不过战斗并没有结束,沪军在消灭了这些印度锡克兵之后,枪炮迅速对准了运盐河对面的英法联军。这一次轮到英法联军防御,沪军担任攻击一方了。双方首先是隔着一条不足百米宽的运盐河相互对射,但沪军所在的河西岸并没有像样的防御工事,而英法联军所在的河东岸则修建了大量的临时滩头阵地。这些滩头阵地时英法联军登陆时首先修建的一道防线,为的是防止沪军突然袭击,所以防线上的工事修的比较完备,英法联军士兵的身体不用再暴露在外了,趴在防御工事后面,从射击孔内向河对岸射击。这回轮到沪军头疼了,龟缩在防御工事后面的英法联军战斗十分顽强。沪军试探性的进攻了几次,尽皆被对方打退,于是只能隔着运盐河继续跟英法联军对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沪军的步枪优势就不那么明显了。后装线膛枪只是装弹快,野战和守城时优势巨大,作为进攻一方时,优势就不明显了,因为英法联军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陆续都换上了击发线膛枪,虽然装弹速度慢,但有防御工事挡着,三排士兵轮流替换射击,一点都不耽误时间。同时,线膛枪的射击精度高、射程远,在这方面并不比沪军的后装步枪弱。因此,隔着运盐河,英法联军跟沪军谁也奈何不了谁,战斗迅速僵持了下来。沪军指挥部,张小六从前线返回向李卫国报告战况。李卫国得知敌我双方僵持了下来,一点都不惊讶,因为这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历史时期内的标准战争模式,只要龟缩在坚固阵地内,兵力和弹药足够,不犯小错误,那就是旷日持久的战争,除非有坦克出现,否则谁也改变不了这种战争模式。“我军伤亡如何?”李卫国永远第一句话问的都是我军的伤亡,这是他的习惯,也是沪军官兵们最敬重李卫国的地方之一。张小六回答道:“目前初步统计伤亡已经过万!”李卫国心中一沉,这个代价有些高,不过毕竟是面对世界最强的英法联军主力,第一次东西方军队的大规模交战,还是可以接受的。张小六接着说道:“初步判断我军歼敌在十万人左右,按照敌军的总兵力减去之后应该还剩六万左右!”听到歼敌十万,李卫国心中略感安慰,正面战场上一比十的战损比,足以令沪军名震全世界了。不过一想到还有六万左右英法联军,他便又担忧起来。“敌人不会再进攻上海了,不过他们恐怕会北上进攻北京,六万英法联军,分分钟就能灭了增格林沁的几十万大军。”张小六问道:“第四镇不是在那边吗?”李卫国点点头,道:“是啊,第四镇还在京城附近,剩下的就看他们的了!”吴庸这时分析道:“目前看来,我军同英法联军的战损比应该就在一比十左右浮动了。第四镇有一万两千多人,英法联军还剩六万左右,兵力一比六,关键我们在暗处,应该稳胜,大人不必担心。”陈静南说道:“我观察过,英法联军前面撤退的都是伤兵,估计至少有一两万伤员,短时间内不可能重新上战场,所以实际参与北上进攻的不会超过四万人。”听到吴庸和陈静南的分析,李卫国觉得有道理,又多了一份胜算。战争打到这个程度,李卫国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胜券在握了,因此接下来他就要考虑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的事情了。“如果英法联军北上,我们也派一支部队北上勤王,吸引英法联军注意力,掩护第四镇出其不意发动攻击。”“另外,我打算收复香港岛,你们有何良策?”吴庸笑了笑,说道:“打香港岛容易,不过得先换回叶名琛,否则两广那边绝不会让我们轻易得到。”李卫国哈哈一笑,说道:“原来你看出我的目的了!”“什么目的?”张小六没想明白,小声问向他身边的陈静南。陈静南于是给他解释道:“这叫借道伐虢,我们借口收复香港岛,向福建巡抚和两广总督借道,趁机出兵占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