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茹雪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白家胜与付清彩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把朔铭当座上宾来伺候。在明山市这么招待也没什么错,结婚之前的新女婿都是大客的。朔铭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第一次以准女婿的身份进别人家的门。朔铭说:“叔,不用这么麻烦,做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再热就不好吃了。”“你来了哪能随随便便吃点。”付清彩算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白子孝比朔铭之前见到时明显精神很多,更多的是自信,看起来与当初那个山村小子有些不同了,这就是气质的转变。朔铭问起他的学习,白子孝撇撇嘴说:“我现在已经是奥赛班了。”奥赛班相当于重点班,能进这个班级的都是级部学习优异的学生,老师也会根据学生的知识掌握程度深入讲解,如果没有一定的学习功底就算进了奥赛班也不见得能学得好。朔铭就是这样,自己没好好学习听到别人学习好就很高兴,拿出一部手机放在白子孝面前:“这是送你的礼物,祝贺你考了个好成绩。”手机是朔铭年前就买的,原本打算节前送礼时送人,没想到没用上,来见白茹雪的家人也不能空着手,就送给白子孝。“老公,你怎么给他这么好的手机。”白茹雪赶紧夺过来对朔铭说:“他上学呢,这手机好几千呢,他哪用得上。”“姐,这是姐夫给我的,你急什么,羡慕啊?”白子孝哼了一声夺过去,对白家胜说:“姐有老公就不要弟弟了,你得好好管管。”朔铭笑了,能开得起玩笑的就算关系融洽,朔铭也算走进这个家庭也没认可,只是他不可能与白茹雪的关系再进一步。其乐融融的吃过饭,朔铭与白家胜坐在那喝茶。这个朴实的农民虽然来城里小半年却依然憨厚的很,不大会说话,更不会聊些有意思的话题,闷闷的只是催着朔铭多喝水。付清彩对白家胜使个眼色说:“他爸,你看茹雪也不小了,朔铭也二十九,要不要商量商量把事定一下。”付清彩说的肯定是白茹雪的婚事。朔铭一听就皱眉,看来这茬是躲不过去了,心里就盘算怎么应付。白茹雪说:“你们别乱说话,谁要结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结婚又什么不对,你还害臊是怎么了?”付清彩比白家胜嘴皮子利索,所以干脆由她来说:“朔铭,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朔铭不好回答,白茹雪赶紧把付清彩拉拉到房间里,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才出来,付清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了眼朔铭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咬咬嘴唇没多说。朔铭坐那也觉得尴尬了,干脆起身告辞离开。白茹雪对付清彩夫妇说要送朔铭下楼。白子孝非要跟着。朔铭知道白茹雪有话要说,就对白子孝说:“等我有时间找你玩,现在你还是好好研究那部手机吧。”白子孝很聪慧,点点头也就与朔铭说再见。到了楼下,朔铭上车,白茹雪坐到副驾驶上拉住朔铭的手说对不起。朔铭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如果你有合适的对象就找一个吧。”朔铭想到了翁翠彤,这个女人很了解自己需要什么,当初出了那件事没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要了个官。与朔铭之间也不能说没感情,但却能快刀斩乱麻,因为翁翠彤知道他与朔铭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也从未有过什么奢望。白茹雪不同,这个女人还算清白,但却并非是朔铭的良配。白茹雪对朔铭来说只是一个情人,仅仅做情人而已,从没有过要娶她的冲动。白茹雪说:“等我对父母解释清楚,他们也不会再说了。”朔铭问:“你对你母亲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再说了而且脸色有些不好看,该不会说我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了吧。”“胡说什么呢,咯咯。”白茹雪被朔铭逗笑了,说:“我记得你说过一个人,他的丈夫脑子坏掉了,这个女人就不能离婚对吗?”朔铭点点头,也想到了白茹雪会怎么说:“你告诉她我有老婆,但不能离婚?”