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昕薇大快朵颐的吃着,含糊不清的对朔铭说:“朔老板,你对吃挺讲究啊,说说这道鲁菜呗。”朔铭去川渝酒家吃饭与贺昕薇接触过几次,贺昕薇知道朔铭就是个包工头,而贺美琦则是高学历的学霸,故意让朔铭难堪。朔铭对书本上的知识了解不多,酒桌文化却不是两个女人可比的,喝一口茶说:“鲁菜有煎炒烹炸,烧烩蒸扒,熘炝煮拌等五十多种做法。由于现代食材以及调料的多种多样菜品也层出不穷。如果要讲发源地,那就是济南历城与胶东福山了。整个菜系的发源与发展这两个地方功不可没。关于鲁菜的故事也有一大堆,如果要说估计能说道明天早上,呵呵……”“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贺昕薇把小嘴塞得满满的,好奇宝宝一样望着朔铭:“说说呗。”“你想听啊?”朔铭吃了几口菜,心说让我讲故事这是不让我吃饭了啊,赶紧往嘴里多扒拉几口。咽下去说:“我给你讲一个烟台福山厨子去京城闯荡的故事吧。”贺美琦成天对着吊瓶病号打交道的人很少这么闲聊听故事,也好奇的看着朔铭。朔铭也只能讲一段故事满足两个女人的好奇心。朔铭说:“福山这个地方可能你没听过,但要说两个人你们就知道了。王懿荣听过吗?”贺美琦两人都摇摇头。朔铭说:“甲骨文之父,就是他发现了甲骨文。”两女顿时了然,贺昕薇说:“那王懿荣肯定也是个会做菜的厨子。”都知道这是笑话,朔铭也只是一乐,又说:“还有一个人,朱时茂,他也是福山人。”“哎,说菜,说他们干啥?”贺昕薇催促说。朔铭又吃几口菜才说:“说福山有个名厨,无论做什么菜都很鲜美,有些人为了吃他一道菜要预定很久,那时候可没味精鸡精这些调料,这个厨子做菜是有自己的秘方的。这一年他去京城给一个大人物做饭吃,大人物吃好了就让他在京城一个菜馆干。这个大人物就想啊,厨子不可能留一辈子,他走了自己就吃不上这么好吃的菜了,于是就安排了一个小伙计跟着他帮厨,实则是偷学他的手艺。”“不得不说,这个小伙计学得很快,把厨子做菜的工序以及火候的把握都掌握了七八成。可作出的菜味道就是不行。因为最关键的技术他没学去。”“净瞎扯,当着面看还能学不去?”贺昕薇不信:“来,你让厨子在我面前做一个月的菜,我肯定能偷学来。”“这你还真学不去。”朔铭肯定的说:“你也知道帮厨不是在那一直盯着看,他是要帮忙的,一会拿盘子一会端调料,反正是学不会。后来,厨子回了福山老家,老了之后才把这个秘方传给后人。他是用了一种增鲜的东西,就像味精一样不过更健康。你猜猜是什么?”朔铭嘿嘿笑卖着关子,夹起面前的几根海肠扔进嘴里。贺美琦两人哪能说的上来,贺美琦就说:“你真讨厌,要说就说嘛,干什么总卖关子。”“说故事不卖关子不好听。”朔铭用筷子一指说:“就是这个,海肠子。不过厨子用的海肠子是晒成干磨成粉,每一道菜都加上一点点,起到增鲜的作用,与炒菜的时候加味精是一个道理。”“这也太悬了。那个学徒那么长时间怎么会看不到厨子往锅里加东西,还有,有什么调料学徒能不知道?”贺昕薇说出自己的看法。朔铭说:“厨子腰上总挂着两个酒葫芦,一个是酒一个就是海肠子粉。所有人都以为两个里面都是酒,每次做菜的时候倒上一点。就算是学徒在旁边看着也不怕,随手一指,你去把那个盘子再刷一遍,趁着学徒刷盘子的功夫也能把调料加上。”吃过饭,贺美琦在朔铭的陪同下要把贺昕薇送回学校,在车上一再叮咛嘱咐让贺昕薇不要打工,最好是考研。朔铭插嘴问:“考研的把握有多大?”“考研不考研的真有必要吗?”贺昕薇有自己的想法:“我都二十多了,还让姐姐养着,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也想像很多同学那样有时间玩,也有钱买自己想买的东西……”朔铭一听就知道症结在哪,贺美琦一定是给的零花钱少了,而这个年龄的人攀比心在作祟。十多岁的人比如白子孝如果有攀比心会表现的非常明显,贺昕薇这种就会藏到心底,试图自己尝试改变,久而久之有可能会养成一种自卑心理,认为自己先天不如别人。贺美琦显然没想到这些,他认为当时自己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贺昕薇也应该这样。朔铭不动声色,等把贺昕薇送回学校之后对贺美琦劝说一番,毕竟朔铭就在丰城,距离明山大学的这个学院也不远,可以时常带贺昕薇出来玩玩散散心。“你就惯着她,知道这是什么心理吗?”贺美琦叹口气。“什么心理?