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庄的工地重新开工,朔铭可以说是强势回归。就在不久前还幸灾乐祸的万红财傻眼了,心里很震惊朔铭的背景。重新开工的第一天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工地上恭贺。一听前来的还有马婷婷,马婷婷一直面对微笑,万红财心说会不会是马婷婷在其中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朔铭说:“万监理真是对工作认真负责,最近这段时间没少操心吧?”“朔兄弟说哪里话,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万红财嬉笑着,指着一处空地说:“那里是有一处景观的,我觉得太小,可以做个签证弄大一些,毕竟这是港口,美观大方还是很重要的。”朔铭不置可否,万红财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这种景观可不是随便更改的,毕竟不是必须的东西,就算要更改一张签证是不够用的,最少也得甲方处变更通知。马婷婷笑着说:“签证恐怕不行,只是一个景观而已。”中午朔铭请马婷婷两人,王兆宁与胡俊作陪。朔铭叫王兆宁来是调节气氛的,胡俊则是学着斟茶递水。马婷婷面对朔铭一直羞答答的样子,万红财看的差点流口水。朔铭问:“万监理很久没回家了吧?”“回去干啥,一个人过而已。”万红财喝口水,面色有点尴尬。其实万红财没必要说自己的这点破事,只是听说马婷婷是单身,没准自己还有戏。万红财这个年龄能找马婷婷这样的女人绝对是高攀了,就算带个孩子他也愿意。朔铭开玩笑说:“那真是寂寞哈。没想过在丰城找一个?”“这倒还真的想过,只是怕有人不愿意啊。”万红财偷瞄一眼马婷婷,意有所指。朔铭一直盯着万红财看,万红财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朔铭的双眼。心下冷笑,万红财又想玩火,明知马婷婷与自己有那层关系还敢胡说八道。朔铭淡淡的笑笑,给马婷婷添上茶水,故作亲密的说:“工地上也没什么事,下午就让王兆宁送你回去,多陪陪小蕊。”马婷婷红着脸点点头,朔铭这么亲密让她心里一甜,明知道两个人不可能,但还是很高兴,无论朔铭是不是在万红财面前故意这么表现。马婷婷趁着万红财出去卫生间的空档对朔铭说:“我听说丰城下拨了一点钱,不知道要怎么分,你可以打点一下关系。”马婷婷这是在善意提醒自己工程款的动向,朔铭很感激的笑笑。这笔钱恐怕没朔铭什么事,在这之前通过关伟的关系拿到不少了,现如今已经做完的这些工程量算是基本清算完毕,如果要仔细算算,朔铭还要退还回去一点。但接着,马婷婷又说:“指挥部的那些领导你是不是还没关照过?”朔铭说:“指挥部都是市里的领导,我说不上什么话。你也知道……”朔铭本想说之前打算利用万红财的监理身份把指挥部的领导约出来谈谈感情,但朔铭与万红财关系不怎么样。可话说到一半虚掩的房门外就传来脚步声,朔铭知道这是万红财回来了,立即闭口不语。“等我看看能不能约一下吧。”马婷婷淡淡的小声说。朔铭点点头,等万红财回来坐下之后又开始张罗吃喝。朔铭知道万红财这个人酒品不好,别一会喝了酒仗着酒劲对马婷婷不礼貌,所以干脆就不喝了。可朔铭忘了万红财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杯多了三杯不够。喝一杯的时候就有点酒劲上头,等喝下几杯之后你不给他喝还有意见。朔铭无奈,也只能由着他。酒过三巡,朔铭给王兆宁使个眼色,示意先把马婷婷送回去。朔铭对马婷婷说:“这几天有时间就安排一下,宜早不宜迟。我抽空去看看小蕊。”马婷婷点点头,看了眼迷迷瞪瞪的万红财,鄙夷的弯起嘴角也没打招呼起身走了。等马婷婷离开万红财才回过神来,问马婷婷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朔铭说:“万监理尽情的喝,等一会我送你回去。”万红财兴趣索然,朔铭让胡俊找辆车送万红财离开。下午,朔铭早工地上闲坐了一下午,算算时间刘晓婉也应该回来了,打个电话去问问。刘晓婉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淫僧这才想起我?”“淫僧想尼姑,什么时候都想。”朔铭怪笑说:“什么时候回来的?”刘晓婉说:“开了半天车,累死了,晚上你来给我揉揉吧。”朔铭想了想说好。刚撂下电话,朔铭就接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电话,来电的是孟文景的秘书,朔铭不知道对方名讳,也只能在电话簿里这么记录。