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问题朔铭很懊恼,在与邢璇说起紫萱的时候没问问孩子多大,至少能从时间上答题判断与自己的关系有多少可能性。但此时后悔也晚了。朔铭背着凤舞珍,想了想装作漫不经心突然问:“紫萱的孩子多大,什么时候过生日?”“你说什么?”凤舞珍正看着网页,很随意的翻动着,竟然没注意朔铭问了个什么问题,反应过来脸色一变,随即说:“你知道了什么?”露馅了,朔铭突然问话的小心机没得逞,转过身笑笑说:“我问紫萱的孩子,也就是,呵呵,我们的孩子。”“什么你们的孩子,朔铭,那是初奇的孩子。”凤舞珍脸色真的很不好。朔铭几乎断定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只是凤舞珍不想承认而已。凤舞珍站起身,奇怪的看着朔铭:“你又来这套,故意诈我的话。”朔铭耸耸肩,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有吗?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我想什么办法让你开口你可以琢磨一下。”“你还能对我用刑?”凤舞珍咯咯笑:“就你……除非……咯咯……”朔铭上前,轻轻抱住凤舞珍,既然这样说说不通,那就通之以情晓之以理,“棍棒”之下才有老实孩子。朔铭说:“有些事我知道了,所以你也就瞒不住了。所以我希望说出你知道的一切。你也知道,紫萱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苦,而你……”在决定谈话之前,朔铭想了很多。为什么凤舞珍会再来明山市,而紫萱提前知道消息并且通知朔铭。大天朝那么大,就算是要把凤舞珍外派也不一定是明山市。这其中八成有紫萱的影子,紫萱可以这么安排,把凤舞珍放在自己身边。紫萱为什么这么做朔铭想不到,但朔铭知道,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我什么?”凤舞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再次变得慵懒,甚至表情有点漠然。朔铭贴到凤舞珍的耳边:“你这次来明山市也不是你自己选的吧?如果我说的不错是紫萱故意把你送到我身边的,是吗?”“你怎么知道的?”凤舞珍推开朔铭,用疑惑的目光打量朔铭,这件事只有自己与紫萱知道,甚至就连两人也没交流过,紫萱做好这些,只是找人通知凤舞珍罢了。曾经朔铭看到的凤舞珍与紫萱情如姐妹的关系不过是一种假象,或者说塑料姐妹花。就像朔铭与紫萱,朔铭与邢璇那样,两个人有了巨大的差异走不到一起。凤舞珍与紫萱也是一样,上学时可以亲密无间什么都聊,因为他们的身份相同都是学生。可踏入社会,紫萱就是紫家的大小姐,想要工作,紫斌随便一安排就到了丰城水利局。凤舞珍呢,就要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往上爬。迫不得已之下为初奇卖命,在初奇那得到好处,也在紫萱这再得到利益。原本以为初奇死了就能成为清白身的凤舞珍却没能如愿,紫萱将她发配一般安排到了明山市。朔铭说:“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是想知道你知道的那些事。”话说的很绕口,凤舞珍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已经不怕说出来了,只是凤舞珍还没弄明白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你不说是吗?”朔铭坏笑着,故意往凤舞珍的耳朵里吹热气:“那我就让你先叫老公,然后再主动交代怎么样?”凤舞珍脸红红的,转身坐到椅子上:“你想知道什么?”“你都能说什么,我想知道一切。”朔铭拉过另一把椅子,做到凤舞珍对面,准备饶有兴致的听一段故事。凤舞珍有些犹豫,面色阴晴不定纠结了好一会。凤舞珍笑了,很苦涩的笑容:“以前我觉得我们两个算是同病相怜,被人当成木偶一样的人。或许是因为这个心态,我成了你的请人。就在刚才我才发现,我是木偶,而你不是。”朔铭没说话,很多事自己并不清楚也无法做出什么评价或者发出这般感慨。静静的看着凤舞珍,等着下文。凤舞珍说:“你从一个包工头变成现在的建筑公司老总,从做小工程到如今可以承包大项目。可以说你一路走来我都见证了。可我呢,你见证了我什么?相对于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我有什么变化?呵呵,我什么也没变。”感叹人生的不如意是人们最常见的一种心理状态,相比之下朔铭的确是气运逆天了,如果此时说点安慰话也有风凉话的感觉,所以朔铭依旧什么没说。“你知道什么改变了你吗?”凤舞珍摆弄着已经空掉的咖啡杯,手里的东西好像就是自己,一个悲剧。凤舞珍说:“你的一切都是紫萱改变的。