白茹雪说:“差不多吧,我告诉他如果认可你这个女婿就永远不要提让我们结婚的事,要不我们只能分手。”“她肯定让你分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付清彩会怎么说。“起先是,但我告诉他我欠你很大一笔钱,但我们的感情跟钱没有关系。”白茹雪说:“我妈这人就怕欠人钱,怕还不上能睡不着觉,我这么一说他就懵了。”“净胡说八道。”朔铭说:“行了,我要走了,你赶紧回去吧。”“老公,你可要经常来看我,那天我去过你家里,你女朋友跟你住一起?”白茹雪这么说朔铭吓了一跳,被贺昕薇知道又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贺昕薇与自己住在一起终究不是长久的事,何况两人还有几次云雨之事。朔铭点点头说:“正月我基本没什么事,等忙过这几天就多来陪陪你。”在车上与白茹雪缠绵一会朔铭就开车离开。朔铭打电话给庞宏达,朔铭与庞宏达的关系很微妙,算是朋友可又没有什么深交,但庞宏达却帮了他很多,当然,朔铭在初奇面前也帮了庞宏达一个大忙。利益纠结出的情谊但已经超脱了金钱。电话接通,朔铭先说了一句庞哥过年好。庞宏达爽朗的笑着说:“朔兄弟有没有时间啊,我这三缺一,等只手呢。”三缺一肯定是打麻将,朔铭会玩而且有点水平,当兵的时候有一个战友喜欢鼓捣这些牌技,教给朔铭几手算牌的技巧,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但也算无往不利了。朔铭知道庞宏达可没心思邀朔铭去打牌,这可定是一种托词。先答应要去,随即开玩笑说:“我可没带多少钱,输了当衣服行不行?”“你就使劲输吧,老哥陪着一起当衣服。”庞宏达笑着问朔铭什么时候能到,大年初一路上也没什么车,朔铭就说一刻钟准到。到了庞宏达的会所,朔铭径直上楼。庞宏达与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喝茶闲聊。朔铭敲门进去,庞宏达立即起身介绍。朔铭有些奇怪,庞宏达岁数地位都摆在那,为什么要起身介绍呢,难道这两个人又什么特殊身份?但朔铭看到那两个人也站起身的时候才明白,庞宏达在给自己长脸,用肢体语言告诉这一男一女朔铭是有一定身份的,至少能与庞宏达并肩。庞宏达说:“这位是朔铭朔先生,主要业务都在丰城,但现在可不得了,你们也知道引黄工程,明山市的七个标段全都被朔先生一举拿下了。”那一男一女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看朔铭的眼神也都是敬仰模样。朔铭虽然知道对方是装的,但也只能讪讪的笑笑等着庞宏达介绍这两个人。朔铭一进门就开始打量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帅气,年龄应该在四十左右岁,当的起男人四十一支花的美誉。女的虽然看起来三十四五岁,但有股青春靓丽的小女人气质,身材也比较小巧,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庞宏达介绍说:“这位是关伟,齐省国建集团的少董事长,这位是马婷婷,马经理。”朔铭赶紧握手,说:“没想到关先生来自国建集团,那可是我省数一数二的建筑上市名企,真是幸会啊。”关伟客气几句,朔铭又与马婷婷握手,一碰既松,对马婷婷说:“马经理这名起的好,亭亭玉立说的就是你这种美女。”马婷婷掩嘴一笑,对庞宏达说:“庞先生,你这位朋友可真会说话。”本来关伟见朔铭气质土气,不像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见谈吐不卑不亢略感意外,对朔铭的有点好奇,难怪这样一个土气的人竟然能让庞宏达起身相迎。庞宏达作为地主,招呼大家坐下,主动为朔铭添上茶水说:“朔铭这次来的正好,季王庄的那个港口可是国建集团整盘中标,你可要多交流交流啊。”朔铭奇怪,按照初奇的说法只要朔铭有足够的能力季王庄那的工程能做多少就给多少,怎么突然蹦出一个国建集团,而这个关伟来明山市的目的是什么,并且选在这个时候,大年初一不在家过年跑到明山市来谈工作?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朔铭问:“我还是刚听说季王庄的项目被国建集团拿下了,考察团刚走图纸就定下了?”朔铭觉得时间上不对劲,考察团肯定要带着数据回去研究,就算走个形式也需要一段时间,然后就是敲定图纸,再然后就是申请通过项目让财政拨款,最后才是投标干活。国建集团能越过这些手续直接拿到项目?虽然是国有集团公司,但越是这样越要按照程序一步步的来。朔铭问过这句话没一个人回答,朔铭顿时明白,自己话有些多了,关伟这是准备拿下季王庄的项目,而不是已经拿到手了。庞宏达是在恭维他才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