孟文景的这个秘书说话的声音真是非常有磁性,浑厚有力还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朔铭客气的打声招呼,大秘书就说:“朔先生,不知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丰城一秘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还能没有时间?就是朔铭病入膏肓了也得说有时间。朔铭立即说:“领导有吩咐随时待命,为领导服务不论时间。”孟文景的秘书呵呵一笑,对朔铭说:“明天晚上在明山酒店有个会议,老板说让你参加一下。”朔铭问清楚时间,很委婉的说:“你看我这人,还没请教领导的大名。”“我叫陆晔,你叫我小陆就好了。”一秘倒是客气。朔铭心说听声音你比我的岁数还大,就算是比我小也不敢叫小陆。朔铭说:“那到时候我一定到,不知要准备点什么吗?”“没什么可准备的,都是一些领导,开会讨论季王庄港口的事。”陆晔很有深意的回了一句。领导讨论港口的事让自己去干啥?朔铭想不明白,但也不能多问,只能客气的邀请陆晔有时间出来坐坐,多聆听教诲。陆晔客气的说不用,随即挂了电话。朔铭平日里说话还是比较直接的,与陆晔这种每句话都含蓄的人说话很自然的开始拽文,自己都觉得恶心发酸。挂了电话,朔铭想了想招呼胡俊过来:“明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明山酒店,给我开车。”胡俊知道朔铭这是有意抬举自己,更是在培养自己,很兴奋的点头答应。朔铭也确实有这个目的,谁知道需不需要喝酒,找个司机陪着没什么错,胡俊只需要在一旁看着,跟着学习就好。如果胡俊与郝笑没有这层关系朔铭才懒得培养着种人,胡俊性格太过腼腆,与世无争的态度虽说没错但也容易受欺负,更何况胡俊的悟性确实不高,在工地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学了点皮毛,甚至不好意思指挥工人干活。指挥工人干活与管理一个企业不同,工地上的工人都没什么文化,有的人自以为聪明耍些小心眼。如果朔铭像胡俊这样能被工人玩死。该发火的时候就得发火,该吹牛打屁的时候就要胡吹滥砍。有张有弛才是最好。闲散的时候大家可以做朋友,一旦开始工作就必须听老板的,即便是错了也得听。可惜,胡俊没有这个度量,朔铭说过很多次,让胡俊放心大胆的干,可胡俊就怕出错,所以绵绵的性格给朔铭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朔铭看看时间,打电话给郝笑,说自己晚上有可能不回去了。郝笑说:“是不是去哪个女人那?”“这都被你猜到了?”朔铭半真半假的说:“晚上我去风花雪月,所以不带你。”撒谎是一件很有学问的事,越是说的半真半假对方越是不信,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对方的信任。如果朔铭含含糊糊闪烁其词,郝笑一定会鉴定的认为朔铭是去找其他女人了。朔铭光明正大的承认,郝笑反倒以为朔铭是有什么应酬。朔铭在工地坚守到天黑,等到工人散工这才慢悠悠的开车去了牧歌小区。进了门,刘晓婉竟然不在,等了一会刘晓婉才拖着疲惫的样子回来。朔铭说:“你干啥了累成这样。”“最近有点营养不良,今天又跟一个朋友去做瑜伽了,累死我了。”刘晓婉累的不想动。朔铭问:“还去吃西餐吗?”“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吃西餐?”刘晓婉坐下示意朔铭帮自己揉揉:“我只是无聊,想找人陪着而已。”刘晓婉的生活太单调,不然也不会去普济寺遭那份罪,一个人真有很多娱乐活动谁会去吃糠咽菜。朔铭说:“其实你可以报个团出去旅游的,何必去寺庙受戒。”刘晓婉叹口气说:“最近这几天我就会把太阳监理交出去,以后该干点什么呢?无聊死了。”“你这就是闲的。”朔铭呵呵笑:“多少人想着不要工作有的是钱花,你才三十出头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刘晓婉转过头,眼睛眯成月牙故意奚落朔铭:“你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我也上过学好吧?”朔铭无语了,觉得自己也应该看几本书增加一下见闻了,不然谁都能拿自己没文化来嘲笑自己。“上过学不假,你那字可真丑。”刘晓婉说起两人之前的暧昧事,也想到朔铭的签名,笑着说:“你那签名就像一堆草棍搭在一起,能写城这样也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