没有她你不会有引黄工程,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这一点朔铭承认,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点点头算是肯定。凤舞珍说:“原本也就这样了,可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没想到还能攀上邢璇这层关系。你知道吗?很多事紫萱做不了,而邢璇却能帮你。因为她曾经疯过,她的任性也会得到满足,邢家上下对她有愧疚。但即便是这样,还有一件事也真是让我始料不及的。”“紫萱的孩子。”朔铭肯定了,接下来凤舞珍说的一定是这件事。凤舞珍点头:“那孩子是你的,但是……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让那个孩子叫你一声爸。”“为什么。”虽然心里知道答案,但朔铭还是要问一句。这个孩子一定是姓初,虽然流着朔铭的血,但在所有人眼里这就是初奇的孩子。如果朔铭胆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后果不言而喻。“为什么你不知道?”凤舞珍嘲讽一般的笑着,一句话把朔铭噎在当场。“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凤舞珍继续说:“你也猜到了紫萱为什么不与你联系,也让你尽量少于她联系。或许这就是故事的结尾吧。不过……”有点峰回路转的意思,难道自己还有希望见到自己的孩子?不用叫声爸,见一面也好,毕竟是自己的种。朔铭急切的问:“不过什么?”“不过……”凤舞珍皱皱眉头:“我不是很肯定,但我能感觉到,紫萱心里一直有你。说你幸运,大概也就是总能得到女人的欢心吧。你知道吗?你送紫萱的那枚钻戒她一直保存着,而且收藏的极好,甚至不舍得戴。紫萱会差这么一件不起眼的首饰么?这枚戒指代表了很多含义。就像我,那枚戒指只代表着我们曾经的拥有,意义完全不同。”听到这句话,朔铭笑了。因为在与紫萱打电话的时候那个古灵精怪的女人说过,收拾东西翻出了那枚戒指。恐怕戒指不是无意间发现了,而是紫萱找出来正在把玩。朔铭又有些惆怅,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紫萱还是紫萱,紫家的大小姐,纵然成了寡妇也不是朔铭能高攀的起的。原本以为知道一切会让自己轻松释然,没想到凤舞珍说完朔铭反而觉得心情更为沉重了。朔铭问:“那当初初奇与紫萱为什么都想要个孩子,他们有什么目的?”总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工具,朔铭有点心痛。凤舞珍站起身:“你不知道最好,就算知道了心里就能痛快?”也是,朔铭想明白了,何必再继续追问呢?朔铭说:“希望以后有机会见一面吧。”凤舞珍说:“会有这个机会的,具体什么时候很难说。”离开凤舞珍这,朔铭想了很久,缘聚而来缘灭人散,人与人之间总是拗不过上天的安排。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前往丰城。很想给紫萱打个电话,手机拿出来几次最终还是放下。朔铭觉得自己知道了这些事凤舞珍也会通知紫萱,如此一来,紫萱应该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联系自己。猛然间朔铭越发的希望能见到那个孩子,甚至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朔铭没问凤舞珍,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每天心心念的想着?朔铭去了贺美琦那,有一个孩子陪在身边朔铭不会觉得太孤独吧。朔铭每次来这都会给孩子带点东西,有时候是玩具有时候是零食,贺美琦并不同意朔铭买太多东西,每个人的教育不同,贺美琦总说玩具太多会让孩子专注力不够好,但朔铭觉得总要给孩子最多的最好的,尤其是自己现在不缺钱了。用朔宏德的话说,钱,等自己死了都是儿子的,朔铭也一样。没什么追求,生活也不奢侈的朔铭赚的钱足够安稳的过一生了,但朔铭仍追求不止,为自己的贪欲,也想为自己最亲近的这些人创造一个优越的物质基础。两三千万,对一个世家子弟来说不算什么。尤其是如今的金钱贬值之快令人咋舌。可对朔铭这样从泥土里挣扎出来的草根来说已经是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丰楼村也出了不少能人,张明祖算是佼佼者,除此之外还没谁的身家比朔铭强很多。而且那些人都是穷尽一生之力,朔铭则两三年达到如今的境界。或许是年龄,也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对朔铭触动太大。朔铭越来越希望能与朔念君待在一起,纵然这个孩子不喜欢自己总觉得要抢他的玩具,孩子嘛,时间久了就会把你当朋友亲人。