我只知道我没上过大学,小姨子能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好,就像我能去读书一样。”朔铭嘻嘻笑着,对贺美琦开玩笑说:“尤其是她叫我姐夫,这一声声叫的我这个舒坦啊,就算付出点代价我也愿意。”“你就臭美吧你。”贺美琦也笑了,想说就这么想做姐夫?想了想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心里突然又有些惆怅,是不是应该告诉朔铭自己的情况呢?两人关系发展到现在基本已经能看清一个人了,也该是抉择的时候了。可随着贺美琦与朔铭的深入交往,真怕朔铭知道真相之后会离她而去,到时候贺美琦又应该怎么办呢?想着这些事,贺美琦就心烦意乱,难受的很。“你不舒服?”朔铭问。贺美琦是医生,自己出现什么问题很清楚,朔铭只是关心的问问。“没有。”贺美琦长舒一口气,转移话题说:“你也别对昕薇太好,你这种心理是典型的补偿性心理,就是自己身上无法完成的事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样不好。”“你说这些心理学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如果对昕薇能宽松一些,让她得到些满足会起到很好的效果,第一他会很高兴,人活着不就为了开心吗??第二我也很高兴,就算是你说的那什么心理作祟又如何?第三这也可以激励他好好去完成学业,这不好吗?”朔铭说的很有道理,贺美琦无从反驳,可她不想欠朔铭太多,就说:“那也应该由我来为他买单,哪能让你破费。”朔铭握住贺美琦的手,微微有些凉,紧紧抓住,说:“咱俩真的要分的那么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好还在考验我,或者还在犹豫是不是要跟我继续下去?”“不是你想那样,我们只是男女朋友而已。”朔铭的问话让贺美琦一阵慌乱,心砰砰跳着,注视朔铭投来的深情的目光心里一阵恍惚,这一刻心里的纠结就像朔铭在求婚,而她需要回答是否答应一样。贺美琦闪烁的眼神告诉朔铭她很在乎自己,朔铭微微一笑:“你想多了,很多事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工作的事我会锱铢必较,因为那都是钱不涉及情感,如果是感情的事就不要谈钱。”最终贺美琦还是点点头,张张嘴差点就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可她很怕,怕朔铭离她而去。车开到宿舍楼下,贺美琦下车正好遇见一个男同事,两人就打个招呼。朔铭在车上把外套穿上,等下车的时候贺美琦已经与那个同事正聊着。贺美琦笑笑:“不好意思,我与男朋友说点事。”“那好,我一会给你打电话。”男同事看了眼朔铭,脸色微变对贺美琦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不……”贺美琦要拒绝,男同事立即说:“我先走了,你们先聊着。”“这是谁啊?”朔铭问。“我一个同事。”贺美琦笑笑:“刚到医院工作,与我一个科室。”虽然朔铭没注意这个人的长相以及表情,但两人的对话还是听清了,如果不是有好感怎么会夜晚互相打电话。朔铭看着那人的背影:“他是不是喜欢你?”“你别想多了。”贺美琦脸微微发红紧忙解释:“只是一个科室的,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朔铭走到贺美琦身边,亲切的捧起贺美琦的脸:“有人喜欢你我干嘛要不愿意,你也不需要解释,难道我们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再说了,这足以证明我媳妇有魅力,我脸上也有光。不过如果他让人讨厌或者骚扰你的话我就穿上红裤头出现来保护你。”“臭美,谁是你媳妇。”贺美琦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甜滋滋的。“走吧,我们去公园玩一会?”朔铭只是想与贺美琦多待一会,医院旁的公园真没什么好玩的,除了年轻的病号就是锻炼身体的老年人,坐在路边椅上对过往的人行注目礼,让人心里很不自在。“算了吧,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贺美琦说完却没动,含情脉脉的看着朔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